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准备好夹缝求生
从不愿搭理到像灌鸭子一样恨不得把该教的全都教给他俩,林跃算是做到了倾囊相授。 但秦熵觉得,这是套路,满满的套路。 要是林跃主动要求这样教他们,很可能没现在这么好的效果。 不管怎样,这种套路对他们不是坏事。 但又隐约觉得,这是为了要应付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坏事! 林跃目前至少是我方的人。 所以,他在帮我。 接下来会有什么坏事呢?秦熵皱眉沉思:赴京? 林跃是项岐伯的人,肯定知道我要进京的事,也就是说,我进京的路上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也不对,进京路上有项岐伯在,难道是项岐伯都无法把控的危险?那以我现在的段位还不是分分钟就回了泉水…… 秦熵摇摇头,决定把这些没办法预料和把控的东西都先从脑子里赶出去,还是认真修炼的好。 可运行气机的时候真的很无聊呀。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秦熵吐槽到。 收敛了气机的运行,秦熵长出一口浊气。 完成锻体的秦熵在林跃的指导下正式进入了第二阶段的修炼:淬体。 淬体的本质就是以锻体产生的气机在周身经络中游走穿梭,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气机运行的途径——气脉。将气脉扩张到极限,第二阶段的淬体便完成了。 简而言之:锻体就是让身体产生出气机,并将气机的容器——身体,打造得更结实。 淬体就是让气机的容量增大,运行气机的气脉变得更宽敞。 往往淬体就能决定修为的上限。如果气机容量太小,根本无法支撑高强度的战斗和杀伤力巨大的高级招式。 以目前秦熵体内的气机,一小时运行完周身经络后需要恢复一整天时间,才能重新产生充盈的气机。 而十二次运行为一个小周天。十二个小周天为一个大周天。这样才算是进行一次完整的淬体。 进行九次完整的淬体才算是大圆满,才可以进入到铸体阶段。 随着气机的增长,越往后运行会越快,每天运行的次数也会增加,就算如此,一个平常资质的人最快也要三年左右才能完成淬体。 资质越高气机增长越快,少了一年半载也不可能完成淬体。 可是,架不住我有挂呀! 这个时候,城堡的用处就凸显出来了,打个盹,气机就恢复了。 技能无CD外加无限魔法,你能怎么办? 所以,恢复之后又继续运行气机。 就在林跃耐心地为项候引导气机走向,好决定下一步修炼方向的一下午时间里,秦熵已经运行完半个小周天了。 趁项候休息的间隙,林跃发现秦熵已经运行三个时辰了,还没有停下来,“是睡着了吗?” “应该不是。”项候解释到,“以前家里穷,可能负担不起他平庸的资质,所以断了修行。” 在项候看来,秦熵是一次气机都没运行完。 林跃摇摇头,“能连续运行三个时辰,除非是拥有宗师初级段位的气机容量,不然做不到。 但是,这种段位再来运行气机淬体,得到的收益太小,没人会把时间花在这么无聊的事上。” 所以运行时间长短与资质无关,与气机容量有关。 “那他就是睡着了……”项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他根本不信随随便便就会出现天资卓绝的人。在修行中,项候已经算天资聪颖的极少数了。 这时,秦熵正好运行完第六次气机,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六次,你们完事儿了。” 神特么完事儿…… 不过林跃和项候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六次! “你确定他昨天刚锻体完?”林跃的人生里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项候昨天刚打断木棒,整个锻体过程是他参与完成的,没人比他更确定。然而,他的回答是,“啊……好像……应该是吧。” 也就是说今天是秦熵正式淬体的第一天,六次……意味着他比一般资质的人快六倍,顶级资质的人,就在眼前。 就像你们遇到个超级一线大腕儿,你的感叹就是:终于见到个活的! 林跃不信,牵手扣住秦熵的脉门,注入气机,感受一下。 然后对着项候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秦熵:你们如此沉重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因为秦熵根本不理解他们此刻的感受:我尼玛…… 没人听说过第一天淬体能进行六次的传言,就像秦熵的世界里没人相信一加一能算出六来。