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形凶三刃
初夏时节，关城罕见的比往常更加阴凉和飒爽，因为微暖的风正带着如银的雨慢慢的落下，落到了楼房斜映的阴影，落到了逐渐凋谢的春天开放的花，落到了路上旅客撑着的黑面的伞，这场雨将一切都浸润，将一切都带上了夏天的温润，却也不免带上之后暮夏的凄凉。 “刚刚上课讲的啥？”姬雪饱餐一顿后，随意地问王小雨。 “才过两个小时不到诶大姐。你到底听课了没有？”王小雨脸上无语，问道。 “哎呀。。。年纪大了不记事嘛。。。”姬雪也有些尴尬，其实她根本没听，只是之后要检测罢了。 “刚刚刘老讲的异人的分类。。。你能不能好好上课呀，天天这么问我也会烦的好吧？”王小雨没好气地说。昨天吃完饭姬雪也问，前天也是，天天都是。起初王小雨打着“顺便复习一遍”的心思，到现在是真的有点无语了。 “哎呀。。。我就是不想听课嘛。。。一听就想睡觉。”姬雪无情地道出当代许多青少年上课现状。 “异人分两类，分为灵智类和力类，灵智类的异人能力诡异，力类的异人能力破坏力大，气势恢宏。”王小雨说。 “哦哦，是这样。”姬雪点头。 姬雪前一世从来都没有分过这些东西，最多就是在江湖上流传一个战力榜，一个由血洗涤的战力榜，只不过姬雪从未落榜就是了。 想到这里，姬雪突然疑惑，“没有给异人分等级之类的吗？”王小雨也是一愣，想了想，“诶？真的没有分等级，这我们之后怎么看人与人之间孰高孰低？” 姬雪也不知道，总不可能跟王小雨说前一世的方法：打一架就好了。现在可是和平年代，和前一世兵荒马乱的时代不同了。 “算了算了，不扯这些了，今天下午我们破例可以去异人学部诶，我真的好期待。”王小雨笑着说道。 “不就是异人嘛，有什么好期待的。”姬雪说道，无视了王小雨气鼓鼓的样子。 “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异人学部开放日！过了今天，我们和异人学部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了。” “嗯？前一周我不才跟异人学部的人干了一架吗，就那个陈皮来着。” “人家今天周一就搬走啦，现在普通学部就真的只有普通学生了。” “说的呢我和你很普通似的。” “至少现在还是嘛。。。” 午睡过后，天边的云缝中透出一缕阳光，就像悲剧中途的喜剧情节，总是会让人治愈放松。相邻宿舍楼的是一棵高三四丈的苍翠大树，粗壮的树干上虬枝着枝干，粗老的树皮上又长着十七八张树叶，有一种生命的象征。 姬雪和王小雨出了校门，绕着学校转了一圈，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学校大门，两边还摆着一样的对联。姬雪和王小雨对视了一下，若不是里面时不时经过一两个穿深红色礼服的人，姬雪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两人走进大门之后，又是一阵诧异。 异人学部的建筑摆放和普通学部是一样，cao场的位置一样，教学楼的位置也没有变，可能变的只有学生和老师吧。 “属于是建筑设计师偷懒吃白饭了。”王小雨调侃道。但姬雪学了点术的知识，想起姬雪父亲好像讲过什么，但又记不得了。 两人走到教学楼，发现还是有变化的。一楼原本是五个教室，现在彻底地混为一体了，变成一个大厅，其余四楼倒也没变，只是每个教室的门都紧锁着，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 大厅的大门上立着的牌匾，刻着“兵武丹堂”四个大字，两旁也刻着一副对联，“刀枪剑戟，饮血杀敌不犹豫。”“男女老少，献身保国显真心。”这对联通俗易懂，倒是让姬雪一顿尴尬。 “这对联也。。。不能说下里巴人，只能说毫无文采。”姬雪吐槽道，一旁王小雨也点头，深以为然。 