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密码联盟（2）
“哈哈哈……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关键是你们明白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就可以了！”突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听声音很年轻。 随着话音传来了门锁开启的声音，一个身穿红袍带着牛头面具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又是个戴面具的！”夏云轻声嘟囔了一句，一旁的叶牧听到，抿了抿嘴强忍了笑意。幸好夏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刚进来的神秘男子身上，没留意叶牧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然以她的聪明一定会怀疑点什么。 “哼！你们的诚意就是用挟持、囚禁、不可示人来表达的吗？”陶星宇冷笑地嘲讽道。 “采用这种方式请你们过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多包涵！”红衣男子拱手致歉，“我带着面具另有原因，倒是与各位无关！” “你是怎么把我们从千里之外弄到这里来的？”叶牧出声询问。 “特殊通道啊，你们刚刚已经体验过了。”牛头笑嘻嘻地回答，“我们发现了这种通道的存在。” 陶星宇审视着对面的红衣男子，没有接话，夏云和叶牧也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红衣男子闪亮登场后，房间里瞬间冷了场，气氛有些尴尬。红衣男子见状到不介意，轻笑一声挥挥手示意身旁的人离开。随从们听话地退出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 “既然你们已经来到这里，不妨听听我接下来的话。相信听完以后，你们一定会觉得不虚此行！”红衣男子走到房间中央，掀起袍子跪坐下来，声音柔和，听得出面具后面是带着笑容讲话的。 “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们也不纠结，请讲吧！”陶星宇爽快地走到红衣男子对面，席地跪坐，叶牧紧随其后。 “你不坐？”红衣男子看着站在一旁的夏云问道。 “不坐，我想站着听！”夏云冷冷地回答。对于面具人她始终保持着谨慎排斥的态度，之前吃过亏，这次她要确保对面那个牛头不会使阴招。 “好吧，随你！”红衣男子收回看向夏云的目光转而投向叶牧，“你们从古墓里带出的古刀确实在我这里。” 听见红衣男子承认古刀去向，叶牧突然显得有些激动，身体瞬间前倾，盯着红衣男子的面具脸说道：“是你派人打晕我抢走古刀的！”那眼神似乎能穿透面具看见后面隐藏的脸。 红衣男子很少被人这么盯着看，有些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继续说：“不是一定要打晕你，实在是你们看管太严，我们不好cao作！” “cao作？你们这是犯法！你要古刀做什么？”叶牧难得咄咄逼人地与人对峙。 “我们对古刀没多大兴趣，又是申家的东西！我只是想用古刀换样东西，不知你们肯不肯？” “什么东西？”陶星宇和叶牧异口同声。 “你们带出来的盒子！”红衣男子淡淡地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要那盒子做什么？”一旁站着的夏云终于忍不住了。 “这你们无需知道！”红衣男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 “你不说那我们也帮不了你什么。东西都已经上交国家了，现在是国家重点保护文物，弄出来就是犯法。”陶星宇看着红衣男子平静地说，“我们只是想找回古刀，归还国家，用于研究。” “哈哈哈……”红衣男子一阵大笑，“你们还挺正义！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要的其实是盒子里的东西，我相信你们还没打开那个盒子。我可以打开！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陶星宇三人没接话，红衣男子看着叶牧继续说道：“我的计划很完美！我的人扮做访客，你带着他去参观盒子。他会打开盒子取走里面的东西，然后告诉你开启盒子的方法。这样等以后你们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空的也不会有什么异常，不会连累你什么。事成之后，古刀立即归还！如何？”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叶牧没有回应红衣男子的提议，一针见血地问道。 见叶牧没有正面回答，红衣男子恢复淡淡的语气，缓缓地说道：“这你无需知道！” “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叶牧也一副我无所谓的腔调。 一旁的夏云看着两人一来一去的谈判心里有些好笑，这书呆子其实也没那么呆板嘛，现在的叶牧有点不像她曾经认识的那个醉心考古研究的人了。 “好吧，你不和我谈可以，那我和陶队长谈。哦，不对，是和夏云姑娘谈谈！”红衣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略过叶牧看向夏云。 “和我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夏云的第六感给了她提高注意的信号，她感觉到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是重中之重。 红衣男子没有立刻回答，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螺壳！夏云和陶星宇心里皆是一惊，这东西他们认得！他怎么会有？ “这是什么东西？”一旁不明所以的叶牧见陶星宇和夏云都是震惊地看着红衣男子手中的小螺壳，有些疑惑。 “与你无关！”夏云强硬地怼回叶牧的疑问。她不想他掺和进这件事里，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越来越难把他排除在外了。 “看来夏云姑娘认出这件东西了！”红衣男子依旧是柔和地笑着讲话。 “认出又怎么样？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本就是我家族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陶星宇话没说完，思索地看着红衣男子。 “陶队长想得没错！你们手上的那件是我先祖给夏家的。他们达成约定，夏家找到盒子后吹响这个螺壳，我们便会出现取走盒子。” “然后呢？夏家不会无缘无故替人办事吧？”陶星宇刚想张口说话，叶牧已经抢先一步追问道。 “然后嘛……”红衣男子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接下来的语言，“我觉得先祖当时的意思是以盒子里的东西为资本，与长老会谈判，从而解除加附在夏家身上的诅咒。” “诅咒？！”这下轮到叶牧震惊了，他转头看着夏云，“什么诅咒？” “我说了，与你无关！”夏云依旧冷冷的声音，眼睛紧紧地盯着红衣男子。 “怎么与我无关了！我们不是一起的吗？”叶牧突然提高了声音，有些愤慨。 “叶兄，别急，这事回去我慢慢告诉你！不要让那个牛头几句话引起我们人民内部矛盾！”陶星宇伸手拽拽叶牧。 “你们有这么好心帮着夏家解除诅咒？”陶星宇安抚完叶牧看着红衣男子冷冷说道，“夏家要是找到盒子里的东西，自己不会去谈判，还要你们做中间人？” “没有我们，夏家见不到长老会的人！” “你们做中间人的好处费是什么？”叶牧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冰冷，让一旁的陶星宇感觉到周身温度都下降了。 “怎么能说是好处费呢！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也有需要长老会解决的问题。只是在这里我们不方便出头寻找盒子，只能与夏家做个交易。只要找到盒子里的东西，我们两家的问题都能解决！所以我们不是敌人，是盟友！” “你怎么保证东西给了你们就能让长老会同意解决两个家族的问题？东西在你们手上，决定是长老会做，夏家有什么！”叶牧毫不客气地冷冷怼回对方的说法，“这不是盟友，是赤裸裸的利用！” 陶星宇的掌声在一旁响起：“叶兄，高见！是啊，夏家有什么！我不知道夏家的先祖为什么会答应你们的无耻条件，但现在我们是不会这么傻得往坑里跳！” “我们这算是谈判破裂了吗？”红衣男子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们你们根本见不到长老会的人。即便你们让长老会知道了东西在你们手上，你们也护不住它！这样结果谁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只有东西在我手上，它才是安全的，才会成为和长老会谈判的资本。到时我一定会尽力让长老会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护不住这个盒子？长老会如此厉害？”叶牧不同意地反驳。 “哼！长老会视你们为蝼蚁！捏死一只蚂蚁容易吗？”红衣男子不客气地怼了回来。 “等等，我们先暂停一下争论！我觉得我们遗漏了一个重要情况！”陶星宇突然出声终止了叶牧和红衣男子的争论，“那天我们确实如约吹响了螺壳，你的人也出现了，怎么现在反倒要我们帮你拿盒子里的东西？” “我的人出现了？”红衣男子有些吃惊，“我的人收到信号后确实立刻赶了过去，可是他们出了意外，两个负伤回来，一个不见了踪迹。从回来的俩人口中得知他们没有见到发信号的人。那时我意识到事情有了变故，要么是长老会设局对付我们，要么就是夏家出了问题，也许两者皆有。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夏家这边的情况。” “所以你才这么神秘地半邀请半绑架地把我们弄到这里来会面！”陶星宇总结道。 “差不多吧。我本意里还是愿意相信夏家人的，毕竟这个约定执行了千年。我想亲自确认！” 亲自确认！如果确认的结果是肯定那自己三人岂不危险了？陶星宇觉得后脖颈有些发凉，幸好把话讲清楚了。 “按你的说法那天我见到的人不是你的人，那我见到的人是谁？”夏云出声问道。 “你有见到取盒子的人？长什么样？东西他们取走了？”红衣男子没有回答反而追问。 “长相不知道，带着面具，两个人。”夏云简单回忆那天的情形，“东西是否取走我不太肯定，因为他们当着我的面打开盒子时里面是空的，但是他们明显是提前埋伏在那里，似乎就是想要知道谁在和你们联系，所以也有可能他们已经提前取走了盒子里的东西。” “问题有些复杂了！”红衣男子缓缓起身在房间里走动起来，似在思考，“一边我的人出了意外，另一边有人冒充他们和你见面。那冒充者有可能先于你们打开盒子拿走里面的东西，也有可能盒子本就是空的！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碰面？” “会不会你们这里有人xiele密？”夏云问道。 “不可能！我们不会提前预知通讯器何时响起，每次响起都是临时指派人过去接头。从通讯器响起到见面不过二三十分钟的事，对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一系列cao作。怎么看都像是提前布好了局等着我们进入，所以他们一定是一开始就知道盒子放在那里。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盒子的事情？” “知道的人除了我们三人还有两个没过来。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俩绝不会是长老会的人！”陶星宇非常肯定地给了答复。 听了陶星宇的话，红衣男子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道：“一定是申家的人！他们也一直在找寻这个盒子” “申家？又多出一族人来？”夏云说道，她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多到她从未听说过这些名称。 “申家是替长老会办事的。长老会从未放弃搜寻这个盒子！”红衣男子解答完夏云的疑问，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要去确认一些事情。” 来到门边时，他突然停了下来，面对大门背对着陶星宇三人平和地说道：“我真的不想与你们为敌！比起长老会里的人，我们更适合被你们视作盟友，甚至是朋友。千年以前的错误让我们两个家族深陷苦难，我作为现任的族长，真的希望能在我手上终结它，终结我们的痛苦。”红衣男子回头看着身后三人，“我没有什么可以保证的信物，但请相信我，我和我的族人是真心的。” 说完，红衣男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这一瞬间，屋里的三人清楚地看见外面的风光，高原地区景色无疑！房门关闭后立刻响起落锁的声音，紧接着屋外传来红衣男子沉稳柔和的声音：“不要锁了，去留随他们吧！待会送晚饭时带些被褥过来，这儿夜里很冷。” 屋外众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世界又恢复了宁静。陶星宇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站在屋外四处看了看。这是一个长方形院子，地面铺着平整的大石块，院中有石桌椅，院子围墙不高。偌大一个庭院没有任何植被，可以毫无遮挡地看见外面壮阔的高原世界，在傍晚的暮色中更显得荒凉清冷。房门外是一条回廊，在不远处拐了个弯，不知通向何处。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整座宅院的一个角落。隔壁有两间屋子，房门上了锁。 陶星宇退回屋内，关了房门，搓搓手说了句：“妈的，冷死了！这鬼地方想走也不见得能活着出去！我们还穿着单衣呢！” “那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等着晚饭和被褥。我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聊聊过去和未来！”叶牧看着站在门口的陶星宇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陶星宇明白是该坦诚的时候了，只是他没想到神秘人请他们过来这么直接，不管是不是这件事情里的人统统都给搅了进来。也许在他们看来叶牧本就是自己这方的人。陶星宇看看夏云，对方没有反应。陶星宇了解以夏云的脾性，不喜欢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也清楚夏云甚至希望就此打住了结余生。但是他不想放弃，他想救夏云。就像红衣男子最后说的话一样，他想这件事情能在自己手上了结。叶牧是不错的人选，多一个人帮助总是好的。想到这里陶星宇打定主意，不再看向夏云，平静地看着叶牧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故事很长，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叶牧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任何反应。当陶星宇说到夏云一家时他停顿了一下，有意抹去了夏云丢失这件事，只讲了夏云的出生，夏家如何努力寻找盒子的事情。