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致命阳谋(上)
清源无奈摊手:“可我真不是邪徒,宋金所提的疑点除了符箓神钥我也无法解释之外,其他不是凑巧就是把他人的行事栽在我头上,那个白神令主或许真有,但绝不会是我……” 司空求笑着打断:“老夫可没说你是邪徒,否则也不会推荐你和吕政同任临时特别调查员,可不要小瞧这个职司,办事处这些日子陆续征调的捕头、巡游、武者、文案、兵士、府库、内务已有三百余人,这些人力财力你都可以凭借调查令调用,十人、百贯以下不需批报,以上则需办事处坐守批文,具体办法询问吕政便是……” “你觉得哪处有疑点,尽可以自行调查便是,记得找个得力文书,把报告写足即可……不过记得,凡俗人管凡俗事,修行人管修行事,若随意越界必生祸端,宋金之所以敢查你,那是不知你是修行中人!” “之前魏布衣的事本来交由二司修士调查,可监察司都忙于审查我们镇异司的人,而镇异司……你也看到了,老夫之前就是孤家寡人,实在无力顾及,连法台巡行都被迫停了,如今虽然放出来几个帮手,这次又全去调查妙通法阵……” “你既然已入门户,正好和吕政分一分工,把白神令主那条线从宋金那里要过来,与邪坛合并,吕政就查凡俗那部分,你就专查白神、魏布衣、邪坛那部分……” “怎么,不想干?哼哼,这穷乡僻壤的,你知道找个修士有多难?老夫实在是无人可用,只能强行抓差,不干也得干!年轻人别嫌麻烦……” 清源:“敢问前辈,办这事月俸几何?有什么好处吗?” (若缺:你个弱智,这种差事但凡贪一点不知道能捞多少东西,你还问有什么好处?) 司空求差点捏断胡子:“什么?临时的你要什么月俸……怎么捞好处你问吕政!” 吕政拍了拍腰间,露出诡秘的笑容:“没问题,怎么中饱私……” 清源摇头:“我说的不是这种,我的意思是办事处可有兑换功法或者解释疑难这种好处……” 司空求大笑:“办事处又不是仙门,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无良话本看多了?嗯,老夫给你找的指点功法的高手也出来了,不过他现在忙于探查法阵,没空理你,顺便说一声,他喜欢指点有才干的年轻人,你在办事处若是干出点成绩,他说不定心情一好,指点的就尽心尽力些……” “当然最大的好处是你挂着调查员的职司白羽没法直接弄死你!这一条不就够了?其他的事不清楚就找吕政,要是觉得司寇衙门和府兵的人不好用也可以自行招募,年轻人,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现在有事干还安全轻巧,总比老夫之前想给你安排的行动好的多!” 清源:“前辈,能不能问一下原来安排的是什么行动?” 司空求敲敲桌子:“你如今已经是办事处的人,说给你听也无妨……之前镇异法台法灵侦测到北方白骨林出了点元力异常波动,按律必须去人探查,但因为范围太大,元力异动不强,以致定位不准,需要数名修士带领大批武者搜寻。” “本来老夫安排的有你,镇异司也拟定好征调公文了,不过这几日异动已然平息,而妙通法阵这事更重要的多,老夫已经找刘掌令申请推迟探查了……好了,老夫先走,其他的你问吕政便是。” 两人送司空求离去后,吕政又与清源讲述了半天办事处运作的基本情况,清源再次致谢,吕政却连连推辞: “说起来吕某还要谢过道长才对,道长的精准解文让老师过了一个仙障派难关,这才让老师能有了重列门墙的机会,吕某也才能得蒙老师亲授妙文道经,说不定过些时日,也有机会一睹修行胜景。” 清源连忙恭贺吕政:“难道说吕先生也是修习的《通玄秘要》?” 吕政摆手:“《通玄秘要》只是个引子,不过是糊弄一下可能会有的门派询问,实际吕某习的乃是老师的真传法门,吕某资质愚钝,若是习练通玄秘要,只怕到死都进不了开窍这一关……” “老师给道长找的指点高人其实就是曾师叔,以道长的天资,曾师叔收徒那是必然无疑的事,我看咱们这个关系不妨以师兄弟相称,一来亲近,二来也省了不少麻烦……师弟你说是不是?” 清源从善如流:“师兄说的对,不知师兄可否透露一二曾前辈的情况?” 吕政:“曾师叔乃是散修中的法阵与符道奇才,之前与老师同在镇异法台任天阶镇守,为人极好相处,且喜欢提携年轻一辈,师弟无须担心……” 两人又聊了半天,吕政最后总结:“师弟与吕政不同,切记拿了这个临时职司主要是为了躲避白师叔,破不破案、办不办事并不重要,若是真想办一下案子,一定要多找几个得力帮手,千万不可落单被白师叔得了机会。” 清源冷笑:“怕她?她这一记掌心雷没劈死我,以后再没机会了!” 吕政再三叮嘱:“据老师所说,白师叔是仙障派的精英弟子,又是一等巅峰正基法师,内神外法无不擅长,各种莫名其妙的手段可多的是,师弟,你有傲气无妨,但绝不可轻敌,莫把庞然大物当做寻常之辈……走吧,我看宋金那边估计手续也办的差不多了,咱们先去给师弟安排一下住处,再去接一下师弟的三位……朋友?”
黄府原地库,现办事处地牢。 ‘啪!’ 吕政将宋金递过来的文书掷于地上:“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只有星琪道长?阮主祭和宁姑娘人呢?” 宋金苦着脸解释:“宋某也没办法啊,白仙长传坐守令,让傩舞社和宁家把阮主祭和宁姑娘领回去了,还当众责骂了傩舞社大祭司和宁氏家主,说他们放任子弟交结匪类,yin乱不堪、不知羞耻,勒令两人闭门自省……” 星琪皱眉:“这女人好生歹毒,阮主祭心胸宽广也就罢了,宁晴怎么受得了?” 宋金连忙邀功:“若不是宋某说星琪道长是孤身一人在外行脚,白仙长实在找不到道长家里人,否则也会是一般处境……” 清源大怒:“真是欺人太甚!师兄,麻烦跟我去一趟宁家当面解释,这么个羞辱法,宁晴性子烈,我怕要出事!” 吕政点头:“是我疏忽大意,没想到白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师弟你等一下,我通知一下老师,白师叔断不会只为了泄愤,恐怕还有后招!宋大人,白坐守如今何在?” 宋金凑近低声:“白仙长说是查到妙通观有暗通邪徒嫌疑,亲自带队抓人去了,如今不在办事处……” 李文书急急步入:“不好了,外面疯传宁氏家主要逼着宁晴自尽以全家声、傩舞社大祭司免去阮云主祭之职,立行山罚!” 宋金不解:“何为山罚?” 李文书连忙解释:“藤鞭三百,挂山喂鹰!” 吕政狠狠捏碎手中短香,脸上变色:“传不出去!神乱当空,隔绝符信,白师叔做的好绝!” 星琪折扇一伸拦住清源:“师兄,你做什么?这才多少时间,宁家和傩舞社哪里可能这么快就有动作,只怕是假传消息!” 吕政也咬牙点头:“对,这必是白师叔用的手段,要诱导师弟出府……这里有各种符箓法阵,幻术难施,她不敢强行动手,可出了府,随便用个幻术掩住他人耳目,就可对师弟出手,所以现在的消息只怕都是要乱师弟道心,不可轻信!” 清源躲过星琪拦阻,闪出地牢:“赌不起,她这是阳谋,不就是想杀我吗?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