大厅虽说是一个整体，但也分成了五个部分。 第一馆大概是卖兵器的地方，柜台后面的玻璃展台里放着各种兵器，什么刀剑枪棍，矛斧鞭绳，琳琅满目。 第二馆摆了十几个自动取款机的东西，也不知道拿来干什么。 第三馆一走进里面，就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药香，一旁的柜台里烧着药水，底下看得到湛蓝的火焰在燃烧，一方有一个极大的柜子，像是外面中药店常见的医生抓药取药的地方，上面分成了许多个小格子，但都没有贴标签。 第四馆像是一个藏书阁，馆中摆满了书架，书架与书架之间留了一人宽的过道，姬雪两人一进这第四馆，气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翻书的声音。两人一般蹑手蹑脚的走过之后，来到第五馆。 第五馆却是闹腾腾的，是一个成系统的锻造馆。两人看见一群人挤在一个人面前，那个人一手握着一个铁锤，一下一下沉重地敲打着火红的金属，溅射着一闪而逝的火花。 姬雪看了一会儿，拉走了眼珠子黏在那绚烂的火花的王小雨，走向了第一馆。 姬雪走向柜台，柜台上正坐着一位身穿深红校服的女学生。一副黑色，镜片有些像正方形的有框眼镜放在一旁的柜台上。这女子趴在柜台上，枕着双手，正在呼呼大睡。 姬雪敲了敲柜台，道，“有没有好一点的刀。” 那女子一下子醒过来，带上眼睛，不慌不忙地理了理因上工偷懒而繁乱的发丝，问，“长度？” “不用太长，一臂长就行。”姬雪回答。 不一会，拿着一把冷灰色的刀出来了，刀长大概六七十厘米，柄上有刀镡，反刃大概六七厘米左右，刀鞘上一面刻着一只野兽，一面刻着另外一只野兽，刀柄上也纹着一只野兽，不过都不是现实中姬雪见过的动物。 “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罴（音皮）而无爪，有目而不见，行不开，有两耳而不闻，有人知性，有腹无五藏，有肠直而不旋，食径过，此为混沌，也就是刀鞘正面刻的凶兽。” “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闻人斗辄食直者，闻人忠信辄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辄杀兽往馈之，名曰穷奇。也就是刀鞘另外一面刻的凶兽。” “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大，毛长两尺，人面虎足，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扰乱荒中，名梼杌。也就是刀柄上的凶兽。” “此刀身纹三大凶兽，徒有其形，未有其魂，只能拿来看看，不过本身就是一把好刀，这么多年因为没有特殊效果在仓库里积灰好久了，就顺便卖你了。” “没了？”姬雪问。 “你还想问什么？”售货员阿姨反问道。 “饕餮呀，穷奇混沌都有了，饕餮呢？”姬雪问。 “你问我我找谁，就是没有饕餮我也没办法。”售货员阿姨摊了摊手表示“你这人有点烦”的肢体意思。 “多少钱”姬雪也不多说了。 “这刀常年都没人要，徒有其表，就算是送你的了。”售货员阿姨淡道 姬雪一愣，“你这人倒是洒脱。”可问题是这刀也不是售货员阿姨的。 “这刀什么名字。” “空有其形，未留其魂，故称“形凶三”。” “名字挺怪。*姬雪笑道。拿上便往外走。 “对了。”姬雪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星冷，便是。”售货员阿姨露出微笑。 姬雪听了名字，边继续往外走去。 好不容易拖走了王小雨，姬雪两人才到了异人擂台。雨后的夏日多了许多清新，擂台用的是较坚硬的“铁”类材料，专攻坚硬，就像姬雪的“形凶三”，“石”类材料，不及“铁”之坚硬，却多了一分坚韧不拔。 