第十四章 可怜灵儿
王月英再次来到桃庄的时已是五天后。 老孙头的赶车技术很是不错，满满几大桶鱼苗稳稳当当的摆在牛车上，王月英偷偷往里加了一些灵泉水，小鱼儿都还活蹦乱跳着。几大桶鱼主要以草鱼和鲢鱼为主，草鱼的粪便是培养浮游生物的肥料，又能提供大量有机碎屑以及孳生的细菌群体供鲢鱼食用。还有两三桶是一些鲤鱼和鲫鱼，用来清除残饵，改善水质，这样合理的混养就才能鱼米丰收。 吕清书办事能力很强，池塘里的枯木杂草等东西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王月英检查之后吩咐他们投鱼苗，自己在一旁偷偷的放一些灵泉水到池塘里。上千尾鱼苗一投近池塘就消失不见了。 王月英叫过吕清书吩咐道：“你们只要每天投一些稻糠之类的东西进去就可以了。要时不时从别的地方引一些活水进去，池塘的水如果不是绿色就来找我。池塘里长出的水草你们也可以割一些去喂猪，每半个月把池塘底下的泥挖些出来肥田或种桃树，污泥清理之后把晒干粉碎的猪粪拌上糠麸扔到池塘里。” 吕清书越听越兴奋，难怪之前养鱼总养不好，原来还有这些讲究，拍着胸脯保证道：“东家，您放心，我们肯定能照顾好。” “那就好，现在庄子里都是自己人也不用担心，等鱼长大之后就要麻烦你们几家轮流看着，到时候你们每家都分一成利。鱼养的越好分到的钱就越多。”王月英虽然没有当过领导但被领导过，知道先画个大饼给员工看看，员工总是会为此努力一把的。 吕清书听王月英这么说，更是神情激动，自己是个读书人身子骨没有那么健硕，地里的活也做的勉勉强强。之前蒙蔡老爷厚爱，成了这桃庄的管事，一年也有十两银子的工钱。现在这新庄家不但继续让自己当管事，还把这鱼塘的盈利分给大家，自己想让致远求学考科举，光宗耀祖也是指日可待。 王月英吩咐老孙头去吕清书家把之前处理好的桃花瓣装上车，自己在庄子里巡视一圈，把肥田育苗的方法教些给佃户。 于氏等人把桃花花瓣都处理的很好，王月英看过之后给每个妇人发了三十文工钱，虽然于氏等人都拒绝，但王月英还是坚持要给钱。佃户虽说是租了自己的田在种，但并不是自家下人，让他们干活该给的酬劳还是得给，自己以后让他们做的事还很多，不给酬劳总担心他们消极怠工，这样反倒是耽误了自己的事。 河头村的房子正在盖，王月英已经将这些土木的活交给了虎子爹陈本分。陈本分人如其名，老实本分，经常给附近村子的人家盖房修房，也有很多小工跟着他。王月英把自己画的图纸交给陈本分，说是图纸，其实也就是凭着感觉瞎画呗，费了好几个晚上才弄出来，幸好陈本分是个老匠人，半猜半问大致懂得王月英盖房的意图。王月英大喜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买材料付工钱并让他领着小工们喝茶去。村里盖房子基本上都是包中晚饭，但王月英一人忙不过来，便给每人多开十文钱，伙食自理。想不到村里人听到之后纷纷表示要来帮忙，种地能赚几个钱。现在在自己村里干活还能多拿十文钱，这是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 王月英让杨大山和宋海帮忙挑了一些能用的人，自己在村里认识的人不多，虽然也想多帮衬些同乡父老，但来磨洋工的她可不欢迎，宋海等人挑挑选选，又选了十几个人，人手一多，房子盖得也就快了。 王月英打算盖成四合院的样子，原来母子三人住的房子也不拆掉，只是稍加改变，把卧室改成了储物室，厨房和堂屋只要稍作休整，另外猪圈建在屋后菜园附近，这样方便喂食，也不会让臭味传到前面屋子。 新盖的院子两边有两排屋子，左边是母子三人的房间，洵儿和馆馆也快长大了，给他们都留了一间房，右边是客房和书房。王月英还根据空间找的图纸设计出了浴室和卫生间，都铺上了鹅卵石的地面，水可以直接渗透到地底下。厕所则用光滑的石块砌成蹲坑的样子，如厕之后只要用清水一冲就可以冲到屋后的化粪池，快跟现代的抽水马桶别无二样。为了避免臭味，还特地在厕所附近种满了花草。大门附近盖了两间门房给老孙头一家住。现在的房子和之前的比起来虽然要好上很多，但是整个村子有这么大房子的人家不在少数，也不显得突兀，反倒是那厕所的设计，让很多人惊叹，大家纷纷表示要在自己家也弄一个这样的茅房。 王月英刚到村口就看到一群小孩子围在货郎前面买零嘴，洵儿和馆馆牵着手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现在已经跟村里的孩子们打上交道，天天带着小黑到处撒野。 “博洵你们不买糖吗？”虎子抓着一把糖问道，犹豫着要不要分点他们呢。 “他们两个小野种才没钱买糖呢。”还没等洵儿回答，一个小胖子听到虎子的问题马上嗤鼻道，“我娘说他们娘不是好东西，他们也不是好东西，他们是被赶出来的。” “坏人...”馆馆听那小胖子提到自己娘亲，气的想扑上去打他。洵儿紧紧的拉住她，瞥了小胖子一眼安慰馆馆道，“好孩子是不会说别人也不会打别人的。我们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才不会教出坏孩子。”王月英听到洵儿这么说，在心里挥舞的拳头喊道‘儿子好样的，够腹黑’,但是别的小孩子能听懂嘛。 其他小朋友听了洵儿的话，纷纷跟着嚷道：“我娘也说小孩子不能说别人坏话，也不能跟别人打架。”小胖子见大家都向着洵儿和馆馆，气的跺了跺脚跑开了。 王月英这才让老孙头把牛车赶近。 “娘...”两人孩子看到王月英大声叫道，馆馆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王月英抱着她亲了又亲，伸手摸了摸洵儿的头，并没有问他们刚才的事，小孩子总是要自己成长的。 “你们怎么不买零嘴吃？娘不是有给你们零花钱吗？”王月英很好奇，自己每个星期都会给孩子们发零花钱，他们不会没钱买零嘴。 “我们不要吃零嘴，家里也还有其它小点心。”洵儿给出了答案。 “娘，我们去...去...哥哥说...去翠花婶婶家...吃饭饭。”馆馆窝在王月英怀里断断续续地撒娇道。 “为什么想去翠花婶婶家吃饭饭呢？”馆馆现在正处于爱说话的时候，长句子还说的不是很好，王月英没有催她，安静地听完之后反问她，想让她再次表述一次。这样可以锻炼她说话的能力，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很好的引导，小朋友会觉得自己说的不好，变得不爱说话。 “翠花婶婶...恩...根根哥哥...回家家...我们去她家吃...吃饭饭。”馆馆断断续续地表达完毕，王月英也听了个大概，原来是宝根回来了。 “那我们现在去翠花婶婶家好不好？”王月英本也打算去翠花家里做桃花酒，现在春笋已经结束了，自己家在盖房子做酒不方便。 带着两个宝贝跟小伙伴们告别之后直接往翠花家去，还没到她家门口，就看到灵儿一个人在附近徘徊。 “灵儿，你怎么在这里？”王月英看她一个人在那边走来走去，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啊！”灵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自己一直在想心事，没注意王月英等人，“月英姐，是你啊。” “你怎么了？”王月英见她面色苍白，一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你先上车，有什么事我们去翠花家里再说。”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前段时间卖春笋赚了些钱，这几套难得空下来，杨大山一大早就去镇上买了些东西送给老丈人，顺便接宝根回家住几天。这还没到家呢，就看到自家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伙人，走进一看发现是她们，笑道“怎么来做客不往家里走啊，赶紧进门吧。” “灵儿你是怎么了？生病了吗？”刚一进门，翠花就拉着灵儿的手问道。王月英这才注意到灵儿确实瘦了很多，衣服穿在身上就跟挂在衣架上一般空荡荡的。 “翠花姐...”刚开口叫了一声翠花姐，灵儿就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大家不忍去打扰她，让她发泄一下也是好的。杨大山悄悄带着孩子们出去，王月英起身出去嘱咐老孙头把桃花瓣先搬下来放院子里，等她回来灵儿哭啼声渐息，正拿着手帕擦眼泪。 王月英见翠花急的得不知怎么开口，轻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灵儿刚逼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