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合作
“你是说外面的那些人是马歇尔派来的？” 明媚的阳光照过墙壁，墙后斜长的阴影中，鲁伯特若有所思。 克洛维点了点头，也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阳光下，雅各布笔直站在旁边，双手背在身后，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和不安。 克洛维最终还是对雅各布大叔说明了一切，自己一开始和鲁伯特的相遇，鲁伯特背负的使命，以及后续发生的一切。 事到如今，克洛维没有办法再对他隐瞒，鲁伯特也表示赞同，毕竟雅各布也有可能被牵扯进来。 即便雅各布大叔立刻表示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也无可厚非，克洛维如此想着。 眼下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安全，如果说兄弟会是贝克兰德的黑暗，那马歇尔代表的安格玛侯爵就是贝克兰德的烈阳，前者会隐藏起来，给你致命一击，而后者则是阳光下直接刺向你的利刃。 可是出乎克洛维意料，雅各布只是静静地站在哪里，没有紧张与不安，仿佛只是在听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克洛维从雅各布身上移开视线，望向庄园外，街道上人头攒动，有些薪柴街平日所没有的热闹。 “看来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成人尽皆知的局面。” 克洛维确信，这些城卫军并没有全副武装那般显眼，但依旧逃不过克洛维的眼睛。 “难道是因为那个药剂？”鲁伯特无法看穿马歇尔的意图，在他看来，克洛维与他唯一的交集，就是他从伊斯霍姆秘密带回的神秘药剂。 这件事，马歇尔和安格玛显然不想被人知道，况且那个炼金药剂本身就是邪恶的代名词，一旦事情流传出去，他们就会失去所有，甚至会被当成邪教徒，送上圣火审判庭。 “关于亨利，有没有什么发现？” 克洛维向鲁伯特问道，希望能得到有用的线索，毕竟这才是围绕着两人行动的初衷。 “没有，亨利和神秘人好像突然从贝克兰德蒸发了。” 鲁伯特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和沮丧。 “按照我的判断，他绝没有可能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在贝克兰德隐藏得如此之深。” 鲁伯特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么，亨利已经死了，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要么……” 克洛维眼睛一亮，鲁伯特的话让他想通了什么。 “要么，那家伙就是和马歇尔他们有关联，如果有安格玛侯爵势力的帮助，隐藏不被鲁伯特发现，谈不上有多困难。” 这是否意味着，马歇尔针对自己的行动也和神秘人有关？ 思绪理不清，无数可能性纠缠在一起，难以解开。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 克洛维放弃了盲目的思考，雅各布和孩子们绝对不能被卷进来，亨利的失踪就是一个警示。 “也许你们可以离开贝克兰德，我曾经的承诺依旧有效，绿地镇可以接纳你们。” 复杂的形势，让鲁伯特也不得不担心起孩子们的安全，至于雅各布，鲁伯特并不担心，只是觉得打破了他的平静生活，觉得十分抱歉。 克洛维却没有这么乐观，虽然这是鲁伯特之前就提出过的建议，但现在却已经错过的计划的时机。 这种情况下，想要悄无声息地带着三个孩子离开，无疑于在藐视马歇尔主教背后的安格玛侯爵对贝克兰德的掌控力。 正在众人思索的时候，鲁伯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望去，阳光灿烂下，洁白如洗的墙角处一个隐藏在衣帽下的男人静静站在那里。 顺着鲁伯特的目光看过去，克洛维心中一惊，他甚至对此毫无察觉，第一时间想到还在房间里的孩子们，就要靠过去，却被鲁伯特一把拦下。 “兄弟会的狄克大人，怎么会有空到这里来。” 鲁伯特沉声说道，落在克洛维心头，让他有些不安，狄克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回过神来，发现雅各布大叔已经消失在原地，而身后房屋二楼的窗户已然打开，似乎在第一时间雅各布就前往了孩子们的住处。 “不愧是曾经大名鼎鼎的阴影骑士。” 狄克双手置于身后，不急不慢地说道，此刻的他丝毫没有之前冷厉傲慢的模样。 鲁伯特有些谨慎，当克洛维加入兄弟会的时候，自己就对这个组织展开了调查，也包括了这位威名显赫的地下暴君。 而对方应该也早已察觉了自己的存在，鲁伯特不敢大意。 克洛维试探问道：“狄克大人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调动魔力，进入临界觉醒，克洛维心生警惕，而狄克摊了摊手，没有表现出任何居高临下的态度。 “兄弟会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 高堂之中，克洛维、鲁伯特、狄克三人相对而立，洁白庄重的墙壁隔绝了外面所有潜在的视线。 而克洛维、鲁伯特两人也从狄克口中得知了他的目的。 “兄弟会要和安格玛侯爵开战？”克洛维有些惊愕。 “相信你们也察觉到侯爵的行动，但是却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狄克掀起兜帽，稍显年轻的面孔让人根本无法联想到这是一个组织的首领，还是一个实力超群的觉醒者。 “是跟那个神秘的药剂有关吗？”克洛维问道。 狄克看了一眼鲁伯特，缓缓点头。 “药剂被盗走了，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 鲁伯特听出了话外之意，微微皱眉。 “为何侯爵会如此重视它？”鲁伯特不相信安格玛侯爵大费周章，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仅仅只是为了得到一瓶不稳定的觉醒药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侯爵视它甚于自己的性命。” 此话一出，顿时让克洛维两人感到诧异。 狄克继续说道：“侯爵的儿子得了一种怪异的病症，魔力衰弱症。” 魔力衰弱症？克洛维皱了皱眉，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转过头看向鲁伯特，鲁伯特也摇了摇头。 狄克短暂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 “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病症，与其说是病症，不如说是一种诅咒，与生俱来的诅咒。 患者体内积蓄着大量魔力，完全达到甚至超出了觉醒者的范畴，但偏偏患者本身却无法觉醒。” 克洛维感到好奇，鲁伯特一副思索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积蓄的魔力得不到使用和释放，就会变成毒药，不断侵蚀着身为容器之人的生命。” 狄克点了点头，同意鲁伯特的说法。 “没错，侯爵之子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完成觉醒。 而侯爵之子似乎没有时间了，来自炼金国度的神秘药剂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听完狄克道出事情原委，克洛维感到事态更加严峻了，侯爵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切的关键就在于那个药剂上。 也许还有机会挽救，克洛维出声询问狄克。 “关于药剂的下落，兄弟会是否有什么头绪？” 狄克扫了一眼克洛维，摇了摇头，虽然克洛维已经加入了兄弟会，但此刻三人心里都清楚，这都是因为鲁伯特的缘故罢了，对于兄弟会的一切，克洛维并不了解。 “安格玛已经失去理智了，随着时间流逝，他会越来越疯狂，你们也难以置身事外，况且还有那些孩子……” 听着狄克的话语，克洛维顿感烦躁，结合马歇尔派来的城卫军，心中愈发不安。 看出克洛维的顾虑和不安，狄克摊开双手，脸上浮现出真诚的表情。 “我们也许能够合作度过这场危机，相信我，兄弟会的压力不会比你们更小。” 狄克向鲁伯特投出善意的目光，鲁伯特则看向克洛维，似乎是将决定权交给克洛维。 克洛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