故事讲完了，讲得陶星宇口干舌燥。自从吃过中饭，他还没喝过水呢。刚才那牛头也没吩咐，不知道下人们会不会机灵点送些水过来！ “牛头最后说的‘千年以前的错误’是什么意思？”叶牧听完陶星宇的故事，并未对故事内容的真实性表示质疑，像是全盘接受了。 “不知道！夏家祖上没流传下来，似乎在有意回避这件事。不过那个牛头好像知道点什么！” “嗯，我们得想办法撬开那家伙的嘴，只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叶牧思索地默默下巴，眼神有些怜悯地看向夏云。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静，三人各想着心事，琢磨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好在沉寂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就有下人送来了晚饭和被褥，还有好喝的青稞酒。 “呦，晚餐还挺丰盛！牛rou、蔬菜、酒水都备上了，还给女士准备了饮料。牛头人不错啊！”陶星宇看着下人摆盘准备，摸了摸已经开始咕噜叫的肚子笑嘻嘻地说道，“可惜还差了一样，餐后果盘。” 下人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你是不是还需要餐后甜点？” “NO，NO，我不喜欢甜食，不健康，这个就算了。”陶星宇毫不客气地回应。 下人无语地看了陶星宇一眼，低头继续做事。 “你们这是哪里，外面冷得像秋天。”下人的反应陶星宇一点没入眼，继续询问。 “玉虚峰山脚下。”下人简单应答。 “哦，怪不得天气骤变。这房间里用的什么取暖设备，暖和的很，我们一点没感觉到冷。” “这个你无需知道！”下人终于完成了上面交待的任务，看着陶星宇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族长人很好，他有名字，不叫牛头！” “他叫什么名字？” “你自己问去！”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厕所在哪儿？尿急！” 下人站定，看着陶星宇，内心世界崩溃，我就是来送晚饭的，怎么要回答这么多问题，讲这么多话：“出门左转第三间。” 下人说完不给陶星宇任何时间，立刻扬长而去！屋内响起了夏云的低笑声：“哥，你信不，待会收拾餐盘肯定换人来！” “呵呵，换就换吧，不妨碍我问问题！”陶星宇说着掏出手机想和罗承伟通话，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SHIT，这地方够偏僻啊，信号在这里完全没有，我们与世隔绝了！” 饭后夏云把送来的被褥铺好，当晚三人商量妥当，在小屋内安稳地睡了一觉。期间还出了个小插曲。夜半时分叶牧起夜，在黑暗中悄悄出门。叶牧刚离开，陶星宇就睁开了眼睛，随后也出了门。陶星宇沿着屋外回廊与叶牧保持着一段距离，刚要拐过回廊弯时，就看见叶牧背对着自己与庭院中的红衣男子面对面站着。远处是玉虚峰的白色山峦，皑皑白雪在朗月的照映下有些刺眼，夜色下的景物泛着淡淡银光。红衣男子带上了衣袍上的大大帽兜，整张脸隐没在帽兜的黑暗里，看不清长相。此时的他没有戴着那个牛头面具，估计是正巧被叶牧撞上了！ “叶教授不睡觉，半夜出来闲逛？”红衣男子平淡地询问，“还是我们照顾不周，让叶教授睡不好觉？” “你不也没睡吗？”叶牧不客气地回应，“族长先生站在这里是要预谋什么？” “关于你们的人身安全叶教授大可放心，问题澄清了，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思考人生！” “思考我与你们的交易到底对不对？我的家族与夏家的交易到底对不对？” “在这一点上我们难得一致了，我们也在思考！有答案了吗？” 红衣男子摇摇头：“你们呢？” “这件事情上我们知道的没有你深入，单就你用古刀交换盒子的要求看，我们不做这个交易更安全。” “你的意思是让我告诉你整件事情的始末？” “你觉得呢？既然要我们相信你，双方就应该是平等的，消息互通的，我们应该是盟友关系，而不是交易关系。” “呵呵呵，叶教授不亏是做学问的人，道理是这样！”红衣男子微微低下头似在思考，片刻后抬起头在帽兜的黑暗里正视着叶牧沉稳地说道：“不是我不想说，但是这件事情的始末涉及一个秘密。如果我泄露了这个秘密，那我的家族就真的回不去了，甚至会万劫不复！相较结盟，我更在意保守这个秘密！” 叶牧听罢，知道从红衣男子这里打探不出什么了。既然他暂时没有了威胁，那就回去睡觉，养足精神面对明天的变化。想到这里叶牧说了声晚安，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又响起了红衣男子的声音：“叶教授，我不愿意多说真的是有苦衷。我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人是有感情的。但是我们毕竟不是这里的人，我们总要回去的。我想不出更好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用现在的方式解决，我们需要共同努力找回盒子里的东西。请你们相信我的诚意，我用我的人品保证，只要有了盒子里的东西，我一定会解决好我们和夏家的问题。” 