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你馋他你肤浅
“他是图你为他续命?”乐无恙震惊这样的可能性,“你还愿意与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呢?”青鸦反问,对他瞪大的眼睛感到格外有趣,“我本就是对他见色起意,如今也不过是他也另有图谋。” 乐无恙大为不解,“他的动机不纯粹!” 纯粹啊——青鸦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青鸦好笑地托着下巴,肤白如雪,眼若含星,“可他并未瞒我啊。” “你,”乐无恙不明白她怎么会不在意,“没有任何利益和图谋才叫爱。” “真是单纯啊。”青鸦看他皱着的眉,严肃的表情和抿紧的唇,她知道这个少年真的便是这般认为。 可是,“什么是纯粹呢?”青鸦又问,“你又怎知我便对他纯粹呢?” “什么?”乐无恙茫然。 “若时煦并非有个好样貌;若他并非声音悦耳;若他并非谈吐让我舒适……”青鸦笑着,一边掰着手指想着时煦吸引自己的优点,“我又怎会提议与他风月?” “不过都是因为,他合我心意,我又馋他身子罢了。” 乐无恙被她直白赤裸的话听得怔在当场,脸红得不行。 好像还怕少年没有被那个“馋身子”给吓到般,青鸦慢悠悠地又补充,“少年啊,你有没有听过一段话。” “什么?” “长得好看的救了人常常得到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而不好看的常是下辈子做牛做马衔草结环?” “爱慕美色是人的天性。” 青鸦欣赏着他懵懂的神情,少年便是这份单纯清澈的神态最为动人。 “可是,”乐无恙无从反驳,但直觉不认可,“你这样看脸,太、太轻率了!” 小系统听得一脸无语,“合欢宗这群颜狗,哪里有资格说人家看脸轻率啊!普通人因为颜值加个十分,你们合欢宗那是几倍几倍地增长!” “青鸦!乐无恙第一次见你别看他厉声训你,他都给你加了五十的好感值呢!” “?总好感值多少?” “一百啊!合欢宗这群颜狗对你好感值都在三十以上呢!” 青鸦听着小系统的吐槽,乐不可支,只回它,“好色本就是人之常情。” “轻率吗?”青鸦好奇地问他,“那你觉得一见钟情是美好还是轻率呢?” 乐无恙下意识想说轻率,却又想到了自己与青长老的初见。 看着青鸦纯然的好奇,他抿着唇没有说,颊边的酒窝也委屈地陷落。 第一次见面时,他那时觉得这个姑娘莽撞,没有修为就敢在宗门里到处乱走,但见她正面,又觉得她生得实在是好,让人说不得重话。 他觉得即便青鸦那时是哄骗了他,他也没觉得讨厌,反倒觉得她亲切。 这样的“一见钟情”大约是美好的吧。 “一见钟情的本身就不纯粹呀,不论是外貌还是对方的气质,总有一样吸引了你的目光,可别说,你第一眼便能瞧见对方的灵魂,看穿他的本质……” “自然不能。”乐无恙摇头,他又怎知那个他以为的“师妹”会是修为远远高出自己的长老,还是这般恶劣的性情。 乐无恙又想到方才青鸦叮嘱他不玩爱情游戏的事,还有时煦是个例外! “你就因为馋,咳”乐无恙说出这个字脸就是一烫,烫嘴地说,“馋他,你就不怪他对你另有所图了!” 他虽然没直说,青鸦却从他眼里看出了“你肤浅”这三个大字。 呵。青鸦眨了眨眼睛,接了这个评价。 她的确不喜欢欺骗,也的确对长得好的人就宽容一些。 时煦虽然不是生得极好,却格外合他胃口,跟何况,“时煦若是要瞒我,不说这件事,只消等我与他在一起,作为情人我又怎么可能放任他等死呢?” “他坦诚地告诉我,”青鸦摊手作了总结,“不仅消了微不足道的不满,还添了几分欣赏。” “再说,我这般美,他也未必不馋我啊?”青鸦想得很开,“虽然他说二十年未尝情爱难免遗憾,可他的行为可看不出有遗憾。” 那般有财有貌,即便体弱,也不会缺姑娘喜欢的,他若真的好奇情爱,山下便有不少貌美如花又性情单纯的少女。 青鸦从来不会妄自菲薄,她很确信,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 只是,她没想过的是,时煦也会成为她心中特别的那一个。 “所以,你后来救了他。”乐无恙的声音忽而变得很淡,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
青鸦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走神了。 “是啊,我救了他。”青鸦点头,回答着乐无恙。 在时煦即将二十岁弱冠的那三个月中,青鸦从未主动提过要为他续命。 而时煦的心态,也一如既往地平和,没有催促询问过青鸦,无论是正面还是旁敲侧击,一次也没有。 他太稳了,即便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也没有一丝的恐惧和迫切感。 青鸦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人。 他仿佛能坦然生死,但青鸦知道不是的,他想活着。 那他为何还能这般稳呢?青鸦充满了恶趣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时煦会有什么表现。 所以即便她有延年丹,依旧看着时间如流水匆匆而逝,看着日子一日**近他的生辰。 第三个月,青鸦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也可以翻书帮忙晒草药,虽然灵气稀薄,但也可以打开灵识空间取些小玩意出来,舍生丹便是其一。 而时煦的状况愈发不好,rou眼可见得消瘦、困倦的时间越来越长,也愈发不爱动…… 和她一同晒太阳便会睡过去,醒来已是日落月升—— 直到他生辰前的一个时辰,青鸦还是神色如常地坐在他身旁与他同看一本书。 时煦,还是没有出口求她。 为什么呢? 青鸦不解,他那时的形象要丑很多,温润的气质弥补不了形销骨立如骷髅般的外貌。 青鸦轻而易举地便联想到了自己一千年前寿限将至的情形。 那时的她远不及时煦淡然。 青鸦伸手抚上他凹陷下去,很不好看的眉眼,“你真的不怕死吗?” 时煦睁着眼睛与她对视,那双眼睛依旧能看出往日的风采,还有对生的渴望,但这份渴望并不炽热。 青鸦叹了口气,“真丑,丑到难以下口。” 虽然这般说着,青鸦却是含着舍生丹低头哺了过去,唇触碰到他没什么rou感的唇。 “真像是和尸体接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