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你很爱林言城吗
我在林君彦的眼底看到那一片狠戾，我却镇定。 林君彦不会杀了我，我知道。 我跌落在地上，却做自嘲的模样。 包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何琛梁给的股份转让合同显得扎眼。 林君彦目光在上面掠过。 “何琛梁给我的！”我一把抱住合同。 “我不抢，他给你多少，我也可以给你多少。” 嗯？几个意思？ “给我看看。”他不容我拒绝。 我自然不给，这是原件，要是被撕毁了就没有了。 “林念，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他在我手里抢过那份合同，快速掠过，最后扔给我。 “明天我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这？就这么拥有百分之十的股份？阿城都没我有的多吧？ 我问号三连。 这人不会是下雪冻傻了吧？ 林君彦在外面拉进来一个大箱子，是他的衣服之类的生活用品。 他看来是真的要住在我这里了。 我连拒绝都不再可能。 “我是何琛梁的未婚妻，你这样几个意思？” “我说了你们不可能！” 我一拳打在林君彦的身上，却偏生有些调戏的意味。 算了，不太想理会林君彦，我收拾落在地上的东西上楼。 林君彦嘛，爱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反正除了我的房间其他房间没上锁。 下雪有些冷，我滚进被窝打算美美睡上一觉。 林君彦就在我隔壁，似乎弄着什么，饶是隔音效果这么好的别墅都能听到隔壁的动静。 林君彦在敲我的门，我纠结着要不要开门，要不装已经睡着算了。 林君彦偏偏不走寻常路，从他的房间阳台翻过来。 我床边的那个人居高临下。 没开灯，却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 我早就缩成一团，闭着眼装睡着，只是那个压迫感叫我呼吸有些紊乱。 我被人包裹在怀里。 林君彦身上的味道和在林家的味道一样，大概他自己从那边把洗浴用品带过来。 我用胳膊肘捅他。 “知道你没睡！” 额，尴尬！ “林君彦，我是何琛梁的未婚妻，你滚一边去！” “你和林言城睡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这个事情，况且那时候你还不知道你们不是兄妹，怎么到我这何琛梁都能成为你的挡箭牌了。” 林君彦很清楚我的一切，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也知道我打算对林凛做点什么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我好像也没什么脸可以剩了。 我打算沉默，把这件事情略过去。 雪下得越发大，我睡不着。 林君彦的眸子在夜里显得明亮，就这样灼灼地看着我。 我沉默，他也沉默。 我不知道他想什么。 渐渐深的夜里，我带着些许困倦入眠。 阿城在我梦里，告诉我他要结婚了，和他的未婚妻，我说着不要。 我好像不会再见到阿城了，梦里的人渐渐模糊，最后一片空白。 我喊着“林言城”，但是没有人回应我。 那一场大雪盖过，什么都没有。 我好像睡不醒，只觉得怎么挣扎都看不到那个世界。 阿城回来了，他摸着我的头，笑着。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我不是林凛亲生女儿这件事，我说我想和他远走高飞。 阿城对我摇头，他不在我身边，渐行渐远，回望我的眼神却是那般决绝。 “林言城。”我哭喊着。 滴滴滴滴…… 猛然睁眼，不过是一场梦。 陌生的环境，恐慌占据我的心间。 林君彦明明就在一边。 “你很爱林言城吗？”他问我。 所以，我真的喊了一声林言城吗？ “阿城。”我只觉得嗓子干涩。 林君彦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正好是医生过来查房的时间，简单地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在医院了。 “高烧引起的肺炎。”林君彦说的。 “嗯，咳咳咳……”难怪不舒服。 我问林君彦要手机，让他回去上班。 我在手机里和何琛梁说了这件事情。 我觉得我会发高烧大概是突然降雪。 何琛梁工作结束来看我，林君彦刚好按照医嘱给我带了晚餐。 两个大男人在病房门口面面相觑。 临江在下雪，病房外面不断落下银白。 我在吃着林君彦带来的晚餐。 何琛梁自责是自己的问题才让我住院。 明明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 林君彦站在病房门口，护士和他说着什么，他突然回头看着我，正好四目相对。 我嘴里的吃食没咽下。 “哥。”我叫得很生硬。 很明显林君彦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何琛梁也回头看他。 林君彦却又和护士聊起来。 何琛梁走后林君彦说他不想听我叫他“哥”。 我叛逆的连叫，却惹来一阵咳嗽，把整个人都咳得一脸通红。 林君彦在我手上放了一份股份转让合同，和何琛梁给我的差不多。 他竟然是认真的，我嘲笑这些股份看起来不太值钱，竟然可以随意转让。 “签字！” 我拥有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可以参加股东大会。 出院那一天，没下雪，林君彦带我回林家。 林凛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竟然像一个慈父一般问我工作还顺利没有，林君彦好不好相处。 林君彦替我回答了一切。 林凛脸色不太好，林凛妻子我也感觉神色不太对劲。 那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让我云里雾里。 林君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抬不起头。 餐桌上林君彦为我夹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好哥哥，只有我沉默低头扒饭。 我回了青城，趁着周末。 林君彦在周五晚上就回了林家，听说是因为他母亲为他安排了门当户对的相亲。 我趁着他不在一个人回青城。 阿城来机场接我。 大半个月不见，阿城更瘦了一些，也更加憔悴。 青城也下雪了，一片银白。 老巷子里那一家小酒馆，我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上，小酌几杯。 老板说好久不见。 我要了一份热腾腾的关东煮，这个天气吃这个正好合适。 小酒微醺，我趴在吧台上。 心里很难过，却说不出来。 阿城陪完客户来接我，我听不清楚他的念叨，却肯定他在心疼。 下雪车子开得极慢。 阿城有些疲惫，几乎要抱不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