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特意过来瞧瞧你
“既是他亲手缝制的,便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原来夫人和大人是两情相悦!” 侍女们赶忙给她梳妆打扮,她戴着魔人皮,再怎么打扮梳妆也改变不了魔人那丑陋的面孔。 不过夸还是要夸的,虽说是违心了些,不过皮囊总是没有内在重要的。 “罗达呢?” “大人在布置新房?” “布置新房?”白婳有些惊讶,他会布置什么新房? “西岐的规矩都是得由自己去布置这一切的,夫人不知道吗?” 侍女们有些奇怪,怎么新夫人对于岛上的规矩一概不知? 难道她不是魔人? 白婳轻咳一声:“这几日有些忙,给忘了。” “夫人,穿新衣吧!” 她望着面前的嫁衣,细嫩的手指轻轻拂过上面那歪歪扭扭的刺绣,不知道他绣的是什么。 两个大致的图案都看不出来,却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大人说夫人不喜欢太过于铺张热闹,故而就把婚礼定在了今夜,与其用那些金子去宴请宾客,不如都将金子都给了夫人呢。” 这话倒是没错。 任由着婢女将衣裳穿上,再戴上一些朱钗,最后将那红盖头盖上。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宾朋满座,更没有高声祝贺。 有的只是夜晚的寂静和着喜庆之下两颗不断靠拢的心。 还有半个月…… 这场婚礼白婳说不清是谁欠谁的。 但他既然想要完成,那就顺了他的心吧,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也许再也没有以后了。 如她这般不信命的人,也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那魁梧的人影站在外面,随后朝她伸出手来。 可那手不是魔人的模样,干净修长,苍劲有力。 当她的手落入他掌心的时候,便瞬间被那股温暖热烈过包裹,一如紧紧裹着她的心,莫名安定温暖。 拜过苍天后土,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过这魔人府,新房被他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被褥下铺满了桂圆红枣和花生。 她坐在床上,如同人间界那刚出阁的女儿家一样,文静乖巧,是她少有的一面。 她听见关门的声音,如意称轻轻挑起红盖头的一角,盖头滑落,入眼的是那张许久未见的俊朗面孔,她的如意郎君。 那人除了是萧君策还能有谁。 “喝了这合卺酒,从今往后,你我二人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那双眼眸里含了太多柔情,白婳捏着手中酒杯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都顶着那魔人的身躯不肯与我相认了。” 萧君策轻抚着她的脸颊:“我的婳婳不也如此吗?” “你是嫌丑了?” 他未曾言语,只是轻轻取下那魔人皮,露出她的真容。 “婳婳,我们终于成婚了,是吗?” 虽然这场婚礼没有人见证,但她应该是喜欢的。 只是很可惜,未能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来不及了,他也等不及了。 “喝吧。” 手中的卺酒一饮而尽,她不知道萧君策为何会在今日成婚,但她也正有此意。 “你这魔人皮如何得来的?”竟然还成为了这府里的主人。 也难怪那日在街上,他会用一车又一车的金子去诱惑她,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拒绝不了这种亮晶晶的漂亮东西。 “上清真君将你我二人分开传送,说来不巧,我正好砸在这魔人身上了。” “所以你将他砸死了?” “嗯。” 他点点头,目光小心翼翼地像是怕被责备的小狗狗一样,他说:“这皮囊并非我所愿,更不是我不想与你相认,只是这皮囊刚好可以让我自由出入岛主府,所以我才……” 白婳叹了口气,这魔人何等悲催,估计是到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死的。 被人砸死,未免太过于憋屈了。 他倒是害怕被白婳责备,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那你可知,喝了合卺酒之后该做什么?” 他认真地点点头:“知道的。” 于是便开始宽衣解带:“当然是入洞房了。” 白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揶揄的味道说:“可我分明记得,有些人是宁愿睡地上,也不愿和我同床共枕的。” 萧君策耳根子染上了一抹绯色,他停下了宽衣的手,说:“我只是怕你认出我,让人看出破绽来,更害怕自己一靠近你,就忍不住的想要拥抱你,亲吻你。” 他当然会忍不住,光是这般看着,便觉得心火在熊熊燃烧着。 谁能忍受心爱之人明明就睡在自己身边,却碰不得摸不得的灼烧之感? “可我一早就认出你了。” “我知道。”白婳永远都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 “既是新婚之夜,那么……正事要紧!” 毕竟良辰美景不可辜负,尤其是这洞房花烛夜,就更是如此了。 大端朝过年了。 四处灯火灿烂,烟花满空。 东篱坐在宫门大殿的长阶上,看着天空中那绚烂的烟火。 他们已经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殿下和太傅大人回来了。 “东篱丫头,坐在那里作甚?” 林世子从马车上下来,一身锦衣貂裘,显得格外贵气。 他们等不到白婳和萧君策,便只有回大端了。 东篱惆怅的叹了口气:“今年过年没有殿下,也没有小公子。” 就连小公子也走了,似乎大端这地方太小,终究是留不住他们的。 “放心吧,我去找柳淮需占了一卦,他们好着呢。” “今儿大年夜,林世子又来这里作甚?”东篱歪头看他,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国公府和自己家人团年吗? 林承文在她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糖葫芦递给她说:“因为本世子担心有个丫头在宫里自怨自艾啊,谁叫本世子心善,特意过来瞧瞧你。” 这糖葫芦入口酸酸甜甜的,东篱鼓着一张包子脸说:“世子爷还是回去吧,毕竟你还有家人在,至于奴婢……” “年夜年年都有,可你……” 林承文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被生生吞了下去。 “可我什么?”东篱盯着他追问。 林承文撇撇嘴,倒是显得轻快:“可你只有一个啊,你这丫头没有人陪,会偷偷哭鼻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