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春祭
“什么玩意？跟我有什么关系？”听到此事付如丝一脸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自己的名字。 “春祭是？”师娘不管付如丝的疑惑，只询问自己不了解的信息。 “回师娘，是这样的，”郝长青请师娘和师姐坐下，再为两人解释。 “这要从圣上开国那时候说起了，圣上建国的时候浴血奋战，失去了很多战友，所以从开朝后，大约泰和三年左右就开始在城南玉瑾园，安排水陆道场，既是祭奠，也算是春季少有的圣驾临幸的活动。” “……哦。”付如丝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毕竟自己之前在外面跑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见过城南春祭的场景，现在算是知道了背后的缘由。 “听你说的，好像是祭祀吧，不太适合去放松游玩呀。”师娘略微有些顾忌。 “没事的师娘，”郝长青微笑摇头，“是这样的，最近几年春祭都是礼部来直接承办，这两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所以上午春祭之后，下午在玉瑾园准备了马球、茶会什么的，很多事情还是很有趣的。” 柳付二位听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在城南的玉瑾园，那里确实是皇家的地方，咱们一般人也没敢进去，怪不得不知道具体情况。” 郝长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吧，我的小厮永明把今年的帖子交给我，是我母亲让小厮给我的，嗯……母亲还专门说，祭典之事重大，务必要早到。” “嗯，没问题，那如丫头跟着你应该没问题吧？”师娘点头同意。 突然想起了刚才他们的对话中说到了自己，付如丝疑惑发问，“师娘？什么叫我可以跟着去？” “师娘刚才还没告诉师姐吗？” “如丫头，最近你也挺累了，我刚才跟长青商量了，他熟悉京城内和周边吃喝玩乐的地方，让他带你出去玩玩，放放松。” “是的师姐，”郝长青也点点头，向付如丝的方向推了推刚才放在桌子上的请帖，“刚才收到这个的时候，就想到了，玉瑾园内风光正好，春祭当天除了上午的祭祀法事有些无聊之外，下午大家一起玩乐还是很有意思的。” “不是？师娘？刚才商量出去玩，不是大家一起出去玩吗？” “都说了要让你好好休息，怎么会让你真的在家里歇着呢？让你这丫头帮我们做衣服，除了捣衣的时候，你力气大，比我们干活干得好之外，谁需要你来帮我们裁制衣服啊？你呀，这两天帮我们把那些费力气的事情做完之后，过两天出去玩都听长青的。” 柳娘子一边笑着，一边就把未来日子里付如丝要做的事情给安排上了。 “师娘？你怎么没问过我意见啊？”付如丝还没有从被强行安排的事情里反应过来来，只好先强行抗争。 郝长青在笑回镖局内也已经有几天了，算是见过了好几次柳娘子和付如丝之间亦师亦友的相处状态。见二人此刻要针对“游玩”一事进行讨论，自觉还是不要留在此处较好。 “啊……那个师娘，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郝长青强行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师娘，我还是要再回到前院去，您既然答应了让师姐跟我去春祭的事情，我就让我小厮给我和师姐做好提前安排，我小厮永明还在前院等我回复。” 话音一落，没等柳师娘放人，直接就走了，将一室尴尬留给了柳付二人。 “诶？他怎么跑了？”付如丝站起身扯开嗓门，想要将这位“师弟”叫回来，回头看到师娘一脸笑意，还是决定劝服师娘。 “师娘，之前我给您说过，我……” “停下停下，师娘知道你这套说辞，”柳娘子先拉过付如丝的手，坐回到位置上后才开口。 “不就是之前老生常谈的那些？没找到jiejie，没给家人报仇？师娘当然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这次晕过去，真的吓到师娘了。” 柳娘子眼中也泛出了泪花，“丫头，师娘知道你，但就是那天我告诉你的，如果你的家人在此处，他们也会同意我的安排的。咱不是不报仇了，而是要过好每一天。” “可是……” “听师娘把话说完，”柳娘子没有给付如丝太多说话的机会，“之前你去……那种地方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你师父他们那边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你去那种地方，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了，师娘我要怨老郭一辈子。” 之前解决那位刘大人的时候，师娘是斩钉截铁不同意自己涉嫌的，当时若不是自己的伪装很是成功，几乎掩盖掉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任何痕迹后，才稍稍说动师娘。 “师娘，别想了，如儿这不是没事嘛，都过去了。” “所以，你就听师娘的，我看那位郝公子很是了解京城状况，就让他带着你去玩，”柳娘子擦干眼泪，抬头看了看门外，“还记得咱们前几天去东市采买的时候见到的京城女子吗？我看着她们那样自在美好，我多想在你脸上也看到那样的笑容。” “……”满打满算，与师娘像这样朝夕相处也已经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这也算是第一次真正认真得关注师娘的想法，“我明白了，师娘，我听您的。” “我知道要让你直接接受是不可能的，师娘也不指望你现在就完全接受，你就放心好好玩，别想太多。” 哭哭啼啼不是办法，柳娘子把脸一抹，重新换上了笑容。 “去，把师娘还有婶婶们之前给你买的衣服都找出来，到时候出去玩咱们也穿的好看点。” 付如丝比之前更加激进地摆手，“不要不要，我可以打扮成师弟的小厮，路途上还方便点。” “啊啊啊啊师娘……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付如丝直接起身转身就跑了。 就这样一溜烟跑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付如丝记忆深处的一根弦微微颤动，三月十五日吗？ 回到房间里，付如丝从自己的衣箱中拿出之前随身携带的小手袋，之前只要外出，里面必回装上一些药物和银钱。 那只小手袋的栓绳上有一个木刻的小兔子吊坠，大约三指宽，雕工一般，经过长时间摸索，已经变得比较平整了，而小兔子底部刻着一行字： 三月十五赠给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