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悟性
陈墨呼吸悠长有力，周身气血流动转圜，不时传出声响。 随着再次打出一整套奔雷搬血法，熟练度又增加了一点。 丝丝缕缕的感悟由心底而生，陈墨瞬间知道该如何调整自身架势姿态，使每次修炼效果更好，并且更加节省力气。 这就是墨色熟练度的妙用，只要认真练习就能带来经验感悟，让能力真正提高。 在积累的熟练度达到一定阈值后，更能顺水推舟的突破，不会遇到瓶颈。 陆川看着陈墨的动作，神色颇为意外。 第一次修行奔雷搬血法的学徒，在他手把手指点下，成功演练一次搬血法不算什么难事。 可他若是不再继续指点，那么绝大多数学徒起码要在武馆内随着随着其他先进门的学徒再练上十天半个月，方能够逐渐掌握奔雷搬血法。 可此时在他没有继续教导的情况下，陈墨竟然依旧能够不差分毫的将搬血法施展出来，这确实让他有些惊讶。 这说明陈墨悟性不差，要远胜常人许多。 武道修行的前几个境界，虽说更加看重资质，可悟性好同样也能提供颇多助力。 就比如这搬血法，别人需要耗费时间苦心磨练，而陈墨直接就能掌握，无疑是节省了许多时间。 王七则神色更为错愕，他记得当初自己学习搬血法时，苦练近半月才算基本掌握。 陈墨这才多久！竟然就已经学会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 可转念一想，这不正说明自己的眼光毒辣，能够看出他这种人才。 况且既然自己打算拉拢陈墨，那么他的天赋越好，对自己而言就越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王七又不由高兴起来，眼神一转，迈着步子离开后院。 又是一遍搬血法演练完毕，陈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结束此次修行。 “不错。” 陆川微微点头，颇为满意的夸赞道。 “这瓶丹药你拿着，以后每次修行时吞服一颗。不过你切记，一日最多一颗，不可多服。” 他从一旁桌上取过一方小瓷瓶，丢给陈墨。 若是换成旁人，他肯定不会给这丹药。 但陈墨悟性不差，他对此颇为欣赏。 加之是人自己弟子引荐来而来，陆川这才将丹药给他。 “多谢师父。” 陈墨接过丹药，忙拱手鞠身道谢。 王七在此时从前院走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不是我说师父，您老也太偏心了！怎么当初我拜师的时候，您不给我丹药！” 他说着三步并两步的走到陆川身旁，一脸理所当然的伸出手！ “我当初真TM是看走了眼，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陆川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的开口。 不过仍拿来一个瓷瓶，直接砸向王七，紧接着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滚滚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谢谢师父啊，弟子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王七乐呵呵的接过丹药，当即拉着陈墨离开。 陆川则是坐回躺椅上，面上露出自得笑意，拿起一旁烟杆，又悠然地抽了起来。 “此乃运血丹，你每日修炼时吃一颗，对修炼搬血法有奇效。 王七直接将刚刚到手的丹药塞给陈墨。 以他的实力这丹药自然是无用，他之所以向自己师父讨要，便是为了给陈墨。 “这……” 陈墨拿着丹药，语气略有迟疑。 “你如今虽说还没正式拜师，但也是武馆学徒。我就是你的师兄，这丹药你就当成师兄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就行。” 王七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多谢师兄！”陈墨认真道谢，这才将丹药收下。 “对，以后你我二人以师兄弟称呼即可。”王七神采飞扬，颇为高兴。 师兄弟之间的关系，终归要比之前的上下级关系更加亲近可靠。 只有陈墨成了自己的师弟，自己才更好拉拢他。 两人来到前院，此时正是中午，武馆内大多数学徒都在阴凉处休歇。 之前迎接他们二人的憨厚青年，再度走了过来。 “你就是陈墨吧，我叫丁安是武馆的大师兄。伱训练时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私下请教我。” 丁安面上露出和善笑容，语气也颇为亲近。 “师兄。”陈墨笑声拱手行礼道。 “你的学费还有汤药费，你五师兄都替你交过了。你回头直接去领练功服，还有修炼用的汤药就成。” 丁安正声交代道。 陈墨神色一愣，他虽不清楚学费和汤药费究竟是多少，但不用细想也明白，这绝不是一笔小钱。 “那这银子是多少？回头我给……” 陈墨凝声开口询问，这并非是一笔小钱，王七可以不要，但自己绝不能不给。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直接打断。 “你我兄弟，这点银子算不得什么，别跟我客气。” 王七语气轻松，显得毫不在乎。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笔钱于陈墨而言或许很多，可对他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那我就不多和师兄客气了。” 陈墨没有再提银子的事，他清楚自己就算坚持要给，王七也一定不会要。 自己只能承下他这份人情，留待日后找机会回报。 “对，你我兄弟无需多过客气。” 见陈墨承了他的情，王七笑得更加高兴。 “走，我请两位兄弟去吃酒。” 他笑着拉住陈墨与丁安，要带二人一起去吃酒。 “不了，武馆内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来处理。 丁安摇头拒绝，作为大师兄，现在武馆内大多数事情都是他来处理。 王七也没有强求，只是笑着开口道，“那成，咱们改日再聚。” 说完，他便拉着陈墨一起离开武馆。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便在一处酒馆内的雅间落座。 七八样菜蔬，一坛消热解渴的米酒飞快端上桌。 “师弟你可知，师兄我是前段时间才刚刚上任这长兴坊坊正。可如今我手下无一人可用，什么事都得我这个坊主亲力亲为。” 王七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语气略有惆怅。 “师兄您有事直说，只要师弟我能办到，我一定帮忙！” 陈墨神态端正，语气认真。 王七帮了自己许多，他遇到问题，自己当然要出手帮忙解决。 不过他也并未大包大揽，而是承诺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那么一定会出手帮忙。 “我手下有一班衙役，但并无班头。我想请师弟你帮忙领这班头之职。” 王七笑着开口道。 陈墨神色诧异，他没想到自己要帮的忙，竟然是让自己升官。 哪怕都是差异，可差役之间，也有高低上下之分。 而班头便能都统一坊之内所有差役，管控坊内治安，这可是妥妥的肥差。 师兄让自己做这一职位，这哪里是自己帮他的忙，分明是他帮自己。 “师兄抬举，我自然不该推辞。只是以我的实力，恐怕难以服众。” 陈墨语气略有迟疑，虽说当上班头后被卷进净土宗一事的概率更大些，但其实也没有大多少。 因为坊衙班头终归还只是個吏，不是真正的朝廷命官。 所以他并不担心这点，他所担心的是自己刚刚成为差役就担任班头，恐怕会有许多人不服气。 到时候自己若是是做的不好，反倒让自己师兄难办。 “师弟莫要自谦，以你外炼圆满的实力，在这长兴坊内少说能排前五。” 王七笑声开口，紧接着又道。 “你也不用担心惹出事来，就算出事，师兄我给你扛着！再说了，就算师兄扛不住，还有咱们师父呢！” 话说到这，王七神色颇为自信，因为奔雷武馆在城内绝对算得上是一方大势力。 “那师弟多谢师兄栽培！”陈墨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话说到这份上，自己不可能再拒绝，只能接下班头这一差事。 而且只要坐上班头这一职位，自己眼下所面临的问题必将迎刃而解。 好！好！好！那以后坊内治安便麻烦师弟多多cao心！” 见陈墨不再推辞，王七极为高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接下来又是推杯换盏，菜蔬米酒尽数进了二人肚子，只余杯盘狼藉。 吃罢午饭，王七马不停蹄的带着陈墨赶往坊衙，让他即刻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