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上的下午茶会
欧洲天命总部—— 这里，是位于被誉为“欧洲音乐之邦”的奥地利维也纳上空的一系列人造浮岛。 不同于那些弥漫着满满科技气息的外围空港。 天命总部核心区域的天命花园，更多的，却是那股欧洲中世纪文化里特有的惬意和浪漫。 顺着蜿蜒的石板材质的游园小径，迈步踏入以常青藤帷幕为界限的欧式园林。 花园的正中，摆放有纯白、淡绿二色铺巾的小型圆桌。 桌上，三层的点心瓷盘依次装盛着三明治、司康饼、蛋糕及水果塔这样的点心。 不经意间，烘焙物们的香气便与懒懒的阳光交织在了一起； 闲适，而不令人昏昏欲睡。 现在是奥地利时间下午三时许，正是主教一行人享用悠闲的下午茶的时光。 “…哈咻！” 靠坐在铁艺椅上的军服少女忽然感觉自己鼻尖一痒，随即她侧身以手帕掩鼻，打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喷嚏。 “幽兰黛尔大人，您的身体是有些不舒服吗？” 放下茶壶，侍立在一旁刚为大家添上茶水的丽塔视线轻移，落到了才发现自己还戴着手套，而后“唰唰”两下摘掉手套的金发少女身上。 “小比安卡，不舒服要记得跟你卡莲阿姨说的哦？” 坐在奥托身旁正刷着手机的卡莲也抬起头来，向着幽兰黛尔那边投以了关切的目光。 “…不，谢谢，我没事。” 认认真真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确实并没有其他的异样以后。 顶着一头金发大波浪的少女，摇头表示自己无恙。 一手报纸，一手红茶。 深得“欧式放松精髓”的主教大人神色揶揄，cao着一口皇家绅士的调调，向仔仔细细擦过手后才接过红茶的幽兰黛尔，眨了眨眼睛： “噢~那让我来猜猜… “是不是有哪个喜欢的孩子在想你啦？” “这…” 没等少女开口否认。 他身旁的白发丽人便一脸“和蔼”地捏起一块三明治，点了点他一侧的脸颊： “奥托，皮又痒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没有……” 嗖—— 光速放下手里的茶杯和报纸。 并不想就着红茶品尝“铁拳圣裁”滋味的主教大人，果断选择了做出最高规格的法式礼仪—— Vivelafrance（法兰西万岁）！ 看着那对夫妇又开始了日常的打闹。 幽兰黛尔默默地放下了刚拿起的茶杯，很是无奈地把目光移到了一边。 这下午茶都还没喝呢，怎么，感觉自己就已经吃饱了？ “啊呜…呜，唔嗯。 “话说，为什么丽塔和小比安卡去德丽莎那边的行程可以提前，而我，就得要安排到圣芙蕾雅学园的开学考核之后啊？！” 手里的手机先收放到一旁，卡莲嘟着嘴，一脸“跟你没完”地咬了一口三明治。 顺带…… 也用空出来的手，暗暗地在某人腰间掐了一把软rou。 “嗷嗷嗷！！ “…这，这个嘛。” 依然没能逃过皮rou之苦的主教大人，只好一边“哈哈哈”地讪笑着，一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侍立在圆桌旁边，负责为众人提供服务的女仆小姐： “丽塔啊，你看……” 灰金发色的女仆小姐没有说话，只是在卡莲看不到的地方里，微笑着向奥托比了一个手势： 食指伸出，掌心向内。 “一个德丽莎大人的特制手办（翻译）。” 不是… 你这要价也太高了点吧？！ 四指并拢，拇指分开。 “我拒绝（翻译）！” 呵呵。 面对主教大人义正言辞的答复，女仆小姐只是微笑着，并没有任何气恼或者失望的意思。 “奥，托！不要忽视我啊魂淡！！” “嗷嗷嗷老婆大人你等一下，轻点，轻点啊啊啊啊！！” 前有开口即是漫天要价的丽塔，后有不得答复誓不罢休的卡莲。 于此险境之下，主教大人只得十分正直地选择了—— “……成交（翻译）。” 毕竟，某位白发丽人的手劲儿捏久了的话，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沙沙沙…” 闲适的风，带来了树叶们充满闲适气息的献声。 幽兰黛尔闭上双眼，低头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 呼…… 这个口感，是东煌的祁门红茶么？ 再捏起第三层瓷盘上的一块香气满溢的水果塔，将其放入嘴中； 鲜嫩可口，质感酥脆…是丽塔的手艺。 