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书中的诅咒
佩雷纳尔也露出了悲痛的颜色：“事实上，我们夫妇曾经收养过一位女孩子，而尼可在这几百年间也收过几个徒弟……” 尼可夫妇所讲述的一番历史让云扬大吃一惊，连握住茶杯想要往嘴里送的手都停滞住了。 足足过了片刻，他才开口。 “尊敬的夫人，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提到你们曾经收养过的女孩名字叫做冉娜·达克？请恕我冒昧，这个名字貌似与法国历史上一位著名的人物……” 云扬诧异地望着夫妇两人问出心中的疑惑，实在是两人口中所说的名字太过让人吃惊。 佩雷纳尔缓缓点头表达了肯定的意思：“我们的女儿就是你口中的那位。” “那、那么之后的几位也都是历史上……” “不错。” 云扬听后一阵失神，由不得他不吃惊。 冉娜·达克这个名字可能有些生疏，但换一个叫法估计无人不识。 圣女贞德，百年战争的民族英雄。 除此之外，尼可所收的弟子无一不是一代人杰，达·文西、乔尔丹诺·布鲁诺、艾萨克·牛顿，串起来基本上就是一部西方近代的科学史。 “难怪牛顿爵士说‘我之所以能够看得更远，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上。’，原来他竟然是大师的弟子。” 一番震惊所带来的沉默之后，云扬终于定了定神，满是钦佩地说道。 尼可悠悠说道：“艾萨克的确是一个谦虚且聪慧的孩子，连原本打定不再收学生的我也按捺不住。” 云扬目光闪动：“大师，据我所知达·文西先生虽然一生辗转多地，却也算譱终，那么诅咒一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诅咒不一定生效，对吧？” 看到云扬点头，佩雷纳尔接过话头给这位来访者解了惑：“事实上我们夫妇今天的安稳生活全都是多亏了小冉娜的牺牲。” 佩雷纳尔给云扬讲述了一段秘闻，那就是贞德的死亡是多方原因造成的结果，这当中有英格兰人的因素，也有教廷宗教裁判所的因素。 虽然得到了甘切思医师的炼金术笔记，尼可夫妇的研究依旧磕磕碰碰进展缓慢，又花费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做成了最初的魔法石，但用它提炼出来的长生不老药水副作用惊人，在实验的小白鼠身上出现了许多不可逆转的后遗症，这种生不如死的可怖让夫妇俩都不敢尝试。 年岁过百的尼可夫妇收养了一位父母死于战乱的小女孩，女孩子有着与养父母一样不俗的魔法天赋，因此得到了夫妇俩的大力栽培，两人打算将衣钵传给少女，这位少女便是日后的贞德。 许多年以后尼可夫妇才惊觉自己的养女凭借与生俱来的天赋，读懂了《亚伯拉罕之书》上面的内容，而且通过自己的牺牲部分地削弱了书上的诅咒，为尼可夫妇与后来的学生们带来了一丝生机。 她留给尼可夫妇的魔法石是经过改良后的完整版本，正是通过魔法石所制造的神奇疗伤药，贞德才得以一路坚持在战场上，无惧敌人的强弓利箭。从一开始，英格兰的军队就占尽了上风，十多年前阿金库尔之战五千英格兰的长弓手击溃了法兰西三万骑士，巴黎被英格兰占领，而英格兰的盟友勃艮第则占领了兰斯，奥尔良陷入重围。 对于法兰西而言，奥尔良如果陷落，就好比长江失守的中州那样大势已去。 贞德最终是被宗教裁判所派出的圣殿骑士团给俘虏、定罪并杀害的。 听到这里，云扬不禁疑惑：“据我所知宗教裁判所一直视巫师为最大的敌人，但贞德既然在战场上使用魔法药水，那应该对此早有准备啊？” 从霍格沃兹的图书馆看到的历史，英格兰最伟大的魔法师梅林并非生活在亚瑟王的中古年代，而是中世纪的传奇巫师，他曾就读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斯莱特林学院，但他倡导与麻瓜的和平共处，他所创立的梅林爵士团制定了禁止对麻瓜使用魔法的规定。 同时梅林爵士团也是对抗迫害巫师宗教裁判所的中坚力量，正是在梅林的领导下，不列颠才成功地摆脱了罗马教廷的控制。 尼可回答了云扬的疑惑：“梅林爵士团虽然牵制了一部分宗教裁判所的力量，但当时正值教廷全盛时期，势力遍布大陆，足足由十位裁判大法官组成的最高裁判团是连梅林都忌惮的强大力量，而且正值两国交战，梅林顾忌舆论，也无法对小冉娜提供什么帮助。” 大厅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抱歉，两位……”连云扬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口，毕竟尼可夫妇年纪摆在那，他一个晚辈说什么安慰的话就显得很奇怪。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早已经放下了，教廷现在极大地衰落，而当时残害小冉娜的英国王室和贵族也遭到了惩罚。” 经过尼可的解释云扬才知道，原来发动百年战争的英国金雀花家族最后的一名血脉后裔被身为尼可学生和贞德师弟的达·文西刺杀而血脉断绝。 贞德的死让对她信赖有加的法兰西国王查理七世伤心不已，不但一力推动了对贞德的平反，还对尼可夫妇优待有加，达·文西正是凭借和贞德相隔百年的师门关系得到当时法兰西国王法兰西斯一世的赏识，两人结为好友，正是在达·文西背后的出谋划策下，法兰西斯一世联合英格兰的亨利八世共同对抗教廷支持的神圣罗马帝国。 “但是诅咒的力量还是侵蚀了列奥纳多，使得他饱受疾病的困扰，六十多岁就去世了，之后的乔尔丹诺（布鲁诺）同样不幸，唯有远在英格兰的艾萨克才过得稍微好一点，但他们无一与我们一样，都没有子嗣留下来。” “也就是说，诅咒虽然削弱了，但并没有消失。”云扬听得浑身打了一寒颤，这诅咒也够狠的，断子绝孙比夺人性命也好不了多少。 尼可神色认真地注视着云扬：“这样的诅咒，你还要随我学习炼金术吗？” 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