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龙泉(2)
“何事?”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清秀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他转过头,将视线从车架帷幕外的百姓身上转回到李星云身上,开口询问道。 李星云抬手,掌中真气涌动,隐隐有金色雷息闪烁,将张子凡放在身旁的铁扇摄入掌中,缓缓的摊开。 良久,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道:“张兄,我欲建立一机构,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名曰“内阁”,专门负责处理各地政事。 若论治国理政,我所能用者,出张兄之右者寥寥无几,故而,这内阁,由张兄负责最好。” “这……”张子凡闻言,眸中眼神闪烁,良久,他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像是忽地想通了什么一般,开口道:“既然陛下信我,那张子凡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有张兄在,我可高枕无忧矣。”李星云手抚铁扇,感受着扇上的冰冷,看向眼前的张子凡,点点头,笑着开口道。 “这龙泉之中,有多少金银? 陛下又准备如何使用这些金银呢?”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沉声,一边思考,一边开口道。 “还请张兄教我。”李星云抬手,双手持铁扇像张子凡抱拳,略带几分调侃意味的模仿着上一世他张兄的模样,开口道。 “依我之意,将这金银尽数用以强军。”张子凡沉吟半晌,看向眼前的李星云,目光平静而又坚决的开口道。 “张兄,这……”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面带迟疑之色。 “看来陛下的想法与臣不同,那不如,先请陛下讲讲您的看法?”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的开口问道。 “我曾许诺,要让天下大同,既得龙泉之中金银无数,自当减免赋税,与民更始,不再打扰百姓,休养生息。”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思虑片刻,而后开口道。 “治国之道,不在善恶,而唯治乱,治着盛,而乱者衰。 李兄如今是天子,而非江湖侠客,自当思索长治久安之道。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开口道,他抬手,下意识的想要摊开折扇细说,却发现折扇在李星云手里。 他就这般静静地望着李星云。 李星云见状,下意识的便想要将扇子递还给张子凡,但转念一想,又模仿着平日里张子凡潇洒的摊开折扇的姿势,将折扇摊开,还扇了扇。 “愿闻其详。”李星云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的张子凡,开口道。 “如今之世,便不谈老生常谈之战乱,但说当下之局。 战乱连年,以致水利失修,清壮殁于疆场。 但说那张全义,自光启三年任河南尹时,白骨蔽地,荆棘弥望,四野俱无耕者。 营田之制,其弊甚重,以致地方豪强兼并土地; 而今各地节度使手掌大权,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平天下诸侯易,而平使诸侯为祸之制难;以兵戈止战易,但使百姓安居乐业难。”言及此,张子凡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星云,而后坚定的开口道:“李兄……陛下,今日您麾下之兵攻伐四方尚可。 但要守江山长远,百姓安居乐业,你需要一支只属于你自己的军队。” 李星云沉默了。 他慢慢的低下头。 “以龙泉之金银减赋,并不能改变天下百姓的困苦,以龙泉之力变法,方能开万世之太平。 李兄,可以把扇子还给我了吗?”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笑了笑,开口道。 “嗯。”李星云闻言一惊,他将铁扇合上,递给了张子凡。 张子凡平静的自李星云手中接过铁扇。 