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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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拂晓，于婷带着一个队员飞马上路。两天后的中午，于婷返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位英气勃勃的八路军同志。当时，杀猪李与强娃正在大队部向二柱汇报队伍训练情况。未等于婷介绍，一位八路军同志就恭敬地向二柱行了一个军礼，亲热地叫道:“吴队长！”二柱正惊讶这个八路军同志怎么认识自己呢，这位八路军同志又非常亲热地向杀猪李喊了一声“李副队长！”向强娃喊了一声“吴副队长！”这是谁呀？怎么认识我们？那个八路军同志也显得很惊讶，对他仨说：“怎么？你们不认识我了！”二柱与杀猪李、强娃都不好意思地说，想不起来。那位八路军同志自言自语着：“噢，是我自己面容变化太大了，怪不得你们不认识！”便笑着对杀猪李说：“李队长，你还抽过我三个耳光哩！”杀猪李心里咯噔一下，又细细地端详了一会，惊喜地拍了一下那个八路军同志的肩膀：“啊呀，你就是那个歪嘴翻译吧？”

    “是啊，是啊，我就是歪嘴翻译！”

    “怎么嘴不歪啦？”

    “心不歪了，嘴就不歪了！”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大家还是不大相信心不歪了嘴就不歪了。

    “说起这话就长了。”歪嘴翻译一边说，一边指着身后的那个八路军干部，“我先向你们介绍一下卓连长，再说我的嘴。卓连长是我们团的爆破专家，能够针对不同的爆破对象采取相应的爆破方法，经验丰富，多次立功。樊副团长说，你们这次实施爆破，未知情况定然不少，便特地派卓连长来支援你们。”听了歪嘴翻译的介绍，二柱、杀猪李、强娃都激动地与卓连长握了手，每个人都说了好多句“谢谢”。

    歪嘴翻译开始讲自己正心正嘴的非凡经历：“离开天龙山后，樊营长把我交给了团部，刘团长见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决心很大，部队也急需日文翻译人员，便将我安排到敌工部。八路军部队确实是个大熔炉，把我的狼心狗肺烧焦了、烧光了，使我由鬼变成了人，由一个汉jian狗腿子变成了一个抗日战士。部队驻扎在清水县小原村时，村里有个医术精深的老中医。这个老中医的祖上是雍正时的朝廷御医，因宫廷斗争受到牵连，被驱逐回乡，他的医术便一代一代在家族中传了下来。老中医问我的歪嘴病是胎里带还是后得的，我说是十一岁时得了重感冒，抽风抽的。老中医说，这还能治！老中医主要用针灸，并辅以汤药进行治疗。开始半个月没有什么感觉，半月以后，觉得嘴部发热、发麻，两个月后嘴就正了。不要说你们刚见我认不出来了，就是我在镜里看着，也不像原来的自己，真的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卓连长插话说:“杭翻译在部队表现得很不错。今年三月，他配合特务连，潜入到鬼子联队，偷拍了敌人的战役部署资料，为我军反扫荡起了很大作用，团里还给他记了二等功。”杭翻译对卓连长说;“卓连长，别夸我了，我给你说一说英雄的皂角岭人吧！皂角岭是我人生的分水岭，没有皂角岭就没有我杭家琪的今天！我这次来，一定要回皂角岭去一趟，看看父老乡亲们！”杭翻译说着说着眼圈就泛红了，深情地问二柱：“吴队长，大掌柜他老人家身体还硬朗吧？”二柱说：“他老人家牺牲了！他老人家为了救两个孩子，自己扑倒了敌人的手雷上……”

    游击大队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组，执行爆炸日军弹药库任务。行动组由十人组成，吴二柱任组长，卓连长任副组长，成员有杭翻译、杀猪李、吴强娃和五名善使飞镖的队员。杭翻译对行动组成员进行了两天日语培训，每个成员都能听懂并会说一些常用的简单日语。

    行动时间定在十月二十三日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