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女的茶会（七）
属性注入。 火，土，水。 开始构建底层防御。 构建成功。 第二层基础防御开始构建。 基础防御构建成功。 第三层主要防御开始构建。 主要防御构建成功。 第四层防御开始反向构建。 防御反向构建成功。 魔法—— 水晶城堡（Crystal.Barbacan） 完成。 即便是对五大法有数百年研究的长者魔女也不会对一个初学魔法的魔女所释放的魔法放松警惕。 这是沙沙利耶的一个长辈对她的告诫，沙沙利耶也一直以此为戒。更何况她现在面对可是被茶会里地位最高的记忆的魔女所钦定的魔女一族有史以外最为天才的魔女，还被破格提升为茶会魔女，甚至把失踪了500年的空间魔法，和空间魔女这个名号带回茶会的少女。 无数的结晶沿着六芒星的魔法阵边沿生长出来，慢慢的呈一个圈型一环一环的将魔法阵覆盖住。 如此一来，水晶城堡（Crystal.Barbacan）就初步构成了基础，接着包围住魔法阵的结晶慢慢的向外蔓延，逐步的将沙沙利耶和少女能对视的缝隙全部遮蔽。 水晶城堡（Crystal.Barbacan），这是现在沙沙利耶不用长时间吟唱就能构建出的坚固的防御魔法。 防御从来都不是沙沙利耶的作风，但和空间的魔女对战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她使用过大型的进攻性魔法，也许是进攻性魔法，也许又是一些什么障眼法之类的也说不定，所以沙沙利耶想尝试一次去防御空间魔女使用无法用隐秘手法隐藏动静的魔法。 只不过，她没想到会做好防御魔法之后，就马上面临攻击。 一声叹息，可能是叹息吧，可又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吃饱之后会发出的声音，总之那不是人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当沙沙利耶所制作的水晶城堡（Crystal.Barbacan）刚完成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光束就将它摧毁了。 在此之前，察觉到不对劲的沙沙利耶已经使用了时间的魔法将自己从危险中逃离了出来。 这样就算完了吗？显然危机还没有解除。 一个翠绿色的巨锤在沙沙利耶的背后高举过了她的头顶。 巨锤如愿的挥下，可砸到的仅仅只有空气。 “果然，打空了……原来如此，一样的结果吗……” “嗬？看来你很……失望？” 沙沙利耶又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刚刚的交手，她切实的感到了自己生命遭到了死亡的威胁。 多久了，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了呢？ 沙沙利耶想不起来了。 “如果刚才语言是表示是失望的话。” 凝视着沙沙利耶变得火红的双眼，少女缓缓的从半空中降落到被烈火灼烧的通红的地面。 此时的地面残留的温度可能可以瞬间将钢铁融化，少女却宛若站在普通的地面上一般，她不紧不慢的用没有语调变化的口吻接着说道。 “那应该是失望吧。” “知道吗？你现在就如同石头会讲话一样。” “那可真是嘲讽，时间的魔女。” “随你怎么想吧，空间的魔女。” 沙沙利耶一转手，七颗不同颜色连成一串的宝石被她握在手中。 “现在，我真的要动真格了。” 说着，一个小小的火团慢慢的在沙沙利耶头顶上形成，不过真正动手之前，沙沙利耶还有一个想要问的问题没问，她依然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问题说出来。 “是在想刚才的那个魔法吗？” 少女似乎看出了沙沙利耶的犹豫，主动的打开话题。 “对于用三种基本法构建防御的你来讲，因为那是融合了五种基本法的魔法，防御不了是当然的结果。” “五种基本法融入进一个魔法当中？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魔女做到过哦，而且水晶城堡（Crystal.Barbacan）已经是城墙级别的防御魔法了” 耸了耸肩，沙沙利耶摇了摇手上的宝石，而她头顶上的火团也随之晃动了几下。 “不巧的是龙王的叹息（Sigh.of.the.Dragon.King）是破墙级别的魔法。” 