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圆梦书铺
看来这个圆梦店铺还真如丁诚调查的那样，是个鸡肋，倒也倒不了，赚也赚不到钱。国公夫人压根没在上面花心思，原本她不相信，看现在这样，倒由不得她不信了。就这样门可罗雀的书铺，确实能够维持下去已经是不容易了，要想赚钱就太难了。 “我要买书，你们掌柜呢？”伙计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看见一位美丽的小姐正看着他。 “这位小姐，您想要什么书，尽管问奴才，掌柜这时候没空。” “哦，这样呀，我想要买《水经注》《永乐大典》《华理实录》，如果还有其他的古籍大典也可以考虑。”秦蓉扫了一下书柜上的书说道。 “掌柜，掌柜，有大买卖，你快点下来呀。掌柜……掌柜……”伙计越听眼睛越亮，等秦蓉说完，他就扯着嗓子叫开了，完全没有之前惫懒的样子。可以想见书铺平常冷清的模样。秦蓉不过买几本书罢了，可伙计就跟来一个大主顾一样，兴奋成这样。 一直喊了好几声，伙计都要耐不住要冲上楼去找人了，上面才有声音传来，“喊什么喊，不是跟你说了，客人买书那些小事，你都可以处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打扰我吗？” “有大客人来了，你就快点下来吧。”伙计还是一脸的兴奋。如果今天能多卖几部大部头出去，十天半个月不做生意都没关系。 “真是的，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大客人呢？让人安生一会都不肯。”掌柜边嘟囔着，边从楼上踢踢踏踏下来，一会人就出现在秦蓉的眼前。 “是这位小姐要买书吗？请问您要买什么书？不是老汪夸口，这里什么名目的书都有，要什么版本的也都有。” 汪掌柜个子矮小，眯着一对小眼睛，留着一撮小胡子，整个人看上去一副滑稽的样子，若要以貌取人，他这种模样完全没有掌柜的气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当上书铺的掌柜。 “是，不知道掌柜在楼上忙些什么，居然请了这么久才请动。”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给楼上的一排古书去去潮。”王掌柜搓了搓手有点不自然地说道。 “去潮？这倒是件新鲜事。我还从来没看过怎么给书去潮，不如掌柜带我上去看看吧。”秦蓉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率先走在前面。 掌柜只好跟了上去。楼上房间也很大，书架不多，秦蓉扫了一下，果然都是保存良好的古籍，书架旁边有一个椅子，旁边有一本翻开的古书。秦蓉瞄了一眼侧边的掌柜，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掌柜的老脸似乎有点红了。只见他马上走上前去，把翻开的古书放到书架上。然后讪讪地说道，“刚才看到书上似乎有蛀虫，就拿出来翻了翻。” 秦蓉看他这么紧张，心里有点不解。不就是躲在楼上看书吗？有什么好紧张的，书铺老板不看书，天天还能做什么呢？她是不知道古代的规矩，书是高大上的东西，一般的平民根本无力消费。汪掌柜虽是书铺的掌柜，但也只要求能认得字看得懂书名就行。至于天天不做买卖，躲在楼上看书这样的事情，这可是大忌。这要是让书铺东家知道了，分分钟让他走人。 秦蓉看了看楼上的环境，觉得还不错。这个书铺的店面比绸缎铺要大多了。只是位置不好而已。可是书香不怕巷子深，原本书店就应该藏在僻静的地方，太过热闹，不适合静下心来看书。 她对紫衣点了点头。紫衣从袖子里拿出书铺的契约，对掌柜说道，“汪掌柜是书铺里的老人，想来心里清楚。这个书铺原本是我家夫人的陪嫁，后来小姐出嫁了，做了小姐的陪嫁，这是契约。虽然现国公夫人替小姐管理了一段时间，但现在小姐要拿回来自己管理。” “原来是小小姐呀，老奴汪鑫见过小小姐。小小姐请原谅老奴眼拙，居然没有认出小小姐来。”汪掌柜一脸激动地拜了下去，旁边的伙计也傻傻地跟着跪了下去。 秦蓉看他激动的样子不像作伪。根据丁诚的调查这个书铺确实没换过掌柜，秦蓉今天本来就是来看看这个掌柜得不得用，现在看来似乎可以用下去。人不可貌相，一个好读书的掌柜，总好过一个不学无术，对书籍一窍不通的掌柜来得好。既然掌柜得用，那她可以好好设想一番。她可不要一个这么好的书铺就这么不死不活地经营下去，太暴殄天物了。 “汪掌柜不用多礼，起来吧。” 汪掌柜站起来，激动地看着秦蓉，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到原来小姐的痕迹，“老奴一直盼着小小姐过来接管书铺，现在终于等来了，老奴实在是高兴呀，小小姐长大了，很像小姐……” 汪掌柜话还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声音道，“老汪，老汪，汪掌柜……你在哪里？你不会又躲在楼上看书吧。你给我看的这本《济世通略》我已经看完了，果然如你说的，看了让人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真的是本不可多得的好书。你还有没有类似的书籍，我还想看。” “原来那本《济世通略》在你这，老汪真的太偏心了，我一直想看的，他居然说没有，就给了我一本《清河旧事》。要不你就先不要还给老汪了，先给我看好了。”又有一个声音说道。 汪掌柜本来激动兴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低下头去，看都不敢看小小姐。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他这边刚刚给小小姐表完了忠心，一下子就被楼下的两个家伙给破坏殆尽了。 想着小小姐知道了自己这些年把书铺当成自己家的，不但不好好做生意，大白天呆在楼上看书，还随意借书给别人，不知道她会怎么看自己，他这个掌柜是不是要做到头了。汪掌柜想想就一脸的灰败。 偏偏楼下两个家伙还在不依不饶地喊他，“老汪，老汪，看什么书看得这么入神，连声音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