叶牧背对着红衣男子静静听着，没再回身，在彻底隐入黑暗前说了句：“给你个建议，下回装修时最好弄成套间，这样就不用大冷天穿衣出门上厕所了！做个好梦族长先生！” 躲在黑暗里的陶星宇心里那个欢乐，叶兄弟人才啊！看到两人各自离开，陶星宇放心地返回屋内，快速躺下，仿佛刚才根本没出过门一般。表面安静如睡着般的陶星宇内心世界在快速做着信息处理。对于叶牧他一直有些不放心，有时觉得他就是个普通学者，可以作为朋友。有时又感觉他不像个学者，更像个探险家，有着什么目的。对于他的敌友身份陶星宇一直无法分辨，也许他真的与这件事毫无瓜葛，只是碰巧被搅合进来，所以才会这么难以看清。不过从刚才的对话可以感觉到叶牧是在帮着自己，至少目前可以把他视作朋友。 起夜回来的叶牧在黑暗中悄悄躺下，他感觉到刚才和红衣男子对话时旁边有人。那人的呼吸沉稳，有种熟悉的感觉。想到这里叶牧看了看熟睡中的陶星宇，安静，呼吸轻声均匀。叶牧又往夏云的方向看了看，夜灯豆大的光亮中夏云背对着他，呼吸平稳沉静。会是谁呢？如果是他们为什么不现身，反而要偷偷跟着他？难道他们对自己有怀疑？又或是自己感觉错了，偷听谈话的另有其人？叶牧思索着飘忽的眼神不自觉地定格在夏云熟睡的背影上。只是这一眼，叶牧脑海中的疑问统统换了方向。她会是夏末吗？刚才陶星宇讲述了夏家过往的故事，与夏末的童年不一样。如果不是，她和夏末的面容如此相像又怎么解释？难道夏家曾经丢失过一个女儿？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叶牧的脑海中，他的心一阵失落。他丢失了此生最重要的东西，却要去寻找他根本没兴趣的玩意，只因那是家族责任！叶牧在内心深处深深祈祷，希望此生还能寻回夏末。 …… 次日清晨，夏云一觉醒来，轻轻披了薄毯来到户外。高原清晨冷冽清新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夏云深吸一口，羁旅的熟悉感瞬间唤起了她对过往的回忆。夏云远眺着白雪皑皑的玉虚峰，湛蓝的毫无瑕疵的天空在清晨略显暗淡，等天空彻底放晴一定是一副净化心灵的美景。玉虚峰很高，峰顶看起来离天空很近。父母在天上应该过得很好吧，夏云觉得此时她比平时任何时刻都更想念他们。自己现在应该如何抉择，是继续这个约定寻找下去，让更多的人牵涉进来，还是就此停止了结余生，让那个该死的东西和它背后的秘密永远封存？夏云回忆着思考着，双眼放空地眺望着远方。 “看什么呢？”叶牧的声音在夏云身后响起。 夏云愣了一下，旋即回答：“这里的景色很美！” “很纯净！”叶牧接道。说完和夏云并肩站着，不再出声，似乎也在感受这难得悠闲宁静的清晨。 慢慢升起的朝阳从天空洒下，让房间里的陶星宇看到了门外剪影般的和谐画面。叶牧和夏云站在一起很般配，陶星宇一直这么认为，现在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简直是完美。可惜……他们的相遇晚了那么一点点。陶星宇想到这里收回看向门外的目光，收拾起房间来。 早饭过后，红衣男子再次出现，依旧在昨天的位置撩袍坐下，等待三人最后的答复。 “想好了？”红衣男子询问。 “族长先生想好了？”叶牧一个太极把问题踢了回去。 “想好了！”红衣男子态度坚定地回答。 “我们可以知道答案吗？” “我希望约定继续下去，直到我们解决两家问题为止。不过这次是结盟，我们是平等的。你们呢？” “怎么个平等法？”陶星宇严肃地看着红衣男子问，“你知道的都会告诉我们？” “关于盒子的线索我会毫无保留地告知，但是关于盒子背后的秘密，请原谅，我不能泄露一个字，这是我的底线。” “好！既然你把话讲明了，那我也说说我们的要求。”陶星宇收起了一贯嘻哈的笑脸，“盒子我们会继续找，找到了东西由我们保管，你负责联系你们的长老会，谈判时我们要在场。” “可以！”红衣男子略微思量后，看着陶星宇真诚地伸出右手，“我们正式结盟！” 陶星宇笑笑，刚要伸出手时，一旁响起夏云的声音：“等等！我有个疑问你能解答吗？” “请说！” “我的家族现在就剩我一人，我自己的时间也是有限的。这个盒子找了千年都没有找到，我们谁也不知道在我剩下的时间里会不会有结果。我可以选择不再介入这件事情，安稳地渡过余生。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们结盟，相信我们会继续寻找下去？” 红衣男子没有立刻回答，伸手从怀中掏出昨天拿出的那个小螺壳，凝视片刻后缓缓说道：“因为我相信夏家！夏家能忍受病痛找寻千年，没有人放弃，就像家族使命一样一代一代传下来。他们是多想解除这个诅咒，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健康快乐地繁衍下去！”红衣男子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夏云，“这是一个意志坚韧的顽强家族，和这样的人结盟我愿意！” 红衣男子的一番话让夏云的内心世界风起云涌！是啊，父亲一个人时不也是没有放弃吗？后来有了她，父亲更加努力，接近疯狂，一点线索都不放弃，他是想让自己能健康地活下去。还有陶叔和陶星宇、大罗、小艾他们，这件事本与他们无关，可他们的无私帮助就是希望不再有人因为这个诅咒继续受到伤害。无论结果如何，只有坚持下去才对得起先辈们和这些好人们的努力！想到这里夏云伸出手看着红衣男子坚定地说道：“好！我们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