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锁定与抓捕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 “前二百位顾客可以享受八折优惠，欢迎大家抢购......” 嗡—— 手机震动声传入耳中，小寺鬼次郎把自己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在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接通了电话。 倒不是被电视商品吸引，这玩意儿正常人都不会去买，小寺鬼次郎的眼睛主要是在美女主持人的身上游走着。 “是我，说。”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寺鬼次郎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美女主持人身上转移开了。 在咽下最后一口饭团后，小寺鬼次郎随意擦了两下嘴角。 “现在就要？行，我知道了，那工作场地呢？” 在得到对面的答复后，小寺鬼次郎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口橙汁。 一会儿就要进行作业了，他也不敢喝酒。 头晕都是小事儿，要是因为喝酒而导致作业过程中内脏受损的话，那他就只能用自己的去抵账了。 他可是知道那群和自己工事的家伙的性格的，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按住，然后跟平时对待那些倒霉蛋一样对待自己。 但凡有一秒钟的犹豫，小寺鬼次郎都觉得已经是善心大发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带着东西过去，你让他们也过去，你也来。” “行，我知道了，待会儿见。” 金堂路附近的某条小巷中，一个头戴蓝色鸭舌帽的男人推开房门出现了。 单手插兜，男人优哉游哉地向外走去，在挂断电话后，他又重新拨通了一个号码。 “要开始作业了，工作场地我们已经准备完毕，你们可以直接过来，我们这边有点小麻烦，还请您多体谅一下，工作场地的地址是......” 身后的阴暗角落，工藤新一缓缓露出半个脑袋，他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兴奋之色。 身高越170~175厘米左右，戴着蓝色棒球帽，黑色V领体恤，灰色外套，工作裤。 不会有错了，就是这家伙，这个混蛋就是小寺鬼次郎的共犯！ 工藤新一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手指滑动间，一条信息发给了在另外两处地方埋伏的高木和佐藤。 一直用余光瞄着他的动向，等到男人已经快走出巷口，工藤新一这才大步流星地向着他冲刺过去。 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男人下意识地回头查看，只见一只运动鞋鞋底正朝着自己迎面而来。 不等他反应，下一秒，他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闷，随后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作为校足球队的主力，工藤新一并不是弱不禁风的小鲜rou，他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再加上多年踢足球所锻炼出来的脚力，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了德容，而眼前的男人就是阿隆索。 工藤新一直接把自己整个人都扔了出去，生怕眼前这个男人还有战斗力。 砰—— 伴随着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男人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头上的鸭舌帽直接飞了出去。 他紧紧地捂着胸口，蜷缩着张大嘴巴，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面的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 但还不等他缓过劲儿来，附近的高木和佐藤也赶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强行把他翻过身跪压在地上。 咔嚓—— 闪亮的手铐在灯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辉。 “你被捕了！” 而另一边，警视厅内，目暮警官一手摁住头顶的渔夫帽，一手拿着电话急匆匆地向楼下冲去，身后还跟着白鸟。 “位置查到了，那部8425电话的位置！在加平工业园，那是一个已经废弃很久的工业园区！