仿佛是在叙述一个大家都认同的事实一般，少女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 “龙王的叹息（Sigh.of.the.Dragon.King）吗？我记住了，确实是了不起的魔法，对于一位年轻的魔女来讲能创造这种魔法相比能为此自豪一辈子吧，哦，我忘了你不会自豪，因为你缺少那种感觉。” “是的，我不会自豪，因为，龙王的叹息（Sigh.of.the.Dragon.King）并不是我创造的。” “那是谁？” “未来的一个谎……人类。” 虽然改了口，不过少女还是把沙沙利耶想听到的答案说出来了，只是这个答案想要令沙沙利耶满意是不可能的。 “是吗……一个人类？……不是魔女？” “对，一个人类。” “够了，闲扯就到这里，是时候让我们的厮杀分出胜负了。” 沙沙利耶将握有宝石的手伸过了自己的头顶，宝石发出了耀眼的七色光芒，开始编织出一道光束和沙沙利耶最开始创造出的那团火焰连接。 火团顿时变得巨大起来，慢慢的形成了一个超乎了少女能想象的极限，能够遮盖住整个灰色天空的超巨型火球。 “很可惜，我们这场战斗并不会有胜利者。” 这个超巨型火球拥有蒸发这个世界的能力，少女这么坚信。 于是，少女举起手中翠绿色的巨锤，做出了一个准备击球的动作，同时少女手中的那柄翠绿色的巨锤的锤头两面开始出现了两个淡蓝色的魔法阵，紧跟着从魔法阵之中的形成了两个不亚于沙沙利耶造出来的那个超巨型火球的魔力组成的绿色漩涡。 炽热的光照亮了整个天空，少女把集中力全部放在了沙沙利耶做出的超巨型火球上面，而沙沙利耶也把注意力放到了少女的那柄翠绿色巨锤中。 但少女没有意料到，沙沙利耶将大量魔力汇集出的那个超巨型的火球，竟然只是一个空有外表的照明弹而已。 “第666次咏唱（Canticle.No.666）！” 沙沙利耶如期的发动了攻击，只不过原本处于她头顶上的超巨型火球一下子消失了，接着恐怖的力量从少女脚下传了出来，首先是有一条光柱穿破了少女脚下的地面，接着是两条光柱从地面下穿出，然后光束以倍数的形式增加，一下子少女被无数的光束包围了。 在光束中的少女叹了口气，她取消了翠绿色巨锤中的准备魔法，巨量的魔力一下子烟消云散，接下来少女准备一如往常的使用空间魔法躲过这次攻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少女的耳朵中忽然响起了沙沙利耶的声音。 “你能明白么，空间的魔女啊，原来……时间魔法在做到极限的时候，居然会变的空间魔法差不多……” 少女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的空间魔法—— 失效了。 她无法利用魔法进行空间移动。 “看来我是赢了。” 伴随着沙沙利耶如同胜利的宣言，少女所处的地方的光束开始发生巨大的爆炸。 无数的光炸裂开来，能随意撕裂人类身躯的能量扩散的到处都是。 短促的爆炸声过后，沙沙利耶握紧了捏有宝石的那只手。 此时此刻，沙沙利耶已经再也感知不到少女的存在了。 也就意味着，空间的魔女已经被她，时间的魔女从这个世界上消灭了。 本来这一场空无前例的大胜应该会让沙沙利耶感觉无上的愉悦，可是在空间的魔女被消灭掉的那刻，无尽的空虚感却充斥了沙沙利耶的内心中。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结局。 “咳咳。” 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徒然的进入了沙沙利耶的脑中，将一道新的惊愕端到了还没有品尝完上一个惊愕的沙沙利耶的面前。 “咳咳，果真，很痛。” 一个人影出现在烟雾缭乱，满地尘屑之中。 “怎么……会？” “你不必感到好奇，因为这都是命运。” 卷起的旋风驱散了四周的烟雾，旋风的中心出现了少女的身影。 少女此时十分狼狈的样子，半跪在地上，身上的礼服也破破烂烂的，看来沙沙利耶的魔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对她造成麻烦，至少魔法是着实攻击到了少女身上。 “我不管那是不是你口中的命运，还是你自己身上的运气所导致，但能在空间被封锁的情况下还能躲开我致命的一击，你就值得我一声称赞，做的不错，空间的魔女，你获得这个茶会魔女的称呼并不侮辱它。” “不，我能躲开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一丝鲜血从少女的额头中流落下来，少女似乎没有注意到，她郑重的重复道。 “这都是注定好的，是命运。” 等到鲜血顺着鼻梁流到了嘴唇，少女才恍然大悟的发现自己流血了，她有条不紊的在破烂礼服裙边上撕下一段，绕着自己的额头绑了两圈做了一个应急的止血处理，跟着才艰难的从半跪中直起身站起来。 少女的这个举动引起了沙沙利耶的注意，沙沙利耶也是此时此刻才注意到，她的对手并不能在自己蓄谋已久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看来你也是流着红色鲜血的魔女嘛，我还以为一直和我对话的那个是不是一个……哦？” 然而，当少女重新站起来的那刻，沙沙利耶注意到一个微小的细节那就是少女站起来的过程中，有什么透明的东西从她的双眼中脱落下来，以致沙沙利耶少有的惊讶了一次。 “哦？真是有趣的发现，我一直在思考你把魔法阵藏在哪里了，现在终于是知道真相了。” “是吗，是感到好奇，还是感到惊讶呢？” 少女抬起头，直视沙沙利耶的右眼中，有一个淡蓝色的六芒星魔法阵在她的眼眸之中。 “惊讶的成分多一点吧，不过也该和你说再见了，可惜最终赢家还会只是我，时间的魔女。” “我说过的，这场战斗注定没有赢家。” 少女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将手平举到胸前，一柄翠绿色的巨锤立即重新的回到了少女手中。 “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 在沙沙利耶说话的途中，少女忽然感觉到周围魔力的不对劲。 然后，沙沙利耶便消失在空间魔女的眼前，不……或许仅用消失来形容还不够，在空间魔女的感知中，就像真的使用了空间魔法一样。 不，不是就像，而是少女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沙沙利耶是在使用空间魔法。 虽然理论上来讲沙沙利耶不可能做的到的，不过她确实是把时间魔法转变成了空间魔法。 “结束了！” 沙沙利耶突然出现了在少女背后，她手上的那串拥有七种不同颜色的七颗宝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而沙沙利耶举起了这些宝石，统一都对准了少女的背影。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本应该是沙沙利耶确定她胜利的瞬间，是一逝而过的刹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刹那忽然变得漫长起来，如同被定格了一般，时间被静止了一样。 “时间的魔女……你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不介意我也问一个吧？” 当沙沙利耶耳边响起了少女的声音时，她获得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但也是这一眨眼的瞬间，原本背对沙沙利耶的少女，却转过身了。 “啊，时间的魔女，啊，啊，沙沙利耶……提问……我真的是空间的魔女吗？” 沙沙利耶想要取消手上的魔法，尝试使用她无比熟悉的时间魔法将世界给静止，但真到要做的时候沙沙利耶却发现她根本就不能这么做。 “是不是感到时间停止了，自己动不了呢。” 此时沙沙利耶还试图的打算用幻觉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因为掌控时间，那是她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是任何人都不拥有的能力。 “……那是当然的啊，因为你已经存在我创造出来的时间里了！” 这时候，沙沙利耶才真正的坚信，这不是她的错觉，她的时间真的是被眼前的这名少女给停止了。 等到沙沙利耶回过神来后，一只手已经盖在她脸上。 一阵莫名的恐惧爬满了沙沙利耶的全身。 “时间的魔女哟……” 这是空间魔女的右手，不会有错的。 难道她就要这样结束了？！ 明明，她才是时间真正的主宰，这个不容否定的事实！ “沙沙利耶啊，准备……成为见证人吧！” 跟着，时间—— 重新开始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