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危险气息
“够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你以为夏先生不想救凌知吗？当时死的应该是我才对！你有气就冲着我来！！！”胡教授用尽全身力气拽开了凌瑶，随即无力的坐下猛喘了两口气。 “......我明白你的感受，那天晚上有好几只血魔从魔界来到了人界，他们的目标是来夺取掉落在人界的天之白玉，一种天界神器。我们几个当时和他们发生了战斗，因为在人界我们是不能使出全力的，而且要避免波及到周围的人，所以战斗并不顺利。 当时袭击你母亲的是最后一只存活的血魔，当时你母亲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回魔界的传送点，血魔想依靠传送点逃回魔界，所以，当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夏云修露出悲痛的神情，看得出他真的十分自责。 “......凌瑶，还不快跟夏先生道歉！你刚才真是太失礼了！”胡教授冷静下来扶着凌瑶的肩膀不停摇晃着。 凌瑶却是转过头，抹着眼泪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办公室。 “唉，实在不好意思，夏先生，我家闺女实在太没教养了，对了，您的手没事吧？”胡教授站起身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不怪她，她平时就是容易情绪化，先让她冷静冷静吧......凌瑶的事先告一段落，接下来说说你的吧，你到底对我们了解多少？告诉我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夏云修敷衍的揉了揉手臂也坐了下来，恢复平静后翘着二郎腿说道。 “那次事件对我的打击真的很大，为了帮凌知善后，我收养了凌瑶，但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怕她知道真相会崩溃，再加上我常年生活在这个地方，一生都在做研究，所以这些年我们很少见面，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哎，真是苦了那个孩子啊.......”胡教授起身给夏云修倒了杯茶，坐在了夏云修身旁。 “你的确是个不负责的人渣父亲呢。那然后呢？”夏云修往右边挪开了一个身位，始终和胡教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呵呵，夏先生所言极是。后来我发现想了解你们根本无从下手，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就放弃了，但是后来事情出现了转机。有一次我去给凌知扫墓的时候，偶然发现墓碑上有个叫棠婉月的名字，忽然想起凌知曾经和我半开玩笑的说自己的祖奶奶是从天界下凡来到人界的仙女。 要知道我们学物理的大都不会相信什么天堂地狱这些东西的，所以当时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就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动用我的关系去调查，后来发现这个叫棠婉月的人当年的身份全是伪造的，活了多少年，从哪里来都查不到，其实想想也说得过去，毕竟那个年代还是封建社会，所以过去身份造假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就靠这个查到了我们？”夏云修无聊的撕扯着嘴上的死皮，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单靠这个并不能证明什么，我之所以对你们有所了解，还是靠一场梦。在梦里我遇到了一个智者，他告诉了我有天界这么一个世界存在。” “梦里？智者？怎么可能！”夏云修立刻想到了先知，但先知怎么会出现在凡人的梦里呢？ “对，就是凌知的事情过去一年左右，在一场梦里，那位智者跟我讲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真是大开眼界，从此以后我便放弃了研究量子世界，转头研究神学和心理学了。是不是惊讶啊，一个科学家放弃科学拾起神学，哈哈。”胡教授用自嘲的语气说着。 夏云修此时注意到胡教授桌子上放着两本和这个科学氛围十足的办公室想当不搭的书《太乙金华宗旨》和《XZ渡亡经》顿时明白了此人并没有说谎，先知应该真的告诉了他一些凡人不该知道的事。 “科学的尽头本就是神学，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也许确实是这样呢。” “.......那你想见我的目的是什么？我可劝你最好不要在深挖下去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夏云修的余光一直瞄着胡教授，但一直没有正眼看向对方。 “放心吧！夏先生，你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不会泄露你们的事。但我的女儿，她最近遇上麻烦事了对吧？我能感觉到她身上异样的感觉。” “异样的感觉？你最近不是都没见过她吗？” “对，先前只是预感到凌瑶身上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情，但刚才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瞬间，我仿佛更能感受到一种不祥的气息，实在太奇怪了，我认为只有夏先生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夏云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他居然能感受到灵炁？莫非此人已经悟道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看到凌瑶感觉到女娲之石的气息也就不奇怪了，只是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讲，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夏云修若有所思的终于正眼看向了胡教授，胡教授踌躇不定的说道：“夏先生，也些事情我不会多问，但我现在有个不情之请想麻烦夏先生。” “说来听听。”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还是想拜托你能一直呆在她身边保护她！我对这孩子亏欠太多了，但奈何自己没有夏先生这样的神力，若夏先生能护她周全，下辈子我胡进学就算为夏先生当牛做马，我也愿意！”说着，这名伟大的天文学家竟然抛下尊严硬生生的跪在了夏云修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夏云修被胡教授这一出整的有些意外，像只猫一样跳了起来。 “我与凌瑶虽毫无血缘关系，但我一直都把她当作我的亲身女儿来看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面对危险！