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雨刚出现在文慧店门口，文慧店里的徐姐就看到她了，热情地打招呼：“小雨来了？”“嗯。忙吗？姐？”“还可以，我去叫文慧。”小雨环视一下店面，没看到文慧。“文慧干什么呢？”“刚上楼没一会儿，说休息一下。”文慧为了休息方便，把店铺上面的二楼买了下来，打通之后用楼梯做了一个复式，既方便管理店铺，休息和做饭也不占用店铺的空间。“别叫她了，我来的时候没和她打招呼，想的就是能看到她就看看，看不到就不看了。”“你这多长时间都不来了，我还是上去叫一下她吧。””姐，真的别麻烦了，我们昨天何还在一起呢。”“哎，你看看这事儿弄的。”徐姐还想坚持。她特别喜欢小雨，因为小雨从来不因为自己是打工的就怠慢自己，每次见面都彬彬有礼的。“没事儿，徐姐，过几天我再来看她。”小雨怕徐姐还要上楼去叫文慧，急忙对徐姐挥了挥手：“姐，我走了，再见。”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小雨感觉眼睛有些痛，可能是这几天流的泪太多了，眼部有些不适应，她伸手揉了揉。

    “小雨。”她听见有人叫自己，是一个男声，抬头一看秦川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雨有些意外。“过来看看文慧。你呢？”秦川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我也是来看文慧的，不过她现在没在店儿里面，在楼上休息呢。”“那我改时间再来看她，现在你去哪儿？我送你。”“不用了，你忙你的。”向来不喜欢麻烦人的小雨。拒绝了秦川的好意。“走吧，都是老同学，不用客气，我也顺便看看医院在哪。”秦川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门，打开副驾的车门，等小雨上车。小雨觉得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只好上了秦川的车，秦川帮小雨关上车门后，坐到了驾驶室位置发动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了，秦川看了看静静坐在副驾位置的小雨。“小雨，怎么走？”“哦，直行，两个红绿灯路口之后右转。”

    秦川的车子来得很慢，小雨以为是他不认识路的原因。因为小雨出来的早，时间来得及，所以也不追秦川，秦川用眼睛的余光扫扫坐在副驾座位上的小雨，才两天不见她，感觉憔悴了好多。张开嘴想问问小雨怎么了，又感觉有些唐突，就转了话题：“工作忙吗？小雨？”“还可以，现在因为疫情，患者看病手续太多，有好多患者都不愿意来医院了，所以患者量少了不少。”“是啊，这次疫情的影响太大了，除了极少数行业，其他的行业都受影响了。”“对了，我听韦露说你做生意，怎么样？受影响没？”“还可以。”“那可挺好。”

    目的地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不知不觉靠近了，到了单位门口，小雨下车和秦川道谢，刚走几步，听到秦川在车里叫她，她转过头，看到秦川拿着手机对着她，“加一下你微信可以吗？”秦川的头伸出摇下的车窗问。“可以的，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或微信。”小雨对秦川挥了挥手：“再见！”秦川目送着小雨的背影进了医院大门，这才驱车离开了。

    小雨这一下午也不轻松，接待了十多个患者，要下班时候，文慧电话过来了：“雨儿，老爸怎么样？”“是胃癌，暂时看还没转移。”“那太好了，选哪个专家？我给你挂号。”“选徐宁吧。”“好的，安排好了我给你消息。”“嗯。”

    小雨突然想起忘记给老爸开转院证明了，她急忙和同事交代一下，下楼去张医生那里开了诊断书，然后去了医保科，她把老爸的诊断书递给医保科的同事，同事一看名字，愣了一下：“和你同姓，亲属？”“我父亲。”“什么时候发现的？”“前天。”“早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不是早期了。耽误了。”“那你想开点啊。”“我知道。”“什么时候住院？”“还没定，这几天吧。”“那我先照一下证件，等到时间确认之后你打电话告诉我，我直接给你办。”“谢谢您，添麻烦了。”“不用客气，自己家人的事。”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即使灾难发生的概率是万分之一，落到当事人头上也是百分之百，事情没发生的时候，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幸运儿，当灾难发生后对待灾难态度的不同，导致了每个人的人生走向不同，即使天天治疗疾病，见过太多人间至暗时刻的医务工作者，在身边人发生情况时除了安慰和提供自己能力以内的帮助之外，照样是束手无策。

    办好一切，小雨回到科里，发现文慧坐在椅子上等自己，“你怎么来了？刚才不是打电话了吗？”小雨有些愣神，“打电话时候已经快到你单位了，想看看你，徐姐说你中午去我店了。”“是，你休息了，我就没打扰你，”“和你说多少次了，只要我在家或者店里，你随时可以见我。”“你多忙啊，好不容易休息休息。”“你呀！太喜欢为别人做考虑了。”

    文慧说话的同时，手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卡片：“这个给你，密码我生日，里面有十万。”“干嘛啊？救济穷人呢？”“你可不是穷人，”文慧笑着说：“我知道你有钱，但是老爸这次需要的钱肯定不是小数。”小雨还想推辞，文慧诚恳地说：“雨儿，咱们俩从小到大像亲姐妹一般，时叔待我也如同女儿一样，现在他摊这么大的事，我尽点力还不应该吗？再说你老公那边做生意也不能没有现金流，我这里有闲钱你先用着，让他那边宽松点，如果我着急用的话我再找你要。”

    小雨手握着文慧的银行卡，觉得沉甸甸的，这哪是卡片啊？分明是文慧的一颗心啊！小雨把卡放进大衣的兜里：“谢谢你，文慧，什么也不说了，但是有时间你把卡的密码改一下，用生日做密码太不安全了。”“我知道。别的卡不是这个密码，你放心吧，这点安全意识我还是有的，这个卡设置这个密码，是方便你能记住。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吧，我开车过来的。”文慧看看时间，离下班也没多久了，就和小雨提议。“我一会儿想去老妈家看看老爸，中午他不在家。”“那我不管你了，对了，雨儿，来之前我看了看徐宁的出诊时间，得周四才能抢他下周五的出诊号，你和老爸打算什么时候走？”“如果周五肯定能看上病的话，我查查机票和车票再定。”“好的，随时联系。”

    文慧挥了挥手走了，小雨看着文慧潇洒的背影，想着如此善解人意又落落大方的她，小家子气的黄晓光也真的是配不上，不知道最后是哪个男人有福气，能得到她的青睐。

    突然小雨脑海里划过昨晚在文慧手机上的那个信息，喜欢文慧的人是谁呢？文慧虽然是小雨最好的朋友，但是她的涵养不允许她探求任何人的隐私，她等待着文慧向自己坦白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