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女的茶会（六）
黑烟滚滚升起，灼热的气流吹拂着脸庞。 少女只是挥了挥手，立即有股强烈的风以少女为圆心向四周扩散，吹散了地上弥漫的黑烟。 灼热的感觉消失了。 但是下一秒，一个巨大恐怖的火球凭空出现，意图砸在少女身上。 仅仅是同样的一个动作。 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火球就被一道烈风撕裂了。 在火焰被风撕开的缝隙中，沙沙利耶看到了空间魔女的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她发现那个空间的魔女居然在和她交手了数十分钟，从一开始的试探性攻击到后面的高强度的魔法对抗，在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战斗后，呼吸居然一点都不紊乱。 这不由得让沙沙利耶感觉到自己是在和一个研究了魔法近百年的老练魔女在战斗，而不是一个从无到有，正式开始学习魔法仅三个月就被评定为茶会魔女。 看来魔女一族有史以外最天才的魔女这句话，并不是一句大话啊。 就在沙沙利耶在战斗中首次出现分神的时候，空间的魔女张开了从战斗伊始以后就没有动过的嘴唇。 “交手了这么久。” 空间的魔女用的是一种不带丝毫的感情的语气。 “你对我的本源魔法很熟悉，我对你的本源魔法也是很熟悉，而五大基本法我们更不可能陌生，看起来这一场战斗我们应该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正如空间的魔女所说的那样，沙沙利耶也赞同这一点。 刚刚的一系列交手中，沙沙利耶就能感觉到，空间的魔女对六大法中的五种基本魔法源的理解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 本来，沙沙利耶还以为自己在对时间魔法的深入研究中，接触到了一丝空间魔法的门槛已经很了不起了。 没想到的是，对方在对时间魔法的了解似乎也不浅的样子？ 因为，每当沙沙利耶打算尝试使用她独一无二的时间魔法之时，对方好像就是有预知一样。 无论自己如何讲时间停下，用刁钻的角度进行魔法轰炸，也被对方一一的破解，甚至还利用自己的攻击来掩盖自己的身影，等到沙沙利耶察觉的时候，她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战斗中很不利的位置上了。 也许，贸然的挑衅开战，说不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容的沙沙利耶多想，空间的魔女又发话了。 “我想我们真的需要找个地方坐下好好交流。” 尽管，空间魔女摆出了一副想要好好交流的样子，可她的动作又和她的话语是相反的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柄翠绿色的长柄巨锤又被空间魔女抓在手上。 这是一柄全由魔法元素组成的锤子。 沙沙利耶开始还以为这个差点对她身上造成伤痕的锤子是一件炼金术的制品，不过当沙沙利耶打算用尽全力毁掉空间魔女的这间武器，在上面砸了几个能铲平一座几层楼高的小山的魔法后，她就把这个想法抛于脑后了。 对此，沙沙利耶咧嘴一笑。 “谈谈？继续听你那长篇大论的废话吗？” “看来，你还像继续打下去？” “当然，因为我不认为我会输啊！” 对话的期间，沙沙利耶的手也没有停下，只见一阵火光闪过，随后又快速的被覆灭。 “果然，要说服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摇了摇头，空间的魔女似乎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那么……” 下一刻，空间的魔女一反常态的举起了巨锤，对着沙沙利耶的方向轻轻点了一点。 一个两人高的巨大魔法阵慢慢的勾画出本来的模样。 这是空间的魔女和沙沙利耶在拼斗中第一次使用大型的魔法。 在此之前，空间魔女和沙沙利耶的对战中，都是以沙沙利耶主动出击，在半空中以地毯式的魔法攻击袭击空间的魔女，空间的魔女则呈守势，将沙沙利耶的攻击一一化解，并在沙沙利耶的攻击空隙中抓住机会，施展空间的魔法拉进双方的距离，接着利用手中的巨锤进行近距离的攻击。 交战了数十分钟，她们是一直以这种双方默认的方法在互相伤害。 现在，空间的魔女终于打破了这种默契，她选择了使用一些大型的，需要准备时间的魔法来主动进攻沙沙利耶了。 “我也要使出真正的实力来逼迫你和我好好坐下交流了。” “嗬？” 沙沙利耶挑了挑眉头。 “叫别人拿出真正的实力来，自己却一直没有用尽全力吗，你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自大。” 嘴上虽然是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去讽刺空间魔女的做法，实际上沙沙利耶是暗自在堤防接下来空间魔女可能发出的攻击。 众所周知，500年前魔女一族曾被人类围剿险些惨遭灭族，那时候在这场浩劫中活下来的魔女自然兴起了一股反.人.类的高潮，不过马上就被当时魔女一族年龄最大的一位长者给压了下来，从此魔女一族开始淡出人类的社会眼中。 难道两者之间的仇恨就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 不是的。 这是一场新的战争的开始。 即便，大部分的魔女都被那位长者魔女所说服，但依然有部分的魔女开始走向了极端。 然后，她们选择的报复人类的方法居然是伪装成人类的魔法师去破坏人类的城镇，这种想法是可行的。 可是当她们打算施行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不得不去面对的新问题。 那就是应该如何隐藏她们释放魔法时出现的魔法阵。 