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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场

    “菲。”

    “..........”

    “菲。”

    “..........”

    “就算装作不会说话也是没用的哦?”

    “......”

    “我刚刚听到了哦?”

    “.........”

    “唔——”

    噗。

    “嘎——”

    噗,噗,噗。

    “噫——嘎哇哇哇!不要踹我啊!不要踹!会破的!你会掉下去的嘎!”

    厚实的鞋跟仿佛踹在棉花上,法尔忒妮只觉得力气都被分开、扩散,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

    但这一行为让漆黑色的鹦鹉开了口。

    “呼呼,你果然会说话。”

    虽然在阴暗狭窄的空间内有些闷挤,有些呼吸困难,但法尔忒妮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小得意,但随机就被不满占据。

    “明参他知道,对吗?”

    “.......当然。”

    明白女孩所指的是自己会说话这一事,菲迟疑了会,终于还是回答。

    它尽量压抑自己不知存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构造的发声器官,努力不发出那令人厌恶难受的古怪音调,否则女孩很可能会无法控制的呕吐、颤抖,甚至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因为它是菲啊。

    “我们现在在哪里?”

    “天上,天上,你被我裹在身体里。”

    “我变小了?”

    接受能力和思维跳脱都听强的,这点和明参有些像哩。

    “从相对的意义上来说是这样,”

    和明参待的时间长了,菲说话的语调和方式都多多少少会去模仿自己的主人。

    如果明参在这,他恐怕会说——虽然与神秘学相关的事和超自然事件往往超脱常理,但我还是认为你的所谓变大变小并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小鸟,你知道这一定律么——这样的话吧。

    “但实际上,是我变大了——嘎嘎,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不过这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嘎。”

    “噗噗,”

    法尔忒妮.卓尔卡小姐——钟情于明参先生的少女,优秀博学的历史学生——翻了个身,趴在了软乎乎的、最好不要知道实质是什么东西的菲的身上。

    “软乎乎的。”

    “嘎额........”

    大青松街灯光亮堂,即使是在这个时代,那些明熠的钨丝灯和从无数窗口照射的灯光也能够照亮瓦萨尔斯的月与也。深蓝色的云在飘荡,底部是有些橘红的映照。

    一团影子模糊且漆黑,它仿佛就是黑暗这一‘概念’本身,在空中穿行。虽然速度并不快,但就是不能够被光线照出。

    在这团影子的周围伴随许多乌鸦,翅膀煽动着,在夜幕中撒下飘零的翎羽。

    尽管按照常识来说,乌鸦现在应该在它们栖身的那扭曲崎杂、仿佛无数尖锐指爪似的繁簇枝叶上,梳理着自己令人作呕的油亮的羽毛,但因为‘不定形黏体’植入在它们脑部的某些‘东西’,造成这些乌鸦必须遵从菲的指示外出。

    在它们看来,这是‘群落’的意志,是‘无法拒绝’的,也是‘必须遵守’的——尽管现在只是基于漆黑色怪物的兴趣行动。

    ‘黑’的途径‘位阶’往往带有‘支配’的特性,与‘星星’一并具有‘支配’,这与明参对于纳克萨的‘影响’有些类似,只不过后者是基于‘灵性’的强硬干涉,而‘不定形黏体’则是通过一些相对符合物质的方式所营造,甚至能够像瘟疫一样在特定种群之中传播。

    “我们现在要去哪?”

    抬起脑袋,右手轻轻撩拨垂到侧脸的银发,法尔忒妮开口询问。

    “家——咳咳,是明参的房子,嗯,是的,只是栋房子。”

    “家,是家,”

    仿佛孩子似的做出纠正,法尔忒妮认真的说道,“我们的家——我和明参,还有菲的家。”

    那不过是你的错觉,和他的一时兴起吧,虽然不清楚明参心里的意思,但这被强牵起的‘联系’,早晚都会断开........

    心中暗暗自语,菲并不吐露心声,只是嘎嘎叫了两声。

    “嘎,降落了。”

    勉强维持着能让人类稍微听明白的腔调,含糊不清的克乍索语传出。

    本来趴着的法尔忒妮突然感觉被颠倒,而后周围的狭隘空间从下至上缓缓消散。

    “呜哇。”

    熟悉的着地感突如其来,但因为人类直立的行为几乎已经被刻进自更鼓传承至今的基因之中,因此法尔忒妮并没有摔倒或是厨师帽狼狈相。

    倏倏。

    交错的风声在银发女孩的头上汇聚,她抬头向上看,无数仿佛水般的漆黑色流体在不断汇聚,似乎与夜幕融冗宰了一起,仿佛是一枚不定形、难以名状的似球体。

    这个汇聚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在短短几秒之后,一只漆黑色的鹦鹉从中显露,刚刚那黑色球体就好像是颗卵,从中孕育出了眼前这名为‘菲’的个体。

    张开双翼,聒噪的黑色小混球落到了法尔忒妮的肩膀之上。

    女孩的肩膀和明参的几乎是同样纤瘦,这不免令人担忧而这的健康境况,同时也让人惊讶那个东陆人的身材竟是如此娇小,使劲上,明参只比卓尔卡小姐高了半个脑袋——在双方都没有穿靴子的情况下。

    “呼嘎呼嘎。”

    像刚干完活的大叔那样喘着气,凯西松鹦鹉那由两颗绿豆大小眼珠与鸟喙所构成的了脸上,十分拟人化的出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刚刚,你是怎么变得那么大的?”

    好奇的将菲从肩膀上抱到怀中,法尔忒妮仍旧像往常那样揉捏抚摸着漆黑色的鹦鹉。

    “嘎哦,这涉及到某些不容易理解的定律与知识,我认为在短时间内是解释不通的........”

    “为什么你会说话?”

    “额,这一现象的背后是更加高深的知识,如果不是专业人士的话很难解释得通——我们为什么不像一些更加有意义的事呢?比如怎么把明参珍藏起来的红茶拿出来向红,那从古老东陆远洋漂泊而来的神奇树叶真是叫鸟心醉,哦,我敢发誓我——嘎呜呜呜呜!!!”

    “好吵。”

    仿佛洁白象牙雕琢的手嘶嘶捏住菲的喙,沉默寡言惯了的少女不擅长、也不喜欢应对这种喋喋不休——是的,洛茜西的热情也很让她烦恼,实际上在公馆时也只是不想给明参添麻烦才会去和洛茜西聊天,只不过后者居然出乎意料的好相处,只要一点反应和适当的衔接话题就能够处理好关系。

    轻轻皱眉,法尔忒妮开口询问,“你啊,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明参——是明参!”

    这是要将责任都推给那个总是摆出一副死鱼眼、杵着拐杖的主人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鸟,你认为生活实在过于寡淡贫瘠,所以渴望能够有些刺激性的体验用以增长你对生活的热情——不是,大诗人,这是——嘘,嘘,闭嘴,禽类,不要试图反驳。

    “刚刚我在走廊是看到的是什么?”

    “是明参——嘎嘎,不对不对!嘎嘎嘎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真的?”

    “真的。”

    “撒谎。”

    “唔噗噗——!”

    “明参为什么要你带我回来?他不是还在那里么?”

    “因为有‘突发事件’,嘎,你知道的,他就像那种类似侦探小说里的主角,总是喜欢去处理一些‘事件’,你呆在那也只是.......不不不,他是担心你,嘎嘎嘎嘎,对对,担心你——”

    “担心我?”

    法尔忒妮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对。”

    一边说着,她一边抱着菲,走向大门,然后出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大门的钥匙——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吐槽了,如果明参在这儿的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表情嘎。

    “再多和我说说明参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