擂台在异人学部的大cao场上，总共有六个，都是长方形大小，一个大概有一个篮球场大，拔地而起半丈左右，也好让台下的人观看。 此刻一号擂台上已经站着一个人，仙气飘飘，只见他：一手拂尘，一手仙剑，腰系青鞘纹丹鹤，长衫流苏绣风云，黑眉细眼，半露玄瞳，眼白映星辰，双瞳荡澄波，剑刃映日如明镜，末端两斜沾红尘。 他手上剑刃一挥，几末鲜血就洒在擂台上，亮木上格外醒目，“请下一位。”挑衅十足的话就这样从他口中发出，略显高傲，却如同一阵清风，没有人对他生出愤怒的念头。 “有意思，灵智高到可塑气势。”姬雪赞到。 “很难吗？”王小雨疑惑的问到，因为王小雨其实也在随时随地地制造气势，但她制造的是人畜无害，无人注意的隐身气势。 “灵智初开，凝，后可塑，后再成形，内蕴内行，最后如同第二个自己，可立天地。我现在主要就在塑“帝”和“狂”这两方面。” “好厉害。。。都制造两种势了。。” “没有。其实专攻一种而极致的话是肯定比我两种徒有其表的势厉害的。”姬雪笑道，但暗自腹诽，“我狂之一势肯定是可以极致的，毕竟我上一世就成功过。” “无人挑战吗？”台上男子无奈的再问。 周围人又变得嘈杂， “谁跟你高二的打呀，以大欺小。” “不愧是高二顶尖的异人青月，风华绝世，实力还强。” “我觉得血猴子可以跟他一战。” “血猴子现在还不在学校呢，怎么跟他打。” 说话的大多数都是深红色服装的学生，一边说还不时瞟几眼周围深蓝色的人，“也不知道让这些普通学生来干嘛，就凑个热闹，终究还是成不了异人，和我们可差远咯。”说着还不遮掩地看着姬雪和王小雨yin笑。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姬雪拉着王小雨想往外走。 “啊，他们都这样说了你都不动手吗。”王小雨有些诧异，她的眼中姬雪有怨报怨，有德报德。 “跟我又没有关系，何必。”话虽如此，其实姬雪不想暴露她是异人的秘密。 突然人群一声惊呼，一个男子上了擂台， “一群孬种，这有何不敢。” 姬雪抬头一看，竟是陈骨。 陈骨先主动脱掉上衣，只穿长裤，站的笔直，后鞠了一躬，“请”语气如山石般沉重，凝聚着如山的气势。陈骨的灵智也可凝聚势了！ 青月见了，不紧不慢的鞠了一躬，“请”如风般的势从身上发出，甚至人们能听到呼呼的风声。“都能具象了吗”姬雪想到。 台上气氛凝聚，两人目光碰撞，战况一触即发！ 陈骨率先动手，脚下一踏，直冲向青月，青月也摆好架势，时刻准备着出剑。时岁绝不是避战的借口，敌人不会因为起点不同就放你一马。 转眼间陈骨就来到了青月的面前，猛的一拳，青月也出剑前刺，拳未至，冲起的风就已经将青月的发丝撩到半空，剑未至，陈骨的胸膛中间就已渗出了血丝。 剑长于臂，陈骨不愿一开始就以伤换伤，于是双腿一蹬，便倒立在空中向着青月飞去，刚刚经过青月头顶时蓄势的拳头猛然下砸，这一切发生得极为迅速，台下已经有人发出惊呼。 陈骨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拳头刚好打到青月头顶的空气，他明明计算好了自己和青月的距离，却不知为什么失去了重创对方的好机会。 这当然不会是青月运气好，青月在陈骨跃起的一瞬间，便知晓了这一回合自己棋差一着，便运用自己的“风”之势，让周围的风都向上使劲吹动，因此陈骨动手的距离自然比应该的要多十多厘米，只是让青月意外的是陈骨比他想的要重的多，因此也耗费了比预想多一些的力量。 “看似两方都没吃亏，其实青月吃的亏多点。”姬雪在台下分析。“是不是因为陈骨的能力是金骨银血，比普通人要重很多？”王小雨也不是傻的人。“虽然还做不到那个地步，但是还是会重很多。”姬雪点头。 两人说话之间，青月背身向陈骨，这自然极其危险，于是右手挥剑，回身划了一个半圆，哪知青月回过头来仍不见陈骨的身影，心里暗道糟糕，陈骨显然是紧躲在青月背后，卡着人正面的视野。