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洞中诡异
郝野深吸了几口气，强行按下心中杂乱的心思。他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再转过头时眼中只剩下了坚定之意。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神神乎乎的，我倒要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 这样想着，郝野伸长脖子往下一望，见洞口离地面不是太高。他不再犹豫，纵身跃下。 “咔嚓！” 一声脆响在偌大的空间里来回激荡。 他已经尽量收住下落的冲力，可刚一落地便感到脚下好像踩碎了什么东西。 郝野低头一看，昏暗的墨蓝光下，一节断裂的骨骼赫然在目。 这骨骼又粗又长，显然不是人骨，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沉眠了多少岁月，早已腐朽不堪。 在往旁边一看，依稀看到地面上散落着骨架的其余部分，虽然已是死物，仍显露着非同一般的狰狞。 “晦气！”郝野抬起头来，暗骂一声。 他定了定神，突然想起个事儿来。 接着鼻子猛吸起来，在这万籁俱寂的石厅中，连吸气声都传得很远。 “那小婴儿去祭台上了？” “也好，省得我到处找了。”郝野发现空气中的气味指向了石厅中央的祭台，舔了舔嘴唇，朝那抬腿走去。 与石厅中央祭台的距离不断缩短，郝野也走入了五色雪花飘落的区域。 直到这时，郝野才发现这飘洒不绝的雪花形状如同羽毛，确切地说应该就是羽毛。虽然呈现出青赤黄白黑五种色彩，但仔细一看其实是透明状的。 郝野抬起前腿，试着接住一片。可那五色羽毛直接穿体而过，缓缓落在地上，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 “这？”郝野一愣，赶紧低下头朝着自己身下看去，果然有不少五色羽毛穿过他的身子落在地面上。 “竟然是无形之物…”他讶然自语，蜷起腿揉了揉眼睛，再次往那些近处的羽毛看去。 这些羽毛虽是透明却又如此逼真，穿过身子后一点儿感觉也没留下，郝野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这都是幻觉么…可我为什么会产生幻觉，是我修炼太累了？还是说太紧张？” “或许是中了什么毒？空气中有毒么…难道是那花香？” 就在乱七八糟的想法即将淹没郝野的时候，他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失心疯发作了。 “呸！”郝野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既然是幻觉那还怕什么，怕有个鸟用啊？！” 这话果然给他自己壮了胆，郝野当即迈开大步朝着那祭台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抬起头盯着顶部的石壁看起来。 顶部的石壁距地面有近十丈之高，上面大部分区域被光染成了墨蓝色，但还有一些五彩的石头点缀其中。 那纷纷扬扬的五色羽毛似乎就是从这些五彩石头中落下的。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五色石头并不是随机散布，而是首尾相连，隐约勾勒出一个神圣威严的禽鸟形象。 这只禽鸟伸展双翼，姿态优美似是引吭高鸣，其尾羽很长分为五束，恰巧对应着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 “五色的凤凰？这顶上怎么画了这玩意儿，难道是图腾？” “当真是大手笔啊…”郝野暗暗赞道。 不知怎么地，自打他认出这凤鸟后，心中略微踏实了一些，也许和他以往的认知有关，毕竟凤凰可是传说中的祥瑞之鸟。 头顶上有这么个家伙罩着，魑魅魍魉尽数退散，向来不信鬼神的郝野破天荒地朝着那凤鸟拜了一拜。 不过郝野在经过石柱时，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仿佛发现了什么，眉头紧锁着缓缓地绕着石柱走了一圈。 原来，这看似天然的粗大石柱上，不知为何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 有的头生双角，张着血盆大口，有的背生骨翼，伸出长长的舌头，还有的眼窝空洞骨骼外露，龇牙咧嘴… 这些妖魔鬼怪姿势样貌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皆面朝向外。郝野看过去不免觉得这些家伙好像都紧盯着自己，时刻准备着暴起噬人。 郝野越看心里越是发毛，他扭过头来暗骂一声，接着快步离开。 明明上面是祥瑞之极的凤凰，可石柱子上却刻画了一大堆妖魔鬼怪，这都什么令人窒息的cao作啊，搁这儿装神弄鬼呢？！ 终于，郝野接近了祭台外围的台阶。 说是祭台，但是郝野并未从上面看出丝毫的人工迹象，就连阶梯也是浑然天成，不曾雕琢过。 郝野微微抬头，望了望长长的台阶。 “咦？”他刚要抬腿，视野的余光却瞄到了什么东西。 郝野绕着祭台底部走了两步，低头一看。原来此处的地上同样躺着一些零散的骨头，看形态也不属于人类。 紧挨着这些骨骼，还有一长条状物体静静地横躺在台阶上。起初因为墨蓝色昏暗光芒的缘故，这东西几乎和周围的台阶融为一体。 不过郝野打算从此处往上走，没注意便直接踩了上去。 这一踩，他自然发现了脚下的异样，低头仔细一瞅登时吓了一跳。一个形容枯槁、眼窝空洞的干尸赫然映入眼帘。 这干尸仅有头部暴露在空气中，身上仍穿着完整的衣服，腰间挂着一个如同钱袋般的东西。 郝野不是法医，他对尸体没什么研究，无法从其身上获得什么信息，当然了他根本也不想研究。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十分确定了，这里面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平静。石厅中定然存在着看不到的危险，让这些人兽殒命在此。 “哥们儿不好意思啊，不小心踩了你一下，多有得罪！” 郝野念叨一句，急忙挪开几步。 危险环伺，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心情去管那人身上的钱袋。 “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则源自未知…” 不知怎么地，郝野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来，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既然最强烈的恐惧来自未知，那我上去看了不就变成已知了？”他心一横，大步往上爬起来。 “咚！” “咚！” … 眼看离祭台顶部越来越近，郝野开始听到沉闷的咚咚声，好像有人在敲鼓一样。 他本来不想理，可这鼓点隐隐地和他心跳节奏一致，好像就是他的心跳声外放了出来似的。 如此一来，心跳声和这咚咚声发生了共振，郝野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 到最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似的，胸口开始出现一阵阵地绞痛，整个身子也站不稳了，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就在郝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 他体内极速跳动的心脏忽然强烈收缩起来，接着猛然迸发，就好像干瘪的气球一瞬间膨胀到了最极限。 若不是他rou身强大，心脏这么一折腾可能早已爆裂开来。 郝野周身忽有耀眼光芒一闪而逝，接着一道仿佛来自亘古蛮荒的磅礴气息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激荡而去。 整个空间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一直持续很久，回声才彻底消散。 此刻，那怪异的咚咚声竟然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