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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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郭凯的事,萧大娘又向朱诚介绍生意,只是这个生意比较特殊。 萧大娘问朱诚做不做钱纸,钱纸又叫纸钱,在过年过节祭祖祭神时,还有人去世时,老百姓普遍都要烧的,即使饿肚子,也不能怠慢了先人,祖先和各路神仙,用途比较广泛,而且受众广,对质量没什么要求,朱诚现在生产的土纸,确实又土又差,看运气,好的不多,差的不少,那些差一些的土纸,打个钱孔就真的可以当钱纸用。 萧大娘真的市场嗅觉敏锐,朱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与钱纸有交集,这钱也赚得太寒碜了,要是烧了的钱纸还好,朱诚没什么感想,烧的钱纸只是一团灰,一缕青烟。要是没有烧的钱纸,在阴冷的天气飞舞在朱诚面前,朱诚就会有不好的联想,一般人去世以后,出殡那天都会一路抛洒钱纸,名为“买路钱”,有时候,朱诚在路边碰到一张张抛洒在路边的钱纸,都会吓一跳,避之不及,要是自己真的制造钱纸,然后质量不佳,令各位“地下用户”不满意,然后哪一天找上门来讨个说法,或者哪一天,一大片一大片的钱纸,漫天飞舞跑到朱诚面前,那不把朱诚吓死。 所以这个钱朱诚不敢赚,何况现在这边刚弄了大把洞硝,听说硝可以在造纸方面有帮助,所以只要有条件,多试试,总能提高土纸的质量,还不需要沦落到卖钱纸的地步吧,传出去有点不好意思。 至于萧大娘自己,如果觉得钱纸很行销,那朱诚这边会挑出质量差的土纸便宜一点,你自己打个铜钱孔,就当钱纸卖吧。不过想到萧大娘佛教徒的身份,确实与钱纸密切相关。 看到朱诚对自己的提议敬谢不敏,萧大娘颇有点扫兴,她好不容易开动脑筋想出的好生意,没想到没人欣赏,以现在大明的交通条件,特别是起陆村周边的糟糕路况,没有什么大河流,又离大路,官道较远,萧大娘要想继续赚更多的钱,以萧大娘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唯有不断增加产品种类,不断挤压别人的生存空间,什么都卖,有什么卖什么,哪个赚钱就去参一脚,才有可能,蛋糕是有限的,必须去抢,抢别人的。至于靠一两种商品做大做强,想想都不可能,交通不允许,市场腹地就在这方圆几十里,能传导到湘乡县城,长沙府城就已经不敢想象了。 像朱诚现在制造的大一点的陶器,开采的煤炭,土纸,以后的水泥,想要卖的远一点,赚多一点钱,交通就是个最大的制约,唯有打通这个任督二脉,才有可能练成神功。 萧大娘有点意兴阑珊,本来还有事想说,现在都觉得没必要了,朱诚钱纸都不敢做,何况这个。 还是女婿钟南有眼色,问了问,有什么不好说的。 原来萧大娘还真是胆大包天,体贴入微,为了给朱诚找钱赚,真是生冷不忌,啥事都敢去想,去应承。她知道这边开采石头众多,而且又有个小石匠在这里,条件是具备的,她有个关系人,正好需要刻墓碑,恰好问到她这里,于是她一口答应,来找朱诚这边探路,看这个钱想不想赚。 刻墓碑,想到满山偏野的墓碑扑面而来,朱诚打了个冷颤,萧大娘难道不知道朱诚的胆子有多大吗?一些深层的记忆涌现出来,前世朱诚上学时,就要经过虚甲山下的一片坟场,那里沿着马路都是各种各样的墓碑,有些还画着各种图案,特别吓人,每当天阴和天黑时路过时,朱诚都是胆战心惊,一个人走过时,就是一口气跑过去,绝不敢多呆一秒钟,简直成了童年阴影;另外,朱诚的一个朋友,房子一侧就是别人的祖坟,好几个坟堆和墓碑,从此他家坟墓那一侧的门就没见到开过,那一侧的窗户,不管白天黑夜,窗帘从来没有收起来过,就算毫无光线,也不让那一侧的阳光照进来,可见某些东西的震慑力。 