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搅乱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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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猛然睁大双眼，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苏暮然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一袭丧服，一脸祭妆，妆容之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清冷的眼眸却有着nongnong的冷气萦绕，只一眼，便可将人冰封！ 柳氏眼皮狂跳，心绪烦乱，茫然不知所措，苏暮然不是被送往乱葬岗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苏暮然抬脚上阶，迎着柳氏冷冽、慌乱的眸子，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清纯如泉，说出口的话却让柳氏抓狂：“夫人，胡嬷嬷说您给我穿上这身丧服、画上祭妆容，是准备把我放入麻袋中抬去见大夫，确有其事？” 话音落，满座哗然，贵妇与千金们惊讶的望向柳氏，目光中多了一层思量，苏暮然是原配所生，柳氏是继室，这般对待身份高贵的嫡长女，想也知道她没安好心！ 身着丧服、脸上祭妆，装进麻袋抬去见大夫，这话听着都感觉诡异！哪有人见大夫是这副死人模样的？存心找大夫晦气的吧！ 苏暮然深深叹息一声，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夫人，我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欢我，那您可以直说啊，何必这般诅咒我……” 言外之意，柳氏这个继室容不下原配所出的女儿，在想方设法的对付她，想让她在苏国公府永远消失。 众人都瞪大双眸怒视着柳氏。 柳氏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藏在衣袖中的手轻轻颤抖，她清楚的感觉到，苏暮然变得不一样了！ “大小姐，柳夫人平时也是这般对待你吗？”蒋可欣笑的如沐春风，让人忍不住的想顺着她话回答。 苏暮然望着蒋可欣，又看看柳氏，低下头去，像是不敢回答似的。 众人见这般情景，哪能不明白，顿时都气愤的瞅着柳氏，甚至有人大声咒骂起来。 苏盈盈咬牙切齿，纤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美眸中闪烁寒光，恨不得上前把苏暮然碎尸万段，喝下毒酒后，竟然还能活过来，还大肆意诋毁母亲和自己，贱人，贱人，贱人！绝对不能任由她继续把事情闹大，否则，母亲与自己在上流社会怎么立足，弘晋王会怎么看待自己？ 快速思量后，苏盈盈眸子一亮，蹭的站了起来，指着被绑着的胡嬷嬷，高声道：“大胆刁奴，居然口出狂言，擅作主张欺辱大姐，虽然大姐是有病在身，但你们也不能这般对待大姐啊！” 刁奴？宾客诧异，纷纷看向胡嬷嬷，难道大小姐这副打扮是下人搞鬼？ 聪明的胡嬷嬷知道事情揭露后对柳氏不利，挣脱丫鬟羁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的咚咚作响，身体微抖，声音微颤，“夫人，大小姐一醒来一看屋内那么多人就犯了病，横冲过来连甩奴婢两耳光，不由分说就绑了奴婢押往这儿来，根本没给奴婢说话的时间。” 换言之，苏暮然是误会了她，并苛待下人。 胡嬷嬷是柳氏的奶娘，府中下人甚至是苏国公见到她都是忍让三分的，苏暮然这个不得宠的贱人居然打了她，她是怒气凌然，恨不得将其掐死丢弃荒郊野外，成为野兽的盘中餐。 “闭嘴。”柳氏望一眼苏暮然，怒斥胡嬷嬷：“今儿个是特设家宴，宾客云集，说话注意点分寸。暮然有病在身，神志不清，难免会做出些偏激的行为！” 瞬时，满园哗然，贵妇们与千金小姐们面面相觑，原来苏府嫡长女患病之事是真的。 苏盈盈叹息着，轻轻擦拭眼角莫须有的眼泪，柔声道：“大姐，您有病在身，得赶紧喝药才是……” 一个疯子说的话，有谁会相信呢。 “盈盈，我知道你想坐上“嫡女”之位，可你也不能这般诋毁我啊！”望着苏盈盈虚伪的同情目光，苏暮然冷笑，苏盈盈思索的倒是快，一句有病在身就险些毁掉自己所有的努力。 苏暮然微笑的眸底瞬间蒙上一层水雾，明媚动人，楚楚可怜，眼睛似有话，像是在说，苏盈盈这个继妹想当尊贵的嫡女，在想方设法的折毁她。 众人望向柳氏母女的目光，多了一层厌恶，纷纷起身，对她指责。 柳氏严厉的目光射向胡嬷嬷，胡嬷嬷悄悄望了眼苏暮然，只见她一袭白衣罗裙，沐浴在阳光下，神色平静，云淡风轻，嘴角微挑，流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瞳幽然深邃到了极致，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的呼吸为之一窒。 胡嬷嬷紧紧皱起眉宇，呆呆的站立着，忘记了柳氏传达的意思。 柳氏沉下眼帘，皱起眉宇，咳嗽一声，略作提醒。 胡嬷嬷回了魂，赶紧道：“大小姐，您快些跟奴婢回去喝药吧！没得在这儿胡言乱语了。” 说着，就要上去去扯苏暮然手腕。 苏盈盈抓准机会冷声命令：“都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嬷嬷的忙。” 几名粗使嬷嬷走上前，伸手去拉苏暮然。 苏暮然冷笑一声，不闪不躲，一脚一个，狠狠将她们踢倒，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突然，几名侍卫凭空出现，将一个身着苏国公府婢女服饰的丫鬟狠狠扔到柳氏面前。 丫鬟怀中的东西尽数落地，药罐、药渣、所剩药材洒了一地。 灰尘弥漫间，淡淡的血腥味飘散，柳氏被惊的连连后退，苏盈盈被吓的脸色惨白，跟贵妇、千金尖叫着乱成一团：“啊……有死人啊……” 柳氏还算镇定，但脸色也难看到极点，居然敢将死人丢弃到她面前，胆儿肥了，怒气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 “真热闹啊……”清朗的笑声带着戏谑传来，一名身着华贵绵缎长裙的男子，手举一枝梅，缓步进来，举手投足间，彰显出他的优雅与高贵，却掩饰不住他眸中流转的冰冷与邪魅。 看到来人，柳氏身形一震，目光不自然的闪烁，透过他，担忧的望向门口，世人皆知，东辰绝所到之处，弘晋王必会出现，不知…… “夫人是在等弘晋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