我已经调遣大量警力过去了！” “行，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正坐在出租车上的北原苍介翻开了车里自带的东京纸质地图。 在锁定到加平工业园后，北原苍介目光一凝，冷冽的杀意在身边萦绕。 既然都决定要彻底撕破脸皮了，那就一个都不能留，无论是小寺鬼次郎也好，还是他的那些同伙也罢，北原苍介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至少也要让他们后半辈子都在床上度过才行，否则的话，北原苍介担心他们回头打击报复。 直接挂断电话，北原苍介扭头向驾驶位上的司机吩咐着。 “去加平工业园，越快越好。” “啊？” 额头沁出一丝冷汗，出租车司机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软。 他可是知道的，那边是一片荒废已久的工业园，自己不会是要被杀人灭口吧？ “怎么，办不到？” 话音落下，出租车司机嘴边的求饶之词也咽了下去，满脸都是绝望的表情。 看来自己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永别了，老婆...... 抱着赴死的心情，出租车司机来到了目的地。 只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北原苍介在扔出几张钞票后就下了车看上去完全没有要宰了他的意思。 没有丝毫犹豫，司机猛打方向盘，然后一脚油门下去，整辆出租车直接窜了出去，连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都还没有关上。 就连刚下车的北原苍介也被惊住了，一脸诧异地看着远去的出租车。 什么情况？难道是刚才出租车司机听到自己和目暮警官的对话了，担心被这群混蛋报复？ 嗯，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似乎又多了一个宰了这群混蛋的理由呢...... 园区中某间废弃厂房内，小寺鬼次郎肩上扛着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平贺爱里，周围还跟着十几个同伙。 他们并不都是主刀进行作业的，有些人是负责放哨的打手，有些则是买家派来的手下。 为了能得到最新鲜的脏器，买家会在取出的第一时间就放进早已经准备好的便携式冰箱里。 掀开帘布，平贺爱里被轻轻平放到了一张手术台上。 但是和医院手术室的无菌环境不同，这里只是用透明塑料充当了帘布，上面满是飞溅的血液。 在重力的影响下，鲜血顺着透明塑料流下，将整块帘布都染成了渗人的猩红。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间厂房几乎让人作呕，但小寺鬼次郎等人却跟没事儿的人一样。 相当自然地穿上了杀猪用的黑色围裙和袖套，脸上挂着口罩，手上套着乳胶手套。 而在他们身边的柜子上，斧头，锯子，剔骨刀，手术钳等等一大堆利刃正泛着寒光。 哪里是手术，这分明就是屠宰场！小寺鬼次郎等人就是那冷血的屠夫！ 坐在手术台边上，小寺鬼次郎随手拿起一根撬棍把玩着，眼睛时不时瞥向昏迷的平贺爱里。 他这次不用主刀，买家那边想要自己来，小寺鬼次郎也乐得清闲。 而时不时地瞄平贺爱里几眼也不是因为他突然起了善心，想要放弃自己的反人类行为。 他只是在估量自己这一次能赚到多少钱，以及应该去东南亚那边躲多久。 毕竟他已经上了东京警视厅的通缉，哪怕那群警察再怎么废物，小寺鬼次郎也不敢去赌。 果然，还是等这次交易结束后就直接走吧，反正船票已经订好了，只要再过几个小时拿到钱就好...... 小寺鬼次郎在心里盘算着，去往东南亚的黑船船票他在自己上电视被通缉的时候就已经订好了，就等一会儿收到钱就跑路。 然后在东南亚那边呆个两三年就回来，那时候东京警视厅肯定已经放弃追查了，权当度假了。 唔，以那群废物的尿性，指不定一年就行，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还能在东南亚那片开拓业务呢，到时候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正当小寺鬼次郎畅想自己的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美梦。 扭头看去，只见平贺爱里已经在不知道什么醒过来了。 她挣扎着，或许是被生死危机激发出了潜能，周围两个负责主刀的男子竟还有些按不住她。 面色猛地沉了下去，小寺鬼次郎抄起手边的撬棍便大步朝着平贺爱里走去。 推开一名主刀人员，小寺鬼次郎毫不留情地朝着平贺爱里头部砸去。 “真是的，为什么不听话呢？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话呢？！” 温热的血液飞溅到了小寺鬼次郎脸上，平贺爱里也两眼一翻，重新安静下去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平贺爱里，小寺鬼次郎满脸不爽。 “开始吧。” 