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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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刘保把曹秋霞头上的帽圈摘下来说道：“你怎么还戴着它，让同学们看见会笑话你的。” 曹秋霞笑了笑说道：“我都忘了这事，光想着你唱的歌了。你看王雪不也戴着呢吗？” 王雪急忙把帽圈摘下来扔到路边说道：“我是为了遮凉用，敢情你有伞。” 曹秋霞笑着说道：“对不起，我把这茬忘了。” “我也就是说说，没事。” 刘保推着曹秋霞走进了学校，到了甬路拐弯处，他对王雪说道：“你回去吧！” “有时间再见。”王雪说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她真好，可以自由自在做她想做的事。” “你怎么了？干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又多想了？” “没有，咱们回去吧！” 刘保把曹秋霞推回了租住房，自己返回了宿舍。 过了一天，学校放了暑假，高一、高二的学生陆续离开了学校。学校里只留下高三的学生准备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 刘保和曹秋霞分别后，曹秋霞被她爸妈带回了家。刘保也和朱坤、高晓松骑车回了家。后来由于交通条件越来越方便，朱坤和高晓松就不骑车上学、回家了。由于晕车的缘故，孤独的路上只留下了刘保一个人独行。 最后冲刺的一年终于到来了，刘保和曹秋霞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哪怕是吃中午饭的时间，他们都是在教室里度过的。 高三的复课生有两个班，而且他们的成绩明显高出新生一大块，每次模拟考试，复课生都占据了前三的位置，曾经第一的吴魏被挤到了第四名，刘保在八、九名左右徘徊，王伟和他不分上下，曹秋霞感觉到了压力，她的成绩始终没有进入前二十。 半个学期就要过去了，看着课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刘保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 “我总感觉学习上没有进步，好像所有思路都中断了一样。” “还有时间，慢慢调整，我们都不要放弃好啊？” 看着曹秋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中冲满了信心，刘保为自己握了握拳，终于知道在拼搏的路上，越优秀的人爬坡过坎越多，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门一开，罗老师走了进来。他走到讲台上说道：“同学们，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一下，跟我做几个动作。” 所有学生疑惑地把手里的笔和试卷放到桌子上坐好，不知道罗老师大晚上的要干什么。 罗老师看了看所有人后说道：“前后左右都留一点空间，把你们的胳膊抬起来，与胸平齐。” 所有学生按照罗老师的要求把双臂抬了起来。 “大家跟着我做。”罗老师开始前后摆动起胳膊来。 同学们也跟着做了起来。 “我不喊停，都不准停，曹秋霞可以例外。” “老师，我没事。” “那就好。” 所有学生跟着罗老师一起来回摆动双臂。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罗老师说道：“停。” 刘保感觉心胸一下子开阔了，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同学们，有什么感觉，高亮，你先说。” “胳膊有点酸，出气顺畅了。” 同学们一听都笑了。 “笑什么？他说得不对吗？齐大刚你说。” “没什么太大感觉，就是眼睛不花了。” “赵梅。” “嗯，脑袋清醒了很多，感觉特别累之后休息了过来一样。” 罗老师向她点了点头后叫道：“艳艳呢？” “确实眼睛看东西一下子就清楚了，身体不累了。” “大家说的都对，这就是学习上的疲劳释放，别整天坐在那不动，并不是非要到外面才能运动明白吗？” 同学们都点了点头。 “现在大部分应届生都有一种学习停止不前的感觉，这很正常。现在距离高考还有235天，大家不要有心理压力。前几次模拟考试，复课生的成绩是压着我们应届生，不过到了总复习，复课生的优势就没有了，我们应届生一定会超过他们的，都懂了吧？” 听了罗老师的话，刘保和同学们在心理上一下子来了信心。 正如罗老师所说的，在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中，排名前五中应届生占了三个，吴魏重新回到第一的位置，刘保第三，王伟第四，曹秋霞来到了第六名。 看到排名，刘保稍微松了一口气。曹秋霞也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这她可是忍着疲惫的身体拼下来的。 期末考试，靠前的排名变化不大，由于是毕业班，寒假只放了短短的八天，刘保第一次坐公交车返回了学校。 时间进入了五月，又是繁花盛开的时候。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到这个时候，学习成绩基本成了定局，就看最后考试的时候谁的发挥好了。同学们开始有更多时间到教室外面散心，老师也不怎么管了。 学习好的学生自然信心十足，就等着上战场的时刻了。高考无望的学生心理上自然更是无所谓了，每天玩得是昏天黑地。 刘保和曹秋霞有时间就会在学校里遛弯，不会扎在教室里不出来了。 “怎么好久没有看到王雪了，自从上次分手后，她也没有找过我，还答应教我粤语呢！” “学习这么紧张，谁还记得这事。” “可是最近不那么紧张了。” “也许她都忘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我就是随便说说。” 刘保推着曹秋霞在学校的甬路上享受着最后的高中生活。 这一天，赵梅把一封信丢在了刘保的桌子上。 曹秋霞问道：“谁的？” 刘保把信往她面前一推说道：“还能有谁！” 信是张铭艳写来的，就是简单的几句话，希望刘保高考顺利，能考上他心中理想的大学。刘保看了以后，把信放进了抽斗里。 “不打算给她回封信吗？” “算了，我心里祝福她高考顺利就够了。” “那她岂不是很伤心，还是回封信好。” “我相信她不会伤心的，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解释吧！” “你自己决定吧！” 高考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天空变得很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教室的门窗虽然都开着，可教室里依然很热。明天就要封闭考场，熟悉的教室将成为最后的战场。 晚上大雨倾盆而下，“哗哗”的雨声淹没了其他声音。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 几乎每年高考的时候都会或大或小下一场雨，似乎要洗刷掉莘莘学子们的往日阴霾，让他们重获万里晴空。 “我心里有些紧张，总想去厕所。”曹秋霞坐在轮椅上不安地说道。 “看着我。” 曹秋霞看着刘保问道：“看你干什么？” “为了我，你一定要放松下来，明天就当它是一次普通的模拟测试。”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刘保看了看屋里坐着的许阳，发现她并没有在意他们，他抓住曹秋霞的双手说道：“深呼吸，看着我的眼睛。” 曹秋霞看着刘保严肃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感觉心里立刻放松了。 “好点了吗？” “好多了。” “什么都别想，晚上好好睡个觉。” “恩，我会的。” 刘保虽然对曹秋霞说得很好，可是他自己却很晚才睡着觉，心里依旧像当初高考时那样紧张。所幸的是不用早起，他没有受到晚睡的影响。 八点之前，所有考生走进了考场，曹秋霞是被监考老师推进考场的。她和刘保要分开难熬的72个小时了。 刘保坐在考场里定了定神，信心百倍地开始答题，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语文考试结束了，刘保走出考场，看到许阳等在考场外，他径直走过去问道：“阿姨，慧慧还没出来？” “应该快了。” 正说着话，曹秋霞被监考老师推了出来，许阳走过去把她推了回来。 刘保问道：“考得怎么样？” “没有想的那么难。” “那就好，好好准备下一场考试吧！” “你呢？” “感觉不错。”刘保推着曹秋霞，和许阳去食堂吃饭。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不管考得怎么样，每个学生都如释重负，辛苦了三年，终于可以解脱了。 考试完就要填报志愿，刘保和曹秋霞毫不犹豫地在第一志愿上写下了BJ师范大学，刘保并没有填写第二志愿，曹秋霞却在第二志愿上写上了中国语言文学大学。 “你难道没有信心？” “不是，不想留下空白。” “什么意思？” “高考志愿人生只能填写一次，我要把自己的遗憾填满。” “遗憾？难道你的第一志愿是？” “是，不过现在变了，考上哪都无所谓，反正以后我也参加不了工作，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学习的机会。” 是啊，曹秋霞的身体条件限制了她今后的工作机会。 “你的理想不是要当一个作家吗？” “两年后拼一个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近在咫尺。五年后拼一个幸福的家庭，要看你给不给我了？” 刘保摇了摇头说道：“不给。” 曹秋霞生气地说道：“你什么意思啊？” “幸福家庭不是我给你的，傻丫头！” 曹秋霞转怒为笑道：“是我们共同努力创造的。”两个人笑着碰了一下拳头。 “十年后拼几本自己创作的小说，二十年后拼一个快乐的生活，五十年后拼一个健康的人生，最后拼一个辉煌的晚年。” “剩下的我和你一起拼。” 曹秋霞会心的笑了。 填写完志愿，拍了毕业照后，曹秋霞和刘保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曹秋霞跟随父母回了家。 刘保回到宿舍，把所有东西收拾了一下，除了衣服被褥，其他的都卖给收破烂的了。一切准备妥当，他首先来到了王伟的宿舍。 王伟正在收拾东西，他见刘保进来，忙问道：“第一志愿是哪？” “我和曹秋霞都报了北师大。” “你呢？” “电子科技大。” “挺好，记得以后常联系。” “没问题。” 刘保离开王伟的宿舍后，来到了朱坤和高晓松的宿舍，两个人正在和同宿舍的同学玩牌。他们见刘保进来，朱坤问道：“保，考的不错吧？” “还行，你们两个呢？” “回家。” “成绩没出来呢，别泄气。” “早有心理准备，以后可要记得我们两个啊？” “肯定记得，咱们可是好哥们。” “讲究，我和晓松要在学校玩两天再回去，你先走吧！” “嗯，有时间我去找你们玩，我先走了。” “走吧，路上小心。” 刘保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已经人去屋空。他把铺盖和衣服背在身上离开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