两一时之间,两人皆是沉默不语,李星云再思考张子凡所说的话,而张子凡则是在等着李星云反应过来。 “张兄,这是不是一种罪啊。”良久,李星云长叹一声,幽幽的开口道。 李星云并没说什么是什么,但张子凡都明白。 “没那么容易的。”张子凡开口道,随即抬手,拍在李星云的肩膀上,开口道:“李兄,一个饥寒交迫、朝不保夕的孤弱乞儿,能不行邪道,便是大善。 为侠客着,恪守本心不以己身之勇武残害他人,可称大善。若能劫富济贫,或舍身为天下苍生而战,便可称圣矣。 但对天子,不行邪道,恪守本心,不够。一个君王布施乞丐不算本事,能让天下没有乞丐,才算合格。” 不多时,车架已然驶过了洛阳城,镜心魔早已安排好了千余士卒,等候在此地。 军阵威武,整齐划一,身披黑色铁甲的猛士个个身姿高大,肩膀宽阔,黑色铠甲闪烁着寒光,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他们手持利剑、雕弓,散发出锋锐的气息。剑刃闪烁着寒光,弓弦紧绷,往西北而望九天之上,天狼垂眸,杀气凛然。 军阵整齐划一,呈现出精心布置的阵型。黑甲士卒们排列成方阵,严密有序,浑然一体。军阵威武的气势让人无法抵挡,仿佛凛冽的北风吹拂而过。 “陛下,已经准备完毕。”一名不良人走到车价前,单膝跪倒在地,恭敬的开口道。 镜心魔亲手安排,把控这一支千人士卒的各级军官皆是不良人,也不会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 “起兵!”李星云心有所感,开口道。 “遵命。”那不良人应声退下,而后开始传令,大军缓缓开动。 “对了,陛下,还没问过,你说要访的贤才,是何人呢?”张子凡靠在车架上,摊开铁扇,一边无所谓的扇了扇风,一边看向眼前的李星云,略带几分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张兄可听过玄冥教四大尸祖,赤地千里扎彩匠,焊魃?”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道。 “四大尸祖? 早在年少时,曾听李嗣源说过,玄冥教曾有四位绝顶高手,各怀神通,厉害非凡。”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开口回答道。 “嗯。”李星云闻言,点点头,承认了张子凡的说法。 …… 此刻。 洛阳宫内。 镜心魔正坐在龙椅、御案旁的一张小桌前,醉心于案上的各种奏折。 “真累呀,唉……”镜心魔仰起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脸上的妆都擦花了,稍稍放松了一会儿,他又一次埋头于折子中,开始苦干。 不多时,一名面容清丽的少女悄悄地来到了殿门外,趴在门框上悄悄地望着殿内。少女容颜昳丽,面容绝美清俊,脸庞柔和而精致,线条优美。水灵的双眸闪烁着一份无尽的亮丽。她的眉弯轻轻上扬,如画的线条勾勒出端庄和俊美。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光滑细腻。 她的嘴唇红润而饱满,微微含笑的弧度勾勒出优雅和温润,鼻子直挺精致,与她的脸庞完美地协调在一起。整个脸庞轮廓匀称,给人一种卓越的美感。身材窈窕,修长的身形展现出优雅和娇媚,曲线流畅而魅惑。她的身姿挺拔而优雅,自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明亮和青春的气息,她的美丽令人心驰神往。 她的容颜和身材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完美的视觉享受。她就像是大自然中最美丽的花朵,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陆林轩又能有谁? 此刻,她还是那一身初出剑庐之时的装扮,尽显女侠风范,悄悄地望着殿内的动静。 见殿内只有镜心魔一人,陆林轩缓缓的走入殿内。 镜心魔敏锐的感知到了陆林轩的到来。 虽然镜心魔武功不高,但陆林轩也没隐藏自己的脚步,察觉到陆林轩的行踪并不困难。 “镜心魔见过……陆姑娘。”一见是陆林轩前来,镜心魔连忙起身,看向眼前的陆林轩,恭敬的拱手一礼,开口道。 “是镜大人啊。”陆林轩看向眼前的镜心魔,开口道。 “大人二字不敢当。”镜心魔闻言,连连摆手,开口道。 “我师哥呢?”陆林轩左望右望,也没看到李星云的身影。 女帝在忙着出征的事儿,哪怕李存礼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孟婆也在大梁内安排好了一切,兵马一动,随性的一切问题都不是简单的问题。 所以,自下朝后,女帝就一直很忙。 陆林轩有着闲不住的性子,她准备来问问她师哥,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 “天子出宫了。”镜心魔闻言,开口回答道。
