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丽的蔚蓝星球
能源充裕的大肚王号，全速返航，即将投入水乡星的怀抱。 忘川已经很长时间没合眼。 在指挥室就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得知直树在忙着维修大肚王号的损伤，其他人则在为进入大气层而做准备。 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作为舰长，忘川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川哥，或许你该去见一见那位大小姐。”迅河提醒道。 忘川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去见她？” “我们马上就要回到水乡星，总不能把她带到我们的基地去吧？” “嗯……这倒也是，确实应该问问她，需要在哪里下船。” 慕白笑道：“还问什么，就直接带回基地，摆上宴席，把川哥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忘川一脸严肃，冲慕白道：“老白，你费尽心思撮合我和她，有什么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 “谢就免了，只要你能忘掉过去，努力向前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奖赏。” 忘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忘川走出指挥室，迅河心有余悸地对慕白道：“老白，你不要总是在川哥面前，故意揭他的伤疤。” 慕白不以为然，愤愤道：“难道你想看着川哥老是对那个小妮子念念不忘？那小妮子有什么好的，竟敢抛弃川哥，不识好歹！” “那小妮子确实好不到哪儿去，可架不住川哥他喜欢啊，毕竟人家两个是青梅煮马。” “青梅煮马怎么了？那小妮子有我们这位大小姐漂亮吗？有我们这位大小姐高贵吗？” “什么我们这位大小姐，我们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你就说她跟川哥配不配吧！” “配是配，可我觉得川哥并不喜欢她，她也不见得能看上川哥。” “所以才需要我们在一旁推波助澜，以后你跟我学着点。” 忘川来到自己的休息室，站在房门前，抬起手刚要敲门，这时听得“咔”的一声。 房门先一步从里边打开，凛秋映入眼帘，很显然她正要出门。 “我有事情要找你。”忘川解释道。 “什么事？” “我们即将回到水乡星。” “难怪我感觉到，船上的重力正在发生改变。” “你需要在哪里下船，我们可以送你过去。” “我想从这里亲眼看一看水乡星。” 对于凛秋的答非所问，忘川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 “跟我来吧。” 忘川带着凛秋来到瞭望室，站在这里，可以通过透明的保护层，对外边的事物一览全无。 此刻，一颗蔚蓝的星球，赫然就在眼前。 她是如此的美丽，表面超过90%被水覆盖，剩下不足10%是陆地。 陆地上有相当一部分的冰川，适合生物繁衍生息的土地，非常稀少。 因此，每一寸土地都比黄金更珍贵。 生机勃勃的大自然，更是高科技也无法造就的奇观。 水乡星，人类的第二个家园，它和古老记忆中的地球，有着相似的模样。 流落于此的星际移民的后代，可以通过水乡星，窥视祖先最初的家园的部分面貌。 或许终有一天，这些迷失的游子，经过自己的努力，能够穿越宇宙星河，回到神圣而伟大的地球。 “我们的初衷，是为了保留住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凛秋喃喃道，“所以才把半数的人口，迁移到卫月之上。” 忘川并不明白凛秋说这些话的用意，不过他倒是听说过水乡星和卫月的历史。 很久以前，祖先们来到这里，一部分人留在水乡星，一部分人去往卫月。 双方约定，留在水乡星上的同胞，可以享受丰富的资源和优美的环境。 但需要有节制地发展科技工业，以保护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 而去往卫月的同胞，需要克服太空中恶劣的生存环境。 作为补偿，可以大力发展科技，肆意进行工业制造。 凛秋叹道：“没想到，最后矛盾还是爆发了。” 忘川若有所思，看着凛秋的背影：“你们认为是素星女皇的过错，所以才会前去对付她？” “你认为呢？”