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指引

    张远之就这么来到了后院，院门口站了一位老僧，神色自若，十分白净，看上去十分亲切。

    老僧见他走来，双手合十宣了句佛号，“张施主，恭候多时了。”脸上是和煦的笑容。

    张远之见状，虽然很蒙，但是也不表现出来，只是和这老僧一起进了禅房。两人坐好后，那老僧给他倒了一杯茶，便看着他。

    良久，那老僧终是开口，“施主有什么困惑就问吧，贫僧会尽力帮施主的。”

    “大师，这些都是你算到的？”张远之这些日子都快被逼疯了，他不想这样下去，他只是个普通人。今日他什么也没说，先是那小和尚说出了雨堂的事，后来又是这神神叨叨的老和尚，他很想怀疑这些人是骗子，但是看来不是。

    老僧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张远之知道，再问就是什么天机之类的话。

    “那么大师为何等我？”

    老僧摊开双手，“贫僧只为这两手空空。”

    张远之很不喜欢这样打哑谜。“还望大师明示。”

    “贫僧近来时常梦见有一白衣青年，手持玄尺背负长枪站于空中，远处皆是数不清的妖兽。青年一挥手，万道雷霆倾泻而下，飓风卷地而起，烈火在狂风中熊熊燃烧，大地升起壁垒围住了一座城。这时，天空降下了暴雨，青年一抬手，雨滴便凝聚成了一个又一个锋利的冰刃，只见青年一指，那冰刃就向兽群袭去。不难猜测这青年在守护这座城，待贫僧细细看去，那城门上却是写着......”

    “长安！”二人异口同声。

    老僧双手合十，看着张远之一笑。

    “大师，这是梦对吧？”张远之知道了，这都是真的，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施主，你心中已有答案。”老僧摇摇头，“何必在乎他人的眼光，跟着自己的心走。贫僧修佛法这么久，却不见世人皆渡，施主也要知道，不可能有不牺牲的战争。”

    张远之出了庙，脑海里全是老僧的话。

    “倘若你不站出来，那么贫僧就展出来，无非一死。总要有人牺牲，为什么不能牺牲自己呢？何况，这本就是施主的责任。”

    张远之走出庙后，那佛堂的小和尚来到了老僧的禅房。两人坐好后，那小和尚才开口。

    “师兄，为何不直接说明情况？”

    老僧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想。念灯，你是引路人，自然不知个中缘由，他身上的功德力，让我想到了一支军队。”

    “师兄。”

    “守城军。”

    二人都住了嘴。良久，念灯开口，“师兄，守城军不该在这里的。”

    老僧摇头：“看来，上一位守城将已经不在了。他应该就是下一任人选，但是目前看来，张施主毫无觉悟，一旦界石被破坏，留给这是世界的就只有灾祸了。到那个时候，你我也就只能靠这点绵薄的佛法来保护一方世人了。”说着，他站了起来，推开了窗，远处天空黑云凝重，老僧重重叹了口气，“希望他能早点明白。”

    张远之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今天的事对他来说太突然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或许很重要，却不知为何重要，又或者重要在哪里。

    “我只会画画，我只会·······”

    这几日，他一直在家里画着那些场景。战火，死尸，硝烟。张远之知道，这些迟早会摆在他面前。

    一旁的手机上，是一条新闻，新闻内容正是那个拍到狼人视频的视频主遇害的消息。尸骸只剩白骨，一行五个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张远之不是善人，也不想做什么正义的事，但是看着这些消息，他双手颤抖。他在害怕。他知道是谁干的，即使警方给出的答案是遇到了野兽。他大概知道为什么那些守城军会痛恨那些野兽了。

    “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