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坑
两人看了好几分钟，没看出个所以然。 “也可能是水质问题吧。”季廷森笑着对伯厚说。 伯厚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也有可能是之前在这里画画的人去湖边洗颜料了。”学校有印象画兴趣社，社员经常拦住同学义卖他们的画作，其中有几幅是鸳鸯湖的取景。 “没想到你们学校还有印象画社团，应该会很好玩吧。”季廷森看起来对画作或者艺术方面挺感兴趣。 其实伯厚对印象派画社不怎么了解，知道他们也是因为他们经常在食堂门口义卖画作，所以老实回答：“我对他们社团不是很了解。” 季廷森点点头，两人你前我后走到了伯厚之前提起的小亭子，仿古建筑的小亭子立在半坡上。 “离湖挺远的，不过这样能看到湖的全景。”季廷森说完，掏出手机拍照。 伯厚：“一般情侣不会上来的，就只在湖边小亭子坐着聊天，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小亭子是封住的。” 刚才两人走上来的时候，小路基本都是杂草覆盖住了，半个人高的杂草，很少有情侣会喜欢到这种类似抛尸荒野的地方约会。 “原来如此，那他们可能欣赏不了从这里俯视鸳鸯湖的风光了。”季廷森笑着说道。 “我也是刚大一时候别人带着来过一次，他说这里的风光不错。”伯厚看着眼前的风景，想起来带他来的那个人——曹老师，那是他还没加入摄影社的时候，正愁要拍一张鸳鸯湖照片作为入社作品。 没想到却在湖边遇到曹老师，和他闲聊会后就被他带到半坡亭子，拍下了他入社的第一张照片。 “我们走吧。”季廷森收好手机，对伯厚说。因为小亭子没有什么好摄影的，到处都是积累了许久灰尘，和蜘蛛网。 伯厚往左边走了几步，看着眼前的杂草，有些迟疑：“我们是从这边来的吧？” 季廷森也微微皱眉，不太确定道：“当时我没有太注意，应该是左边吧。”天色有点暗了，两个人交流了一下看法，选择了左边。 因为放假原故，鸳鸯湖基本不会有人经过，保安的巡逻车也只是意思意思的绕学校几圈，压根不会来鸳鸯湖。 也许是太过于安静，让伯厚感觉有点心里发毛，幸好季廷森上前，和他并排走，倒是给了伯厚心里一些安慰。 “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啊！”伯厚话还没说完，脚下踏空，整个人往下一坠，吓得大喊一声。 旁边的季廷森立即反应，想拉住他，没想到也被反带了下去。 两个人摔了下去，本来被拨开的杂草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压根就没有人经过。 坑里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伯厚，浑身难受的爬起来，感觉胳膊疼得不行。 “你没事吧？”黑暗里面传来男声，吓得伯厚一激灵，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季廷森跟他一块掉了下来。 “咳咳……没事，你怎么样？”伯厚感觉季廷森就在自己旁边，只不过周围太黑，很难确定他的方向和位置。 “没事。”季廷森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了四周。 伯厚随即也跟着打开手电筒，照了一圈，他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在地下？！ 季廷森把手电光往上照，“很高，起码有两层楼或者三层楼高的距离。”没有梯子也没有吊绳，说明他们是硬生生摔下来的。 “不对！怎么高的距离怎么没有摔残我们呢？”伯厚觉得不对劲。 “你看你的脚下。”季廷森把手电照到他们脚下踩的东西。 “救生垫！”怪不得没有摔伤摔残他们，救生垫通常见于火灾或者跳楼自杀，按设计是四楼以下，极限不超六层楼，救生垫都能接住。 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像一口大井的内部，只有左手边的一条黑漆漆地通道。 伯厚换了几个地方都显示无信号，还借了季廷森的手机，也是同样无效。 “我们没有工具，看来是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爬上去了。”季廷森无奈。 伯厚深吸一口气，确定过完全没有用具爬上约三层楼的距离后，建议：“要不我们往左手通道走吧。” 季廷森点头同意，手电筒照进通道，地面还有几个小水坑，整个通道让人感觉不舒服，阴冷，有股潮湿地味道。 “有风。”伯厚走了几步停下来，季廷森看了他一眼，也停住。 “怎么了？” 伯厚身体有点微微颤抖，季廷森眉眼闪动了一下，上前一步，跟他并排，伯厚偷偷呼了一口气。 人脑中有体温调节中枢，当体温过低或外界环境温度低时，该中枢兴奋，使人产生发抖的动作，伯厚定了定心神。 通道好像很长，光只能照有限的距离，黑暗就像可以吞噬人的怪物，即使你再怎么去暗示自己，不慌别害怕都起不了很大作用。 季廷森也许看到伯厚的不适，主动挨近伯厚，肩并肩无声地安慰。 “你们学校地下有防空洞？”季廷森突然问道。 伯厚也摸不着头脑，“没有啊，也没听说过。” “这个通道起码挖了有几十年了。”季廷森照射布满青苔的通道边。 伯厚思考：“会不会是特殊年代留下来的？” 季廷森摇头，表示不清楚，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往前走。 越走越感觉距离掉进来的地方越远，伯厚特意往后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 “你看！”季廷森吃惊地喊了一声，伯厚一转头回去就被一道道绿光闪到了。 “这是……荧光液？”绿色的荧光液被涂抹在通道的墙壁上，显得恐怖，伯厚皱眉，上面写的是一段话，翻译过来就是…… 季廷森开口：“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他把墙上用荧光液写的话翻译了出来。 伯厚睁大眼睛：“……这是圣经吗？！” 季廷森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各想各的事情，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出现了一扇铁门，厚重的铁门上都是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