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祖父遗书
汴梁牛行街 秦凡在拿到房契的当天夜里，在宵禁之前，幸运的找到了自己的房子，通过简单的打扫，终于和meimei安稳的睡了一觉。 安顿好几天之后，秦凡趁着秦曦熟睡之时，坐在床边，想着以后的路，不由得想起母亲弥留之时，单独对自己说的话 “凡儿，我走之后，要善待幼妹，秦家就剩你们两人了，要好好爱护她。 另外，在我的枕下，有一件你小时候的衣服，衣服里面藏有你祖父留下的东西。 但是你要记住，除非离开吴国，否则永远不能把这件衣服打开。” 秦凡也紧记母亲遗言，甚至差点忘记，直到离开时，看到供奉的牌位，才想起这件事，从那之后，就一直穿做里衣。 脱掉有点发酸的衣服，醉人的味道差点把他弄得晕死，赶紧拿着衣服在屋里的小桌摊开，找到几个凸起的地方，拿起小刀，小心翼翼的拆解起来。 一刻钟左右，秦凡从旧衣服里取出了一张羊皮，一张特殊的纸，还有两本小册子。 秦凡也好奇的先拿起纸张，仔细的端详起来，毕竟一看到纸张，就知道年代久远，能经历这么多年而不朽的纸张，也好奇起来。 “天下武学，以身为本，以气为御，汉以前，武者皆以气力大小权衡。 直至始皇帝一统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 天下武者才开始整合境界，历经10年，在经过始皇同意之后可分感气、塑身、锻筋、淬骨、练脏、金身、蛻凡七大境界，每个境界又细分初期、中期、巅峰。 可惜至秦之后，汉四百余年，相传也仅项王一人成就金身，自项王乌江自刎，金身之秘，从此绝迹，亦不知古老相传，是真是假。 至于后面的蛻凡境更是无人可知。 而如今练脏便是巅峰，也仅有寥寥数人而已！” 秦凡看到此处，一阵唏嘘，眼中露出一阵向往，沉吟片刻之后，再次翻看起来 “感气，何为气，以特殊的方式，感应存于天地之间的特殊能量，称之为玄气，所以武者亦称玄者，玄气亦分五行，金木水火土，机缘雄厚者，可凝双属。 金主锋芒，所感之气无坚不摧。 水变化多变，可为冰，可为雾，可成滔天洪浪，灭天绝地，也可潺潺平缓，泽被万物，所感之气，也诡异多变。。 木主生，有起死回生之效，也主毒，悄无声息，置人于死地。常以医者与细作死士为主。 火爆裂，威力无穷，所感之气，温度奇高，炙热难挡，虽威力强大，但需极寒之物辅修或是水中冰气之人，此二者皆难寻之物，非名门不可得，需慎之。 土厚重，所感之气，亦沉重无比，战阵之人，运用最多，非身强体健之人不可悟。 塑身，需引气由内而外，利用玄气，对自己身体强化，把老皮除尽，一次又一次的强化皮肤， 可分为九层，也可以分成三道，天地人，人之三道为初三层，三层满力逾千斤，可入锻筋，地三道，六层满，皮若铜，增力五百，入锻筋直通一脉。天之三道，圆满，自成铜身，神力自生，可单手拖鼎，健步如飞，天脉自通，亦危险异常，少有人达成。。 锻筋，引气入体，以气行走于经脉，扩展经脉，梳理杂质，引出藏于筋膜之中的力气，疏通身躯的奇经八脉，释放潜能，八脉尽通，方可淬骨，也可打通天地人三脉，天脉藏于脑，地脉隐于心，人脉生于海。 届时体魄大涨，而身形不变，只是需慎之又慎，稍有差池，轻则武力全失，重则终身瘫痪。 淬骨，铸金身，镶玉骨，人的身体有四块大骨，手、足、头、躯干，淬骨手足可增力500余斤，气可凝于双拳，兵器，淬骨躯干，增力千斤，气可游全身，再无阻塞，淬骨头颅，明心见性，目瞧百里，耳听百米。而此境尤其凶险，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炼脏，仙与凡的第一步，炼五脏，对应天地五行，打通仙凡桥梁，可增寿150载，可在体内凝兵，聚兵，辅以天材地宝，玄气兵可成形，藏于丹田，五脏俱炼，内循环自成，玄气成罡气，威力更胜一筹。 金身，气入骨髓，彻底锻造金身玉骨，金身分九段，一段一重天，届时自生异像。 据说初入金身便可寿达400余年，金身大成寿可达800年，可惜至秦之后也仅有昔日天下第一人项羽达到，可惜乌江自刎后，未曾留下只言片语，至于后面的蛻凡境更是不得而知，但根据吾推算，蛻凡境肯定存在过，可惜，可悲，可叹，未曾见过。 秦朗留书。” 