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白栀子换海棠
小姑娘在幼儿园又过了一周，幼儿园也放寒假了。 我在外地忙着工作，是季林谦亲自去青城把小姑娘接到江城。 准备过农历新年了，也快到小姑娘的生日了，五岁的生日。 下半年该上学前班了，明年下半年就该读一年级了，时间过得真快。 陆靖忠很想小姑娘，说让我带她回陆家过生日。 我没有办法拒绝，小姑娘也想自己的爷爷和父亲了。 公司并没有给我接工作，大概是有意给我腾出时间陪小孩子过生日。 季林谦说是他的安排，说我已经缺席两年小姑娘的生日了，这一次要陪着小姑娘过。 “那我要带着她回陆家，要见陆睿一吗？”我问季林谦。 “你是孩子的母亲，他是孩子的父亲，有什么不能见的？你不为小以想想吗？” 是啊，我应该为小以想想的。 临江也下了大雪，在我带小以回陆家的那一天。 我给小以穿了汉服，冬日的装扮，还扎着两个小丸子，装饰了好看的配饰。 陆睿一在门口迎接我们。 小以从我的怀里挣扎着下来，扑进陆睿一的怀里。 父女两笑得很开心，只有我感觉心酸。 陆靖忠问我一些日常的事情。 他已经退居二线了，不管事。 小以叫他爷爷，他抱着孩子爱不释手。 陆睿一看着我，眼底还是透着当初的温润。 陆靖忠问我等孩子上小学能不能回临江读，他退休了，没啥事，带带小孩也挺好的。 陆睿一听着看向我，眼底的期待早就藏不住。 “小以的户口在青城。” “高中再回青城读也可以。” “你工作忙，经常不在家，孩子在我这里，我也能照看一二，再说了，你把季谨言都带去给季林谦看了，你也没时间照顾小以。” 陆靖忠是铁了心的想要带着孩子。 “再说吧，还有一年半呢。” 陆靖忠说的不无道理。 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很大，其实没什么人吃，只是给足了仪式感。 小以坐在陆睿一的怀里，开心的吹蜡烛。 生日礼物他们早就备好，都是小以喜欢的。 陆睿一拿了相机过来，是按照惯例留一些照片。 那一本厚重的相册里，有很多小以的照片，现在拍的以后也会放上去吧。 小以翻着相册，发现了我和陆睿一的婚纱照，而我只关心陆睿一小时候的照片。 是啊，小以的眉眼间都是陆睿一小时候的样子。 我总觉得呼吸不过来，逃离了这一场。 小以还坐在陆睿一的怀里，一起翻着相册。 陆靖忠和我站在庭院里，他也会问我季谨言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也许以后孩子长大了，也会长得和他们其中一个相似吧，也许那样就会有答案了。” “但愿是睿一的。” 我笑着不说话，却看到院子里多了许多海棠树。 “睿一把栀子花都铲除了，种了海棠，说是你喜欢。”陆靖忠解释。 “嗯。” 也许开春后，海棠就会开花吧。 我想起了那一棵死在中景名庭的海棠，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心底的窒息更强烈了一些。 我在夜里睡不着。 小以不在我身边，和陆睿一睡去了，父女俩很久不见了，而且孩子还小，还能一起睡，等长大了就不能了。 雪下得很大，下了一整夜。 我见到小以的时候，小以说我眼睛红红的，问我是不是夜里偷偷哭了。 闻言陆睿一猛抬头看我，却只看到我眼底布满的血丝。 “mama哭什么呢，只是下大雪睡不着。”我轻笑着解释。 瑞雪兆丰年，也许会是一个好年吧。 小助理说我明天要录节目，让我做好准备。 我准备带小以回江城。 “mama，我不可以跟爸爸和爷爷在临江吗？”小以问我。 也不是不可以，我哽住了。 “你去工作吧，小以在我这没事的，过年再接她回去，不然跟我一起过年也可以。”陆睿一说得小心翼翼。 我看着小以，小以也是眼巴巴的看着我。 是啊，小以也需要父爱的不是吗。 “那你就和爸爸呆在一起吧，过年接你回江城。” 多一分钟我都不想呆着。 小以不明白，她只是搂着陆睿一的脖子笑着。 这一年，还是没有把小以接回来，她一定要在临江过春节。 季林皓跟她打视频，说她不喜欢小舅舅了。 “可是我也要喜欢爸爸啊。”小以回季林皓的话。 小家伙跑过来凑近镜头，叫jiejie，我只觉得心里不安。 陆睿一是抱着小以的，他能在屏幕里看到小家伙。 我看着他，眼底还是那份温润。 “来，mama抱你。”我试图把小家伙带走。 小家伙却赖在季林皓身边。 他问小以什么时候回来。 小以说开学，小家伙并不知道开学是什么，而是问小以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我想和爸爸呆在一起啊。” “爸爸是什么？”小家伙问小以，也是问我。 小以说不清楚，我把小家伙抱起来，心里一阵一阵的慌乱。 季林皓转头看着我，不太理解。 夜里的烟花炸开，喧嚣了一场，微信里有很多人发来的新年快乐。 陆睿一的，林君彦的，酒馆老板的…… 陆睿一在微信里说小家伙长得很好看，很可爱，很像小以。 我无法辩解什么，只说姐弟之间当然会有些像，都是我的孩子，林君彦和林言城同父异母不也长得相似吗。 林君彦和林言城同父异母也长得相似，陆睿一沉默了。 我竟然睡了一个安稳觉。 开春，我忙忙碌碌的工作着，和往常并没有差别。 陆睿一说陆家院落里的海棠都开了花，给我发了照片，我选择忽视。 六月，天气开始闷热。 又一个青城的雨季。 没有工作的周末，我带着小以去城市广场玩。 季林谦也带着小家伙来青城，姐弟俩总要聚一聚，见一见的。 城市广场转角的那一个美宜佳还在，开了好多好多年了。 我还记得年少时，我在美宜佳买东西的事情，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 小以和小家伙在儿童游乐场玩得很开心，季林谦陪着呢，而我坐在了美宜佳门前的休息椅上。 阳光下，广场里，买花的女孩子，时过境迁，却又似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