看来，这次有好好阻止卡莲阿姨潜入厨房啊…… 坐在一旁吃的正欢的金发军服少女表示： 关于对面那场“肮脏的交易”，她自己是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去。 “…夫人，可否容许丽塔向您稍微说明一下呢？” “哦哦，这个当然可以……” 而这边，得到了奥托承诺的灰金发女仆小姐则是移步上前，凑到卡莲的耳边细语了一番。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噢噢噢…… 呼—— 窸窸窣窣的悄悄话时间结束以后，奥托只觉得来自腰间上的剧烈痛感终于一轻； 顿时，他整个人便斜靠着铁质的椅背，软软地瘫倒了下来。 就这样，这个可能需要主教大人跪着榴莲、含着玻璃渣和手捧着认罪书才可以澄清的问题，便在丽塔的三言两语之下，简单而又高效地解决完毕。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可…可惜了呢。 “叮咚（震动）。” “…来了来了！” 一道来自社交软件的提示音骤然响起，让正在和女仆小姐探讨问题的白发丽人，条件反射般地看向了她先前收放在桌上的手机。 “嗯？是谁发来的信息啊？” “是德丽莎啦…嘿嘿，嘿嘿嘿，拍的还挺不错嘛~” …德丽莎拍的照片吗？ 看着自家妻子“嗖”的一下满脸兴奋地点开了手机屏幕，大叫一声“啊啊太可爱了！”，随后便是不顾形象地发出了一连串“嘿嘿嘿”的傻笑声。 从腰痛中缓过劲儿来的奥托，感到有些好奇。 凑前一看，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下： “噗…确实，蛮可爱的。” “对吧？对吧！果然是像我比较多一点吧！” “我觉得我也……” “嗯（语调上扬）？” “像你比较多一点。” “…讨厌！” 趁着这对笨蛋夫妻打闹的功夫，微笑着侍立在一旁的丽塔，优雅而又不失礼仪地瞥见了卡莲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叮—— 是小少爷…… 是小少爷！！！ 就在两眼放光的女仆小姐即将出手，啊不，即将出马拿下这张照片的复印权时； “夫…！” “来来来，小比安卡，你也来看看这张照片怎么样！” 很不幸，丽塔发出的请求声完全被卡莲的嗓门给盖住了。 ……这就很尴尬。 “诶？好…请等一下。” 用干净的手帕将嘴和拿过水果塔的手擦净后，留着一头金发大波浪的幽兰黛尔，起身接过了对方递来的手机，然后低头看去—— 那瞬间，少女直瞪瞪地盯着屏幕上的男孩，下意识道： “…猫，猫咪？” “猫咪？？？”×3 一时间里，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记得，我的相册里好像没有猫咪啊……” 这是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期拍照记录的卡莲。 “诶，不是，那个，不是的…！” “看来幽兰黛尔大人，真的很喜欢猫咪呢。” 这是想起了自己最近衣物整理记录的丽塔。 “不不不是那样的啊啊啊啊啊！！” 唰的一下，金发少女的脸颊因为羞恼而变得通红。 噗——！！ 隐藏爱好被暴露在大家面前的幽兰黛尔，头顶上直冒蒸汽！ 顾不上那副还放在圆桌上的手套，少女拼命地迈开她那修长的双腿，沿着石板材质的游园小径全速全开，鹅突猛进而去！ “诶诶诶诶？！小比安卡，不要把卡莲阿姨的手机一块带走呀啊啊啊！” “…等一下，夫人！幽兰黛尔大人！请让我们来商议一下那张照片的一些问题！” 两道身影，也随即起跑跟上！ …… 真有活力啊。 端起桌上属于自己的那杯红茶，嗅一嗅飘悬于杯口之上的茶香。 “那孩子，还挺受欢迎的嘛…” 抿一口丽塔亲手冲泡的名贵红茶，奥托放下手里的茶杯，用手轻轻拂过自己一侧的脸颊： “所以说…‘只是一个不被过去承认、不被未来期待的怪物’什么的… “早在几十年前，我就反对过了啊。” 那一拳所真正留下的印记，让这位已经是两位孩子的父亲的男人，铭记至今。 懒洋洋的阳光一闪而过，让他忍不住抬头向上看去：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 嗯，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