负责主刀的两人也并没有说什么，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不影响到货物质量就行了。 将平贺爱里的手脚用提前固定好的绳子绑住，解开衣物，他们拿起了手术刀。 但还不等两人下刀，一道横飞进来的人影再次打断了他们。 砰—— 伴随着一道剧烈的声响，这道人影直接把柜子砸成了废铁。 兵兵乓乓的凌乱声响后，斧头，剔骨刀，锯子，手术钳等东西散落了一地。 “啊拉啊拉，真不巧，看来我来得还挺及时嘛。” 手里握着脚踝，北原苍介倒拖着一个人走进了厂房，在他身后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环视整个工作间，北原苍介看上去像是在数人数一样。 一，二，三......加上外面被解决掉的就是十七个...... “喂，那个拿撬棍的白痴，对，就你，别看了，你们一共十七个人是吧？” 话音落下，小寺鬼次郎的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脸皮微微抽动，直接拎着撬棍就向北原苍介走了过来。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烦人？！” 一阵破风声传来，小寺鬼次郎抡圆了手臂向北原苍介砸去。 但还不等小寺鬼次郎碰到北原苍介，一股巨力便落在了他的脸上。 伴随着几颗飞出去的牙齿，小寺鬼次郎直接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就跟没长骨头似的，脸上清晰呈现出了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小比崽子，你搁这儿跟谁俩呢？” 说罢，好像依旧不解气似的，北原苍介还一脚踩在了小寺鬼次郎的膝盖上。 伴随着一声脆响，小寺鬼次郎又再次被剧痛疼得清醒了过来。 “啊——” 惨烈的呼号在工作间里回荡，剩余的几个人心头有些发毛。 即使已经见过无数狠人，他们的后背也依旧沁出了丝丝冷汗。 这股杀气......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吗？手上到底要沾染多少鲜血才能有这样的威势？ 拔出随身携带的尖刀，但即便是武器在手，几人的心里也依旧没有一点底气。 他们连主动发起攻击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北原苍介一下又一下地殴打小寺鬼次郎。 每一下出手，小寺鬼次郎体内都会发出一阵刺耳的骨头断裂声。 也不知道是多少下后，小寺鬼次郎的惨叫声也逐渐消失，北原苍介也终于停手。 将视线转向在场剩下的几人，喉咙鼓动，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 “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就像是来自幽冥的宣判。 在场仅剩的几人不自觉地停滞了呼吸，就连握住刀刃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去死啊！” 当心理防线崩溃，他们不约而同地向着杀去。 手中的刀刃胡乱挥舞着，与其说是搏杀，倒不如说更像是歇斯底里地发泄。 北原苍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在毫不费力地拧断后，他顺手拿过了他手中的尖刀，随后避开骨头精准地刺进了他的体内。 血管被锋利的刀刃切断，血液像坏掉的自来水管道似的向外喷涌。 将他拉在自己左边挡住身侧来刀，北原苍介手中的刀刃化作了银色闪电直击敌人要害。 每一刀从敌人体内拔出都伴随着汹涌喷洒的血液，本就充斥着血腥味的工作间顿时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了。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工作间里的几人就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生死未知。 呀嘞呀嘞，好像下手有点重，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到目暮警官赶到啊..... 挠了挠脑袋，北原苍介发现自己下手似乎是稍微重了一点。 在沉思了三秒钟后，北原苍介用小寺鬼次郎的衬衣仔细擦了擦手中长刀的刀柄，随后把他重新塞进了其中一人的掌心。 哟西，这样一来就行了，反正到时候主犯小寺鬼次郎还活着呢，让警视厅那边也能对外有个交代就行了。 抱起平贺爱里走出工作间，目暮警官带领的警察们也终于姗姗来迟。 “医院！赶紧送去医院！” 手忙脚乱地把平贺爱里送进警车，目暮警官又指挥着部下冲进了厂房。 “北原老弟，里面怎么样了？” 迎上目暮警官的紧张目光，北原苍介一脸郑重。 “如果及时送医的话大概还能保个命，不过你放心，小寺鬼次郎肯定能活下来，我下手可有分寸了。” “哦，那就好......等等，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