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移花接木
这座位于合村东边的山在合村之前就已经存了很久。 它之前是什么样的鲜有人关心。 合村建立后山就热闹起来了： 山上树，树下枝，枝旁叶，叶化泥，件件都是宝； 泥发芽，芽生叶，叶养枝，枝成树，棵棵举苍天。 说到这山叫什么山？ “叫‘友山’。” 倒是很符合合村的风格。 “这山很灵的，每次去山上想找点木柴、山果之类的东西，这山就好像是熟知你的老友一样把你想要的东西就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根本不用费劲去寻找，于是大家都称呼为‘友山’。” 友山，一座不特别高大的山，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位老朋友：开心时可以找它分享你的喜悦，它会飞来喜鹊与你一起摇曳；难过时去找它，它会飘来徐徐微风，抚摸着你的头发；有求于它时，它不会吝惜地解囊相助；当你找个角落来聆听它的故事时，它会备满鲜果，伴着轻风来写叙年华。 一天，清风带来一个落魄之人。 他落魄的样子好像： 秋之既若，桑叶既落，风卷残叶，枯枝自珍。 友山徐徐吹着微风。 “我就是想来走走，我别无他求。” 友山呼吸着。 “大家说你很灵，所以我特地来拜访。” “但即使是你也无法实现我的愿望吧？” 落魄之人走到一棵树下背靠着坐在树下。 树叶莎莎的响，树枝轻柔的摇摆。 “我其实有一事不解，想在此寻找答案......” “呃，不，线索即可，答案不是我能奢求的。” 用手抚摸着树干，树干似乎在脉动着。 风卷起树叶，哗哗的响，一开始只是把树叶吹散，树叶被吹开露出了‘藏’在下面的青草，青草摆脱了落叶的束缚，‘直’起腰来，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不久，风变了，开始把落叶聚拢。 风向变得不定，从哪来的都有，这边刚把落叶吹散开，那边立马吹来一道把落叶阻停，紧接着就被往原来的地方带回，就这么来回往返，落叶逐渐被聚集在一起，缓缓地聚在一起。 突然四面八方地风一起吹向落叶堆，落叶随风扬起： 风吹东西南北中，东西南北叶篡中，叶随朔风卷九天，莫忘前路与征程。 飞到最高出的落叶被风在空中平铺开，随后风停了，落叶四散而落，重归于土。 “呵，果真，有灵。如真能这样的话，我会再来这里的。” 那人扶着树干站起来，向山下走去，清风相送。 在山道上行走的众多身影中，有一位比较特殊，他推着载水的水罐轮车在山道上走着。 这一路走的格外艰苦，山道不比村道，路长人少，所以没有怎么经过修缮，难走至极，但有人急需运水上山，也就只好先这样了，以后怎么也得招呼够三个人啊。 边顺着山道走，边想着刚才的对话： 那人看起来不惑上下，找到我也干脆，直接说价格让我急运现有的水往山腰去，这么说来莫不是还有能做贩水生意的可能也不好说，等我去了一探究竟。 到了友山山腰处，老远就能看到有两人在那里踮着。 “是合村来送水的么？” “对，我就是。” “好好，快快跟我来。” 于是一人运水变成了一个小队护送，两人在前，一人在后，比从村里来的时候要轻松一些了。 接下来走的路是陌生的，陌生到合村鲜有人说起，贩水也不会涉及到合村以外，陌生的地方就更不及了。 这本不是路，踩出来的地方的草还是新的，估计是这几人才踏过来的，车走上去，身后留下一条浅浅的车辙。 走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个洞口，这个洞是被挖开的，不同颜色的土堆在一边。 “车就停在这里卸货吧，里面的路不好走。” 三个人把车停靠在洞边，卸下车上的水罐，一人捧着一罐向洞中走去。 洞不高，将将贴着头皮，越往里走空间越大一些，脚下踩的土也愈发的酥软。 不一会，就走到了最终的目的地，这里还能照进一丝光亮，周围的几只火把上的火苗随着杂乱的声音舞动着。 在这里还有五个人，全都趴在地下不住的用手挖着，他们的头发在尘土飞扬中散乱着，旁边胡乱丢弃着挖掘的工具。 不一会从一堆土中一只手露了出来，那只手好似有气无力般耷拉在那里，随后与它连接的袖子也从土堆中显现出。 一阵惊喜过后人们顺着手臂的方向再去摸索，这次有了不一样的收获，一大片衣服的碎片和难以辨别的东西混合着土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有人哇地一声就抽搐地倒在一旁，掩面不能自已，随后便被同伴带离山洞，挖掘继续。 送水的三人给挖掘的五人分水，这五人喝水的方式也很简单，仰面倒就可，水流从他们的头发带着泥浆流到他们的面颊，润湿了他们的眼眶，散落到了他们的行装上晕成一大片。 “不瞒你说，这里发生了灾难，在挖掘的过程中遂道坍塌了，无数的土淹没了我的两个工人。” “自打出了这事我们便一直在搜寻他们的下落，如今看这情况......” 颔首停顿了一下。 “原本打算弄来水，来救援我的工人，现在只能用这水来祭奠他们了......” 日暮时分，挖掘出来的残骸被带出山洞，大家合力把挖掘出来的土重新填回去，注水夯实。 “我会带你们的残骸回家，我会安排好你们的后事，你们就在此安息吧。” 说完退后离开。 “忘了介绍。” 面向其他几人。 “这位就是家住村西的程管，是我们村还在做贩水生意的水管家” 转过身来。 “我是村东的张石匠，他们是我雇佣的挖掘工，我们来山上挖一些东西，出了这事以后就一边安排救援，一边派人去找水，后来的事情你也都清楚了，这次事故让我失去了两个工人，我回去要好好安排一下他俩的后事，感谢水管家的帮助，咱们后会有期。” 别了张石匠后水管家回到村西的家中，一夜难眠。 张石匠遣了那么些人去山里挖东西，想必这友山中藏着不知道名的宝贝说不定呢？ 翻过身去。 “看来这贩水生意该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