不仅朱诚,其他人也是怕得要死,纷纷插话这个不能搞,否则南山就变成了“南山墓厂”,听到都害怕。 看到这些胆小鬼,有钱都不赚,萧大娘有点痛心疾首,这么好的条件,找一块现成的石头,刻几十个字,就能轻松赚到钱,多舒服,总比天天挖煤强,要知道,无论穷人,还是中产之家(富人还轮不到找这边),对于安葬逝者所要花费的钱通常是比较大方的,一般情况下,不是立块小石碑,就是立块中等石碑,不想被人说不孝,只要墓碑刻得还行,不会过于斤斤计较,这钱多轻松啊。哎,现在的年轻人刚吃饱饭,对活计就挑剔了。 萧大娘走了,心有遗憾。 本以为这事就此了了,没想到钟南有话说。他认为这个墓碑其实可以刻一下,有用。 没想到,他话没说完,就被小石匠打断了“要刻墓碑,就你自己刻,可别找我,这种钱都要赚,你还要给不给人活路,还给不给自己人活路!”,确实,这个墓碑,还是不赚这钱吧,比做钱纸更令朱诚忌讳,人,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如此无所不为,太贪了吧。 但是钟南没有被吓倒:“正是因为大家都害怕这个,忌讳这个,所以有必要弄一些墓碑。”,“东家可还记得养鸡场的初衷?现在我们白天,晴天在那几个养鸡场挖矿,但是晚上,还有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不在那些地方,虽然有些防护措施,但是抵不住总有一天一些人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无意或有意接近,特别是晚上,想进去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人手少,总不能派人在晚上专门守着吧”,钟南扫了一下包括朱诚在内的胆小鬼,“但是要在所谓的养鸡场附近立几块墓碑,甚至丢一些钱纸,那又有几个人敢接近,晚上又有几个人敢在我们的养鸡场呆?不绕路走都算他胆大。”钟南悠悠道:“几块墓碑就可以吓跑那些胆小鬼,又为什么不做呢?”,钟南这脑袋真清奇,以毒攻毒,世上真的没有什么都不怕的人,朱诚还没有碰到过,无论谁,应该都不敢在疑似坟场的地方久待吧,特别是晚上,你能呆一个时辰,很难呆一个晚上吧,就算你一个人不怕,你的同伙也不能也这么没心没肺吧。要知道一个“杀牛塘”的名字就吓住这里一大部分人不敢来这边活动,都是绕路走,可见像朱诚这种胆色的人是一抓一大把,人们内心自会趋利避害,规避吉凶,对有些事物忌讳的很。
钟南还有补充:“我们可以不在南山刻,就在石塘村石山找个地方刻,大家就不要害怕了,而且石碑上也不需要真的刻真人的姓名事迹,刻一些神话人物,英雄人物也行,或者一些艰涩难懂的字,反正也没几个人看得懂,只要不吓住自己人就行……”,说得好像也是有些道理,有点可行性,只要别人不知道,吓住他们就行。 朱诚陷入了沉思,随着摊子越来越大,地方也越来越远,以这可怜的人力,确实看顾不来,总有一天,会出纰漏,能补就补一下吧,只要不在南山,在朱诚的眼前搞就行。想想南山之南,杀牛塘那一片荒凉区域,四面八方都竖几个“墓碑”,那个恐怖不敢想象,还有罗堂牌的铁矿点,不仅要竖“墓碑”,还要用石头压着钱纸放在那里,月黑风高夜,谁敢去那里? 甚至以后,朱诚看中的某些区域,只要没什么人,都可以平白给它来几块“墓碑”,时间一久,不又是一个“杀牛塘”,又是一片空白之地。 恐怖,有时也可以成为武器。 哎,这个事,朱诚自己不打算参与了,不过,他支持和鼓励钟南用心探索,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认真搞起来。 南山南,钟南搞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