所以夏先生，只有你能帮她了，拜托你......” 夏云修看着这样的胡教授刚想开口，门外的凌瑶用力推开门冲了进来，“你干什么呢！？爸爸，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原来她一直就在门外，看着如此含辛茹苦的父亲，再想到刚才的无理取闹，顿时觉万箭穿心。 “起来吧，胡教授，这个你不用别担心，我之前已经向凌瑶承诺过会保证她的安全的。不过你和你女儿真是一个样，顽固又自私。”夏云修和凌瑶扶起胡教授坐下。 “啊真是太感谢你了！夏先生！.......凌瑶，对不起，我是个失败的父亲，你一定很恨我吧，你mama当年奋不顾身的挡在我的面前，为了我这种自私的懦夫而死，实在太不值了！那时要是我死就好了！你也不用在这么痛苦！”胡教授说着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凌瑶拿出纸巾帮胡教授擦拭着眼泪，“不许胡说，虽然我失去了mama，但这些年你不也一直有在供我上学，供我吃住吗？每年生日都会给我寄生日礼物，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我，你问我最多的问题就是钱够不够花。 你知道我平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我的父亲！这辈子都不会变！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好好活下去弥补你的过错！” “凌瑶！！”胡教授激动的叫着凌瑶的名字，父母二人哭着抱在了一起。 原来真是个富二代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夏云修歪了歪脑袋感叹道，但看着眼前和解的父女二人，夏云修有些动容，也为凌瑶感到高兴。 许久之后...... “实在抱歉，夏先生，刚才让你见笑了。”胡教授和凌瑶走了过来，此时夏云修已经一个人来到了研究所外。 “没有的事，事情解决了吗？” “嗯，托你的福，真的很感谢你，夏先生，我家闺女喜欢乱发脾气，有时还不过脑子乱说话，但她都是有口无心，所以还请你多多包涵！” “我会改的......”凌瑶脸红着低下了头。 “快跟夏先生道歉，你刚才太过分了！”胡教授说着便把凌瑶拉到了夏云修跟前。 “云修，刚才对不起，我一时激动，所以才.......你千万别生气，只要你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凌瑶紧张的左摇右晃，紧紧抓着裙角，手心全是汗。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夏云修简洁明了的说道，随即习惯性的卷了卷头发。 “对了，我刚才看到了你的研究资料，你们在做仿生人相关的研究吗？”夏云修突然转移了话题。 “啊对，这是我们这几年一直在研究的课题，哈哈，怎么，你们神族对这方面也有兴趣？”胡教授半开玩笑的打趣道。 “没有，我就问问而已。对了，你们这是所有人都在研究这个吗？” “倒也不是，不过最近的科学院的研究对象都在往人工智能这方面发展，你也知道嘛，现在科学发展的十分迅猛，这在未来会是一个趋势。” “我知道了。”夏云修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像是在警戒着什么似的。这倒是让胡教授百思不得其解。 此地这股异常的灵炁流动是怎么回事？而且数量众多，但感觉不像是妖......夏云修刚思考着，凌瑶却突然出现挽住了二人的手。 “那事情既然都解决了，我们晚上就一起去吃饭吧！”凌瑶的情绪已经恢复到了以往。 “啊实在抱歉，凌瑶，我晚上还有其他工作，今天不能和你们去了，但没关系，下个月二十号是你的生日对吧，爸爸那天一定腾出时间陪你过生日，不会像以前那样冷落你了！我保证！”胡教授双手合十诚恳的看向凌瑶。 “哼！那你最好说话算数！”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胡教授，再见。”夏云修说着便不顾二人，挥了挥手率先朝大门外走去。 “爸爸，下次见！”凌瑶也转头跟了上去。 “再见，凌瑶，夏先生，一路小心。”胡教授站在门内目送着二人离开。 此时一开始出现过的镰刀男已经悄然来到了秩序者所在的城市，他正在用一类似GPS的定位器追踪着凌瑶...... 下午夏云修陪凌瑶在市区逛着街，吃着小吃，就像两个小情侣在约会，但夏云修却全程板着脸，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夏云修此刻确实很难受，倒不是因为凌瑶的话有多过激，而是夏云修自己也觉得当初凌瑶母亲的死是因为自己的懈怠才导致的，这件事本随着记忆慢慢淡忘了，但却被刚刚咄咄逼人的凌瑶唤醒了。 “云修，这个章鱼小丸子巨好吃，你也尝尝吧，来，啊！”凌瑶异常热情的夹起一个丸子，凑到了夏云修脸前。 “哦，你吃吧，我不饿。”夏云修伸手挡在脸前，冷淡的拒绝了。 凌瑶内心慌乱的一批，她以为夏云修还在生他的气。 “夏云修，喝奶茶吗？我们去买吧，或者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凌瑶又试探性的问道，对于女生来说，她真的很主动了。 “你想喝就走吧。”夏云修说着便站起了身，凌瑶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紧紧的跟在身后。 夏云修从离开研究所开始，就一直是一副便秘脸，紧皱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他心中野兽的本能告诉他，有两股危险的气息正在慢慢生成，一股来自研究所的周边，一股来自几公里外的杀气。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沉默中带着些尴尬，见夏云修一直没什么反应，凌瑶实在憋不住，索性鼓足勇气握住了夏云修的手......夏云修有些震惊的回过头。 “我怕你走太快了等会迷路了.....所以能牵着手吗？”凌瑶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与夏云修对视之后眼神先是不停躲闪，东张西望，但随即却又嘟着嘴用余光瞥着夏云修，微风轻轻吹拂着凌瑶的散发和裙摆，发出一抹甜甜的花香，一时分不清是茉莉花香还是凌瑶的身上的体香，二人就这样僵持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只见凌瑶慢慢靠近了夏云修的脸，此时的她就像一辆失控的机车，大脑一片空白，眼里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你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干什么啊？周围人都看着你呢。”一语惊醒梦中人！ 凌瑶淡然的看着周围的人群，这次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惊慌失措，低着头握住夏云修的手拽的更紧了。 “走吧，你不是要喝奶茶吗？”夏云修可不会给任何的机会，用力甩开了凌瑶的手，独自朝着拥挤的人群中走了进去。凌瑶心中泛起的涟漪被无情的浇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