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jian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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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jian，给鬼子增添了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会说中国话的嘴巴，鬼子看不到的、听不到的、嗅不到的，他们却能灵敏地看到、听到、嗅到，他们的嘴巴替鬼子说话更具有欺骗性。坑人精上任伪县长三个月，就在平川杀害共产党员三名，抓捕抗日群众三十五名，撤换了倾向抗日的维持会长二十二人。蓝悟法的身份也暴露了，鬼子在平川游击队驻地上马村建立了一个据点，驻扎着一个小队的日军和一个连的皇协军，挤压得平川游击队难以立足。

    反jian锄jian已成为下沅县县委和游击队的迫切任务。坑人精的表兄、护掌乡嘉侯村维持会长介汪星，被列为第一个锄jian对象。

    介汪星，四十来岁，爱财如命，心毒手辣，村里人称其为黑心肝。日军占领下沅县后，他就当上了嘉侯村维持会长，像一只螃蟹一样在村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每年夏秋两季帮着鬼子横征暴敛，自己从中大捞油水。嘉侯村是个三千多人口的大村，维持会长的油分将他越喂越肥，小猪仔长成了大膘猪。坑人精上任伪县长后，黑心肝更是有恃无恐，狐假虎威，为了领取赏金，向护掌乡鬼子据点密报，残酷地杀害了本村地下党员介清泉全家五口人。

    七月二十八日，黑心肝的父亲七十寿辰。当地习俗，老人过寿，只是三服内子侄及要紧亲戚会聚祝福，黑心肝竟把全村各家都通知了，无非是贪图多收寿礼。村里人背地里怨声载道，却不敢不去，寿礼也不敢太薄。为壮声势，黑心肝还通知了护掌乡据点鬼子小队长猪饭武刃，皇协军排长吴奎生和三名皇协军小头目。吴奎生和这三个小头目撺掇黑心肝祝寿晚上请上一台戏，让猪饭太君高兴高兴。黑心肝嫌请戏班破费，吴奎生瞪着眼睛挥舞着拳头说：“有我们几个弟兄罩着，他哪个戏班敢收老兄钱？他不想活啦！”

    太阳刚落山，嘉侯村戏台上吊着的两盏大汽灯便被点亮，整个戏园罩在了强烈的白光中，台上台下的人脸立刻变得青白。那时，玉栋一带农村的戏园还没有能用上汽灯的，这是猪饭小队长特批从道口镇据点弄来的。为防止游击队袭击，戏园四周都有皇协军站岗，大门口有四名皇协军和黑心肝的狗腿子把守，外村人一律不准入内，以确保游击队混不进去。戏台下，第一排与第二排是贵宾座，座椅前边安放着条桌，条桌上摆着糖果、点心、卷烟、茶水。猪饭小队长和三个日军少尉及皇协军头头们在第一排就坐，黑心肝坐在猪饭旁边；第二排坐的是与黑心肝臭味相投的维持会长和汉jian走狗。贵宾座与后面的观众座之间隔着三米宽的过道，名义上是供端茶送水使用，实际上是防止有人从背后下手暗杀。过道后摆着四行板凳，是送厚重寿礼者的座位，再后面就全是站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