秦凡小心的把纸张放回桌上，眼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露出无尽的向往，随及又暗淡下来，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秦曦，暗叹一声，沉默许久，把羊皮在桌上摊开。 “秦历六世，吾自昭王时，名扬天下，长平一战，吾因杀戮过剩，早知不得善终，但不得不为，吾自知命不久矣，此战不胜，秦必衰。 至吾死后，白氏所留，改姓为秦，以慰吾之念想，另隐于世间，秦不亡，不得出。 下乃吾之经历，所撰之兵事，白氏之血可清。 秦，武安君，白起留书” 杀神、人屠、白起 秦凡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白起是谁，千古杀神，绝世统帅，一生大小百余战，鲜有败绩，伊阙、长平二战，更是名震千古，令昔日强赵从此羸弱，与秦之间，再无相抗之力，为秦日后统一六国，打下不可磨灭的基础。 而自己则可能是这位人杰的唯一后人，心中也不由得一阵苍凉。 片刻之后，秦凡拿起桌上的小刀，在手上开了一个小口，试着滴在羊皮卷上，在秦凡震惊的目光中，一道道秦时小篆开始显现。 调整了下情绪，拿起羊皮卷，依靠幼时母亲的悉心教导，认真的研读起来。 “胜负有刚柔者，诛逆、平叛、讨不肖，诛杀敌酋者，兵之刚也，能归顺而服者，因教而用之也，降者不杀、老、弱、病、残者不杀，妇孺者不杀，圣贤者，不杀也，敌酋不得不杀者，此树大招风也，杀者，断其余孽之念想也，所以必以雷霆之手段、彰显仁慈之心肠…… 用兵之道，存乎一心，可因势改，可因情变。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 将孰有能？ 天地孰得？ 法令孰行？ 兵众孰强？ 士卒孰练？ 赏罚孰明？ 吾以此知胜负矣。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用兵之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然为帅者，切不可cao之过急，掉以轻心，切记，切记！” 知兵、懂兵、敬兵，这就是秦凡此时的感受，看到其中撰写的大小战事，以及战后的分析和总结，足可见，自己的这位先祖心思是如何的细腻，再看到其中记录的军阵，以及练兵，强兵之法，可见他对兵事的了解，也不由得为败于其手的其他名将默哀。 虽然被世人称为人屠、杀神，但他的军事才能，才是这一切的基础。 秦凡不舍的放下羊皮，心中升起丝丝自豪，也不得不感慨先祖的厉害。 沉吟片刻，又拿起两册书中的一本，轻轻打开，里面夹着一封书信，秦凡好奇的打开一看 “吾乃秦朗，书中记载，乃吾平身所历，传于后人。 吾秦朗，本为武安君嫡系血脉，后先祖故去改姓秦，尊先祖遗命，至汉代秦而立，隐世八百余年，后汉室颓废，群雄逐鹿，异族肆意践踏汉家子女，吾祖父心中不忿，携家中老幼，出山从军。 连番大战，家中老幼，仅余吾一人存世，彼时年幼，未及弱冠，脑中无谋略，心中无战策，故退去战场，隐地习之。 经十载寒暑，终学有所成，可家传武学过于霸道，吾资质不佳，刚及塑身。 吾心中所想，战阵之道，武力次之，出山辅助明君，可现实之经历，与吾心中所想，差之千里，不免心灰意冷，隐于吴地，娶妻生子。 年近中旬之际，一次山中狩猎，偶遇武亲王，与之相谈，得之青睐，举荐于吴王。 几番推辞，不甚其扰，遂在坊间得知，吴王仁厚，待民如子，又不失君王的大气与果断。 后吴王亲临，诚意十足，吾亦感吴王之诚意，出山辅之。 幸甚，不负吴王之信任，历经七载，扩府一州，得王厚赏，百姓信赖。 后历经三载，平国之异族，念往日之见闻，将其屠杀殆尽。班师之际，噩耗袭来，王崩。 本欲再度归隐，宋越偷袭，再奉王命，奔赴疆场，又过一载，宋越暂退。 不料，噩耗再度袭来，武王逝，在了解一番，不免心灰意冷，请辞归隐。 可新王容不下某，暗施毒素，在察觉之后，自知命不久矣，暗下此书与家中秘技，留于后人。 此乃某之兵册，可细细研读，不可轻易显露于人，切记，切记。” 秦凡小心的把书信叠好，放进书册，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攥紧拳头，看向南方。 片刻之后，眼角流出晶莹的泪珠，喃喃低语 “我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