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秦熵的一加一可以等于二十四。 因为有城堡的关系,秦熵可以一直运行气机,直到淬体大圆满,中间只需要减去吃饭的时间。 也就是,大约……十多天时间。 秦熵:以后还是低调点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们走吧,我教完了。”林跃往太师椅上一躺,一副摆烂的架势。 这是自闭了吗!秦熵吐槽到。 天色擦黑,同样自闭的项候带着秦熵回到项府。 除项候以外的一家人已经早早坐在餐桌前。 这是从项候带着鸡精走进厨房的后形成的习惯。 威严的项老爷子在餐桌前闭目养神,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期待。 等项候和秦熵两人坐定后不久便开始了愉快的晚餐时间。 两人很确定,晚餐时间绝不会因为二人迟到而推迟,能赶上全是因为碰巧赶上。 “明天出发进京。”项老爷子满意地放下筷子,擦擦嘴,开口说到。 “嗯。”项候和秦熵毫不意外的应了一声。 林跃急着教两人的事跟进京时间联系上了。 接下来就是上京途中可能会遭遇的危险。
林跃能想到,项老爷子不可能想不到,秦熵此刻甚至怀疑林跃就是项岐伯安排的:项家封地突兀的出现这么一个宗师高手来当捕头,人工雕琢的痕迹太明显。 “这么快就要走了?”项母难得在席间插一句,“侯儿的舅舅这两天整兵外出,你也急着要走,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咳……”项岐伯干咳一声,本意是不想让夫人多嘴,但还是解释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不用cao心。倒是在家打理好府里上下,也该考虑为西儿找个夫婿了。” 话题很容易就被引到了家长里短。一顿平常家宴的气氛这个时候才算真正显现出来。 这时的项岐伯更像个唠叨的父亲,在前途未卜的远行前交代着家里的油盐柴米。 这些话题一直持续到妻女回房去了,他才重新变成了威严的丞相。 其它人的散场给留下的三人形成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期。 沉思片刻的项岐伯打破了沉默:“赴京之前,老夫当给你们交代一些。” “父亲请讲。” “老夫知道,你跟那些纨绔子弟不同,你有自己的思想,有远大的抱负。”项岐伯说到这里,开始严肃地注视着项候,“可你知不知道为父身为丞相,却为何一直不让自己的儿子进京大展拳脚?” “父亲为官清廉,因该是为了避嫌。”对于这事项候一直多有埋怨。 别人家的父亲别说位极人臣,就算是一个地方小吏也巴不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项岐伯不单不举荐自己的儿子,反倒阻止他参加科举,不讲道理的阻着项候的仕途之路。 为这事,项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面对父亲。 如今二十有余,项候渐渐懂得为父亲开脱,才有了避嫌的理解。 可项岐伯却摇摇头,微笑到,“朝廷上下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为父并不在意你说的避嫌。” 顿了顿,项岐伯用眼光扫过秦熵,才接着说,“我大秦王朝当朝皇上十二岁登基,至此已有五载。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那是权利漩涡的中心,年少的皇上能够把握和左右的? 帝王之术在于制衡。当执政者无法压制各方势力的涌动,这个平衡便维持不下去。当其中任何一方势力打破这个平衡后,动荡就会来临。那将是大秦王朝的灾难,是大秦百姓的灾难。” 末了,项岐伯再次看向两人,“这是我阻止你入仕的原因,同时,也是我带你们进京的原因。” 秦熵很肯定,这段话是项岐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自己穿越的秘密,项岐伯肯定不知道,可他又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被刺杀的不是自己,如果不是皇帝秦熵笃定项岐伯参与了刺杀策划,单听这一席话,肯定会被项岐伯这番忧国忧民的言论折服。 也许,政治的黑暗超过了我的想象。混乱的秦熵在心里默默地想:从今往后,怕是要在风口浪尖中夹缝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