要知道，为了保护魔女的一脉的传承，最初的魔女可是费劲了心思，在魔女一族鼎盛的时候创造出了这种禁忌来保护她们的幼儿，就是使用魔法的时候，会出现一个魔法阵来约束她们能够使用魔法的类别，防止她们使用与她们本源魔法所不同的魔法而招致毁灭。 理所当然的那些最初的魔女也想到了可能会有不听话的魔女想要尝试的把这种禁忌解除，所以她们将这个禁忌刻印在每一位魔女的心脏中，这就意味如果有魔女想要解除这个禁忌，就要面临生命的抉择。 这个问题要解决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因为是管制她们使用魔法系别的一道枷锁，理论上是不能隐藏的。 当然，也能尽量把施展的魔法的魔力压低，从而使得她们释放魔法所产生的魔法阵变得小到能隐藏起来。 但是那样施展出来的魔法就没有什么威力了，别说是毁掉一栋房子了，说不定连一只蚊子都杀不死。 然而，她们最终还是成功了，这群偏激的魔女经过数年的研究，最终在实践与论证中成功的把使用魔法时连带出现的魔法阵隐藏在一些物品之上，或者通过一种储存的方式把魔法寄存在那些物品上，在想要使用的时候用出来。 这么一来，她们和人类魔法师的差别就不存在了。 一时间，人类出现了一股新的浩劫。 人类自己造成的恶果，如今他们则开始品尝。 开始，只是一些偏远的城镇被毁灭，人们还不以为然，以为只是一些离皇都较远的地方出现了什么暴民，只要宫廷的军队出动到那边，一切威胁将会被消灭，世界又会回归之前的宁静，因为战争早就结束了。 但是，连续数月从远方持续传来的城镇被毁消息，宫廷军队过去了，却无法阻止城镇的被毁，甚至还有宫廷的军队被毁灭城镇的人歼灭的消息传出，一股恐慌的气息初步形成了，还有那逃离过来的难民们也为这种恐慌的气息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城镇的被毁灭期间，有逃离原本家园的人看到是一群蒙着面的人使用魔法毁灭了他们的家园，再加上宫廷本身也没有向民众公布出城镇被毁的真相，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的推出了各种的猜测。 是不是魔女又出现来报复她们啦，或者是有哪个学魔法的人疯掉了之类的情况。 但是，有一点能确认的是，那群魔法师在施法的时候没有出现魔法阵这一类的东西，所以基本是可以判断这个事情与已经消失了的魔女无关。 然而，这个结果就是使得一个谣言慢慢的进入了人们的眼球中。 那就是有魔法师肆意的在破坏城镇，宫廷的军队在这群魔法师的攻击下土崩瓦解，根本无法抵抗。 固然这个谣言在上层人士的眼中有些荒诞无稽，不过当这个谣言开始扩散，被一些有心人所利用之后，群众的双眼还是被谣言所蒙蔽了。 本来，在这之前，就有那么一场战争，是针对对魔女所发动的，为了就是防止这群不归属宫廷管制，且能够随意使用一些极具破坏力魔法的魔女对人类的城镇进行攻击。 战争爆发的前夕在宫廷的大力宣传下，这种子虚乌有的理由渐渐的被人民所接受，人民开始对能够使用魔法又不受人类管制的魔女有了抵触的心态，乃至后面发展成了国民高呼要将魔女一族从历史的进程中铲出掉的这种舆论。 于是在正义的人类魔法师带领下，宫廷的军队将一个个邪恶的魔女和其所在的据点给摧毁和处决掉了。 原本，当战争结束之后，魔法的威胁就应该清除干净了，能够使用魔法的人的力量在宫廷的掌控之下是绝对不会对人民造成大规模的伤害的。 也应该是如此才对的，可现今城镇被能使用魔法的人毁灭掉了，那种曾经被宫廷所宣传的恐怖的魔法重新的在人民心头上。 反魔法，反魔法师的言论出现了，甚至还有做的过火的人开始恶意的毁坏一些大型城镇中魔法师的据点，而且更极端的还有人做出了残害一些还在学习魔法的学徒的事情。 随着事件的逐渐扩散，更是有，导致宫廷不得不将军队派出来镇压这群暴民，当然这种举动更是激怒了那些暴民。 最后，这场风波由于那些偏激的魔女被魔女一族的长者发现了，抓了回去并且囚禁起来永远不能离开魔女长者的视野范围内。 接着，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也没有城镇被毁灭的消息传出了，不过即便如此反魔法的情绪却没有结束。 在人民的强烈反对和元老会引导下，宫廷的女王把她手下的唯一的魔法部队解散了，还销毁了许多与魔法有关的书籍和取消了魔法师的特权，更过分的是对现有的魔法师严格的管制了起来，他们的日常起居都必须在由宫廷派出的监视人员监视中度过。 很多的人类魔法师无法接受这一决定选择隐居在深山之中，更有一部分人因为经受不住社会的舆论萌生了轻生的想法。 一下子，魔法的发展从巅峰时期被打入了谷底。 无论是，人类的，还是魔女的。 而事件的所产生的反魔法的余波在持续了数十年的一段时间后，影响才真正的消除。 但是她们这一种掩盖自己使用魔法的技巧却被魔女所得知，且学习。 这种掩盖的能力也被应用到了魔女之间的生死对决之中，除非是一些拥有特别强大的破坏力，或者是一些大型的魔法以外，魔女正常的释放一些普通魔法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掩盖掉自己使用魔法的痕迹，为的就是迷惑她的对手，在对方出其不意的时候发出攻击将其击败。 现在，这一次空间的魔女首次的在和沙沙利耶的对战中使用了无法掩盖魔法阵的魔法意图攻击，这怎能让沙沙利耶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呢？ （“从魔法阵的形状看来，是一次远距离的打击魔法……？”） 沙沙利耶不确定她的这个判断，因为之前交手中沙沙利耶从未见过空间的魔女释放过她任何的远距离攻击的魔法。 不过，沙沙利耶还是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此时只有一句话。 那就是—— “尽管来吧！” 沙沙利耶，战意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