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学以致用
熙熙攘攘的学生们从人行道上不急不慢地前往学校门口，其中，张轩也在这个行列里。 见前方的人都停下来往后望、在它们看异物的眼神和议论中，他知道全是因为自己身旁这位林子晴。 昨天，热搜榜一则“震惊！校园颜值榜榜一，背地里竟是那种人，疑似被大老板包养”的消息引爆学校，人们自然对这个不守妇道之贞洁的女人指指点点。 而子晴变成如今众矢之的碧池，是因为她不愿意当一名碧池，所以才成为了一名舆论中的碧池。 在向恋爱网提出辞职，公司得不到利益、众客户们得不到好看的皮囊后，纷纷开始谩骂，宣泄心中的不满。 而张轩依然坚定地选择了留在她的身边，在他的安慰中两人逐渐进入恋爱关系，你大可以将这视为张轩还是贪图她的美貌，当然也可以见缝插针的再提一次爱情。 他已然不再与从前一样对子晴等女人为主体的恋爱网针锋相对，毕竟如今的他抱得美人归。如果尝到甜头，那你还会像以前身为受害者那样去抱怨不公、抵制特权吗？ 现在面对路人的非议，他不予理会，和子晴并排默默前行，一直走到了吃瓜群众旁边，才发现异样。 这些本该对他和子晴的事关心的人，却在这时候没有将眼神对准它们，还是一个劲的望向后方。 后面到底有什么呢？张轩好奇地往后一看，只觉平平无奇啊，入目全是穿着男装的学生，要说其中最突出的，当属那个光头男了。 不过在炎热的夏天男生剃光头也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但路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他能看不出来吗？ 张轩觉得奇怪，这人似乎有些熟悉，于是便定睛一看。这不认真看还好，一认出来人便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 是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晨曦，昨晚她已将一头长发剪为短发，一头短发用推子吞噬殆尽，变为现在的光头。 要问其原因，毕竟人们只以头发长短识人，不是么？ 除此之外，晨曦还以紧缠绷带的方式来阻止飞机场规模扩大，也在努力练习如何将嗓音伪装成男人，将裙子埋藏于柜底。 她面无表情的路过时他没说一句话，除了震惊到说不出来外，后面还尾随着面相难看的晨曦外婆。 无论是在上课期间，还是在女友子晴的交流中，张轩都不是很上心，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光头呢？ 照世人的理解，也是他的，光头女生大部分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得了癌症，化疗时剃光或掉光了头发，毕竟爱美的女生大多都视头发为珍宝。 但一个生龙活虎的年轻生命，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得绝症呢？于是张轩便结合了自己看的经历来猜测，这会不会是校园霸凌呢？ 是啊，他常在电影或真人真事中见一女生被众女生围住，打耳光、脱衣服搞艺术裸照，其中自然包括剪她的头发。 她会不会也遭遇了这样惨绝人寰的欺凌？张轩越想越后怕，毕竟她也算自己的一个朋友，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众所周知，楼梯间是个对于女生来说十分危险的地方，野生的地板通常很会为人处事、圆滑无比，女生踩上去就会不小心打滑摔跤也是正常的事，这也给了男生们公主抱的机会，绝对不是事先倒了点透明油上去。 “哎呀！” 听到有异性的呼喊声（如果是男的就是活该），埋伏在隐蔽处的男生突然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见义勇为的他以一个帅气的甩头给去了深情的凝视。 这位男生突然脸色大变，原来他怀中的人是晨曦，这个不堪的光头女生自然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真倒霉”男生不耐烦地将她丢了下去，任由对方滚下楼梯，并宣布此次邂逅真爱的行动失败，转头后重新布置陷阱去了。 毕竟它们心中的绅士风度只会给美丽的女士，正如勇敢的骑士只会保护高贵的公主，昏睡中的美人也只会被帅气的王子吻醒。 张轩此时恰好路过，显然他深知这个套路，对刚才那个男生大骂一声，赶紧将晨曦扶了起来，并询问伤势情况。 “谢谢，我没事” 说实话，他现在看着她这副丑陋模样，自然明白了男生为何那样做，原本长相就很普通了现在还是光头，这个发型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了的。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是谁强迫你把头发剃掉的？告诉我！” “是我自愿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你一个女生…” 听到这，她知道了，这个朋友也不过如世人一般庸俗，是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想法的，便失望地转身离去。 她一定是受威胁了，才不敢告诉别人，张轩这样想着便突然拉着她的手以示挽留，全没想到女友和众人会怎么想。 因为他实在太过急切想知道答案了，想保护这个受到欺凌的女孩：“晨曦你不用怕，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你为什么总是想着保护我呢？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这么弱小，这么需要保护的吗？” “什么？”他并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男生保护女生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么？ “算了，没什么。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会靠自己的努力来证明我自己的强大，给我放手” “晨曦，你听我…” 他想说的话未说完，拉着她手的手背就收到一个巴掌，在冲击下她挣脱出束缚，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他一人原地发呆。 关于晨曦的变强之路，按照她的理解，学习在现在看来没什么用，在班级里成绩拔尖的她并不受尊重，反倒一群学习差没人敢惹。 这群人又分为两股势力，这其中一股势力，是自子晴大姐大下马以来，颜值榜更新后交钱上位的第十名，和她的一众小弟小妹。 