“我师哥出宫了?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陆林轩看向眼前的镜心魔,开口询问道。 “天子此去,是去取龙泉宝藏,这龙泉所在之地,只有天子知晓,不明行程, 天子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小人也无从推断。”镜心魔看向眼前的陆林轩,恭敬的开口道。 “哦,这样啊。”陆林轩看向眼前的镜心魔,喃喃自语道。 而此时,陆林轩敏锐的感知到一道气息正在靠近。 “嗯?”陆林轩转身,看向那气息所到之地。 那是一紫衣少女,俏皮可爱,皮肤白嫩,紫红色长发,头戴苗疆圣女的银质头饰,紫红色瞳孔,下唇间一点红,衣着粉紫色为主,项戴苗疆银质项链,腰间两个葫芦,一支笛子,光脚穿着凉鞋,身材窈窕。 陆林轩满脸震惊之色。 “敢问这位姑娘,伱是?”陆林轩看向眼前的蚩梦,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蚩梦此来,别无他意,只是从心的想来看一看英武的少年天子。 “在下蚩梦,小jiejie你是?”蚩梦看向眼前的陆林轩,开口道。 “我叫陆林轩,你好。”心大的陆林轩暂时还没察觉到任何让她感觉到不对的地方,她看向眼前的蚩梦,开口道。 “这位蚩梦姑娘,是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护国神将之一的天伤星蚩离之女。”在陆林轩身后,镜心魔好像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又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看向眼前的陆林轩,有些焦急的开口解释道。 “哦哦……嗯?!”陆林轩点点头,看向眼前的蚩梦。 ‘不良人,也就是说她是师哥臣子的女儿吗? 师哥的臣子为什么要把他的女儿送入宫内?’ 竟镜心魔一遮掩,陆林轩敏锐的发觉了不对的地方。 …… 吴国。 金陵府。 宰相府。 假李、朱友文、孟知祥三人运转内功,跑断了腿,终于是到了吴国。 这一路风尘仆仆,困难至极,但三个人还是赶到了。 孟知祥上前几步,叩了叩宰相府的大门。 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不多时孟知祥又叩门一次。 “谁呀!干什么!”府门内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一尖嘴猴腮的小吏推开府门,不屑的看向府门外的众人,开口道。 此人正是徐温府邸的门子。 “烦劳阁下通禀一声,晋国使臣,孟知祥前来拜访徐相。”孟知祥看向眼前的小吏,虽然受辱,却并未与其一般见识,而是好言好语的看向眼前的小吏,开口道。 “什么晋国使臣,晋国都他妈亡了,李克用、李存勖父子都挂了,哪来的晋国!? 滚滚滚,要乞讨去别的地方,别在这碍大爷的眼!”那门子闻言,冷笑一声,厉声呵斥道。 随后,他随手将大门一关,给孟知祥吃了慢慢的一大口闭门羹。 孟知祥站在原地反应了半天,气的直哆嗦,他面色铁青,眸中杀气闪烁。 将军有剑,不斩蝼蚁;那也得是这蝼蚁自己开眼! “孟大人。”在孟知祥身后,假李开口制止了孟知祥杀人的想法。 “嗯?”孟知祥转身看向假李,有些不解。 ‘往日杀人,可是你假李傻的最勤,怎么遇到该杀的人,反倒不杀了?’孟知祥在心底暗道。 这便是孟知祥不懂假李了,袁天罡教出来的徒弟,在不成材,又怎么会有不敢杀的人呢? “孟大人,稍安勿躁。 杀一个门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假李看向孟知祥,笑眯眯的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孟知祥听他这么一说,到真有几分拿捏不准了。 “徐相已经拒客,咱们又何必赖在这里不走呢? 换个地方吧。”假李开口道。 “哪里?”朱友文已经察觉到血流成河的前兆,他看向假李,开口问道。 “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