陈骨运势于拳内，正要一拳打出，一抹青芒忽然从头顶落下，陈骨心里一紧，本想打向青月背部的拳头抵在了头顶，“铛”的一声，剑与拳头碰撞竟发出金石之声！ 原来青月见普通法子行不通后，想起一招“苏秦负剑”，便猛地将剑戳向背后，此时危急，也难以考虑后果，不过好在陈骨能力是玉皮银血金骨，寻常剑器伤不到他。 一念之后，陈骨发现青月的剑伤不到他，便用一手攥紧剑刃，一手打向青月背部，青月感知到自己的剑被控制住，便将“风”势加于剑上，不过这种势与狂风不同，是极小区域内高频震动的风刃，陈骨攥的住剑，却攥不住风刃！ “锃“的一声之后，陈骨手上鲜血淋漓，而且伤口极为难受，残余的风势仍在破坏着手掌的血rou，不过青月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背部虽没有鲜血流出，但若可以剥开青月的衣物，便可以明显的发现陈骨掌击的位置已红肿了一大片，不仅是内出血，“山”之势还在不断的淤积青月的鲜血，使青月后背一阵炽热。 自然是不会给双方化解势的机会，于是两人一边分离一些势来化解体内的伤害，一边对对方奔去。众人明显的感觉到风似乎小了许多，但与此同时，一股凉意从众人心中升起，这不是有谁要偷袭众人，这是青月的第二种势，“月”！ 风击于山，从两人切磋伊始，青月便意识到风对于山有天然的劣势，而陈骨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不然他不可能徒手便抓向青月的剑，不过连姬雪都练出两种势，比姬雪他们高一个年级的青月又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陈骨眼前一阵恍惚，忽然发现青月已变成三个重影向自己冲来，青月背后仿佛升起了一轮圆月，吹拂起几支柳条，不见江尾现明月，但见江头杨柳春，陈骨暗道糟糕，这竟是灵智层面的势，与姬雪的“帝”势相似，对人的灵智有直接影响。陈骨见状，心中明白主动出击在现在这个局面并不是好的选择，便架起双手防着面门，一边观察有没有什么破绽。 青月一剑扎进，陈骨的肚子，但只扎进了一厘米，见状拔出一退，又开始进攻。既然一剑未能有效，那便十剑，百剑，千剑！ 青月结束了第五次进攻，陈骨腰上一圈已布满了十多个线，这哪是红线，这分明是十多个青月弄出来的伤口。 青月又中一剑，正想着要怎么打败陈骨，剑出陈骨体内的一瞬间，青月吃惊的发现陈骨一下子向自己本来，一拳轰向了自己面门。青月大吃一惊，但来不及思考，连忙下腰，做了个铁板桥，又连忙往一旁一滚，因为陈骨正沉肩向下砸，猛虎下山似的，擂台似乎都在摇晃。 青月三分吃惊，七分心疑，不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确实位置，抬头一看，竟发现陈骨紧闭着双眼！ 陈骨并不傻，他在中剑的时候便在思索破局之法，所谓“月”，无非星象，而星象，无一不是要发光的，而光会反射到人的眼睛，所以闭上眼睛，用除视觉意外的所以感官就可以将误差降到最小！ 可就在这是，陈骨发现自己耳边全是风声，带走了他的听觉，而风极速的飞荡，他也无法嗅到什么味道了！青月的剑触之便走，变得更快了，让触觉也无用处，此时陈骨已是真的黔驴技穷。 陈骨无奈，沉声道，“学长，我并非自大，其实我还有破局之法，只是代价较大，不愿罢了，经此一役，我收获良多，也深沉我心，谢学长赐教。”周围学生发出一片嘘声，觉得陈骨死好面子，心无谦卑，“学弟好说，好说，不过所谓破局之法，说有便有，说无便无吧。”此话一出，谁不知青月觉得陈骨已无后路，只是逞强罢了。 “不过我以灵智之势，胜之不武，学弟这实力，这心智，在同年级之中，必占鳌头。”听着像是夸陈骨胆大心细，实力与心智兼备，可是人家青月才打败陈骨，这样一来，夸陈骨不正是夸自己吗。 “青月学长心胸坦荡，我辈佩服！”台下不知是哪个学妹学弟心无傲娇之心，直接说出了这般话语。 “话已至此，那便不妨让小女子也来试试青月师兄的身手。”说着一道雪白靓影上了台，腰边挂着一把黑色刀鞘的不长不短的刀，脸上笑容显得不羁，裙下青葱双腿惹人垂涎，正是姬雪。 “学妹，刀剑无眼，此等见血之事今日便不必说了吧。”青月一脸笑容，对于漂亮的小学妹，给个台阶下又有何不可呢。 “姬雪，切磋虽是切磋，但你还是个普通学生，这种事也轮不上你来争个面子。”话说到此，众人才发现姬雪身着深蓝色的校服 “哈哈哈哈，普通学部的花瓶也来插一脚，是想惹人注意还是怎么滴，哈哈哈，笑死我了。” “买了把刀就觉得自己天下无双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货色，人家又不会因为你是富二代就让你，哈哈哈。” 。。。。。。 “多说无益，开始吧。”姬雪像是没听到别人的嘲讽似的，开口道。所谓刀客，不仅要心中无往不利，更不可能被别人三言两语而左右，陈骨见射出去的箭也收不回来，只好下台，略显沉重的看着姬雪。刚刚那场切磋看似两人受伤不打，但两人都清楚，但凡哪一个回合有人棋差一着，或者陈骨的rou身弱一点，可能就直接进医务室了。 姬雪略微俯下身子，右手轻握刀柄，一股无形的势从身上发出。周围的人们就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肤像是要开裂一般，有感觉像是有一把刀的刀剑知对着自己的脑门，让人不寒而栗，嘲笑声也渐渐的停了下来。 青月发现下面前的女子可能rou身不及陈骨，但这股势，已和自己的“风”程度不差了，至少都能改变真正的现实。 青月也一下子身子紧绷，手握背后的剑。 姬雪动了，速度极快，如一只鸿鹄般直奔青月，一股一往无前的势如一把刀向自己的灵智袭来，青月差点忍不住的后退认输！ 青月直接释放“月”之势，直接让自己的准备做的最充分，拔出剑，立于面前，做防御价态。 但是他惊奇的发现姬雪连眼都没挣，姬雪早已将气机锁定了青月，这一刀相当于必中的一刀！ “唰”，寒芒在空中构成了一道圆弧，范围极大，“江人和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一刀战碎了青月心中的月，而这种感受没有多少人能说出来，这是一种忘我的境界。 姬雪刀已完全出鞘，正在青月要持剑格挡的时候，一股不同的势一下子从姬雪体内释放，一下子将青月覆盖。这种秦王扫六合，黄帝镇八荒的帝皇之势！ “挡不住的。。。”青月内心极为被迫的生出这个念头，青月也想用尽全力当下这一刀，很明显姬雪这一刀早已拼尽全力，舍身忘死的一刀，不顾后果的一刀，挡住？那边连着剑一起毁掉！ 更令青月绝望的是，姬雪的“形凶三”中，也散发着一种来于鸿蒙的荒世气息，一种凶横无比的野兽气息！ “我认输！”“啪”“形凶三”猛地扫过青月的剑，青月的剑一下子碎成两节，一节插到擂台上，一节连着剑柄滚动了一会后停下，而姬雪的“形凶三”，刀尖就停在青月的喉结下方，导致青月连唾沫都不敢咽。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很向刚刚姬雪的战法，不见血得了结这一切，击败别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击毁别人的战斗意志！ 持刀在空中划过一个整圆后，缓慢的入鞘，发出沙沙的金属声，一切的势一下子都收敛了，青月眼中，姬雪一下子从统帅三军，草菅人命的暴君，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学妹。 “以后谦虚点咯。”姬雪淡淡道，青月没有回答，似乎仍沉浸在刚刚的恐惧，等到姬雪下了台，和王小雨一起消失在视线，青月一回神，发现自己背后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