但她自然看不上这群整天对自己的光头阴阳怪气、只会在暗地里捅人一刀的老英币，转而看上了另一股势力。 就是已然没落的黑恶势力，现如今老大休学，组织解散成员零落，只能在勒索小学生这件事上斗智斗勇，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了。 但混混给人们留下的印象还是深刻的，这些暴力分子十分可怕，千万不要靠近或招惹它们。 这天，黄毛在厕所门口，企图在初一的学生们手中乞讨点零花钱，是的，除过小学生还受这个大哥哥的威胁外，孤家寡人的他口中说着什么气势汹汹的话，也再没人相信了。 “tm的小B崽子，把钱交出来！” “我没钱…” “没钱？给我搜！搜出来一颗牙齿”他叫嚣着，企图在男生的衣物里摸索。 对方将发育不良、四肢精瘦的他一把推走，他佯装十分生气，摆出阿里的蝴蝶步就要上前揍人。 “卧槽！”这一拳声势皆备，却在对方脑门前停了下来。 是的，这一招只不过是起试探作用，如果对方害怕被击中从而闪躲，大概率是个怕事胆小鬼，就可以继续进行敲诈勒索。 如果没有，大概率是遇到难啃的硬骨头了，说不定还会白给人家上演一场扮猪吃虎装毕的爽文情节，这是黄毛不愿意看到的。 混混这一行业，讲究的就是一察言观色，要把欺软怕硬发挥到极致，才有可能苟且保命，甚至时不时摸点油水。 “臭小子这么拽？！放学以后有种就别走，我叫我大哥来收拾你”他嚣张的步伐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突然加速离去。 在他以为自己安全时而后于走廊一人观赏风景，盯上他已久的晨曦带着她自己的需求找上门来了。 “路尘野”由于是同班，晨曦自然知道他的名字。 听见有人喊叫他的名字，黄毛没有回应。确切的说，人们不会认为小混混、路人甲会有一个路尘野的名字，他也在影响下逐渐将黄毛视为自己真正的名字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毛这才转过身来，见来人为一光头，瞬间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贴着墙面，“大哥，小弟应该是没有得罪你的，咋俩无冤无仇找我有什么贵干？”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晨曦一时不能理解，但以他身为小混混的了解来看，在牢里蹲过的大哥就是光头，不惹光头的人就成了它们的自保手段之一。 过了会黄毛才醒悟过来，学校里哪来坐过牢的狠人呢？再说了，这不就是班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光头少女嘛！ 他和老十不同的是，身为男人的他对于这种丑陋的异性没有哪怕诋毁她的兴趣，随后便三言两语打发完事。 “你别走啊，我有事找你帮忙” “不帮” “当然不是没好处，如果你帮我，我就可以给你钱”说完，晨曦从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对于物欲很低的她来说，压岁钱根本不会动。 他见状上前就抢，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解烟瘾了，大致点了下金额后，嬉皮笑脸地说：“谢谢你啊，这钱归我了，但这个忙我肯定是不会帮的” “你听我说完啊，我给你钱，你就让我当你小弟吧！” 什…什么？欲拿钱就跑的黄毛突然呆在原地，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给钱就为了当个小弟，你给钱当我大哥都没问题！ 见又有钱，还白收平常自己连小学生都不愿意当的小弟，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稳妥期间他还是问：“你为什么想当我小弟啊？而且还是个女的” “因为我觉得，你在班里是个很强大的人，大家都不敢惹你，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呢？还望大哥指点小弟一二” 强大？黄毛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对他说这个词，别人不敢惹他，也可以说是没人愿意和他这种人有交接，不是怕，是嫌弃啊。 “对了，我刚才叫你的名字路尘野，为什么不理我呢？” “哦，大家都叫我黄毛” “那你头发明明是黑的呀，为什么叫黄毛呢？” 关于这个，是当初学校严打黑恶势力时，别人要么休学要么有严重的惩罚，他仅仅是被罚不准留奇怪的发型，因为这是他唯一敢干的实质性行为。 当然，这个可不能跟仰慕自己的小弟说明。 总之，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黄毛还是十分乐意自己能过一把当老大的瘾的，愉快的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这个小弟。 “首先，我们得从树立一个不好惹的形象开始，咱们先来学语言” “好的大哥” “卧槽，牛哔，跟着念” “卧槽、牛哔” “对，卧槽就是表示很吃惊，牛哔就是赞美” “哦哦”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怎么来表示你很生气，辱骂别人呢？来，好好看好好学，TMD，沙币” “TMD，沙币” “对，很好，今天的小课堂就到这里了，你记住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下去一定要勤加练习啊” “是的，大哥！” 经过几天的相处，黄毛也对这个勤奋跑腿的小弟有了些许好感，颇有深意的对她说：“小弟啊，记住了，你看上去很老实自然要受人欺负，你被欺压不反抗自然就沦为弱者。我教你的不是脏话，而是一颗懂得反抗的心啊” “我知道了，大哥！” 受到黄毛教诲的不久后，在晨曦刚忙回去上课时，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上驻留着老十和几个女同学，似乎是在交谈她的光头一事。 关于她们含沙射影的行为也不是一两次了，晨曦便不以为意地开口请她们离开：“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座位” 但她们几个丝毫没有将她放进眼里，依旧将那件事大谈特谈着。 “TM的沙比，听不到吗？给劳资滚！”她愤怒的声音引来了全班同学的注意，老十也是暗骂几声后速速离去。 这可是往常怎么说好话都赶不走的啊，今天她仅仅运用了一点小技巧，效果就如此立竿见影。 她有些开心，看来以后还得跟大哥多多学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