凛秋反问。 “我对我们的这位女皇一无所知，但我觉得，她在某些方面，确实存在过错。” “比如说？” “她没能控制住水乡星上的各大领主，让这些领主被利益所驱使，故意引发矛盾，制造冲突，所以她有失职之过。” “那你可曾想过，领主们对女皇的不瞒，也是有原因的。” 忘川认真说：“我看不出来，女皇究竟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或许有，只是我并不知情。” 凛秋有些诧异：“这是你真心实意的想法？” “我跟女皇非亲非故，更是连她的面都没见过，没必要为她说好话。” 凛秋意味深长道：“就凭你的这一番话，足以说明你对女皇并非一无所知。” “我对事不对人，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凛秋静静地盯着水乡星，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你知道积石市在什么地方吗？” 忘川答道：“积石市是绿地行省的首府，你们家族的大本营，我当然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带我过去。” 大肚王号放慢航行速度，小心翼翼进入大气层。 受到水乡星的引力影响，飞船的负荷急速增加，加上船体存在损坏，情况很不好。 幸运的是，借助8号钢坦的能源，勉强可以支撑住。 水乡星的陆地连成一片，大部分处在星球赤道偏北位置，最南端的区域，便是绿地行省。 绿地行省的武装部队不容小觑，考虑到这一点，大肚王号不敢贸然飞进其领空。 先在外围徘徊，谨慎探查情况。 “奇怪，绿地行省的军队不见了踪影。”迅河疑惑道。 根据以往的经验，但凡有外来的飞行器靠近，绿地行省的武装部队立即就会有反应。 第一时间，对不速之客进行警告和驱离。 眼下，武装部队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忘川看向身旁的凛秋：“怎么回事？” 凛秋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 忘川犹豫再三，下令直接前往积石市。 靠近积石市上空，从大屏幕上，隐约可见下方一片硝烟，大火在市区肆意蔓延。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惊疑万分，包括凛秋。 猛然间，迅河大声疾呼：“发现强烈的热源反应！是钢坦！” “积石市被袭击了？”忘川看着凛秋，寻求解惑。 凛秋沉默不语，眼中闪烁出一抹厉色。 迅河：“有钢坦正朝我们飞来！” 直树：“是卫月的军用型钢坦，编号GT-J14，代号‘猛兽’。能量防护罩已开启，武器准备中。” 忘川大声指挥：“把船开往高空！” 慕白：“收到！” 大部分的钢坦，都无法长时间在空中飞行，军用钢坦也不例外。 只有小部分特殊的强大钢坦，才能做到这一点。 因此，逃往高空，是非常容易且有效的躲避手段。 即便被追上，在高空中，敌人的战斗力也要打折扣。 “恐怕，我们没法把你送回积石市了。”忘川一脸严肃地对凛秋道。 凛秋面无表情，冷声道：“卫月的动作，怎会如此之快。” “你们胆敢对素星女皇不利，卫月方面使出雷霆手段反制，也不足为奇。” “不，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除非……他们早有预谋。” 大肚王号急速上升，后边的钢坦几乎都已经放弃追赶，唯有两台钢坦仍不死心。 “不知死活！”直树已经瞄准完毕，轨道炮立刻开火。 拥有无限的能源，能量防护罩可以持续开启，但并不是说，它就可以抵挡住一切的攻击。 如果被过量的炮火齐射，或者被近战围殴，大肚王号的能量防护罩根本顶不住。 所以才需要先行逃离。 现在，只有两台钢坦追上来，那他们就是来送死！ 轰隆！ 一炮轰鸣，撕裂长空。 紧接着，炮火不停歇，一发连着一发。 再豪横的军火商，看到这样的狂轰滥炸，也会直呼浪费。 那两台钢坦，被炸成两段、三段、四段……坠落的过程中，被炮火撕成更多更小的碎块。 “行了。”忘川瞥了直树一眼，“把他们干掉就行了，动静闹得太大，会招惹麻烦。” 直树笑道：“川哥，如果有其他舰船或者钢坦打掩护，我看我们大可进行反攻。” “卫月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大肚王号经不住再折腾，嫌自己命太长？” “我也就说说而已。” “先返回基地。” 神手团的基地，位于大洋之下。 水乡星的陆地极其宝贵，非官方的组织，根本没能力占有。 所以，只好把基地建在海洋里，这样也更利于隐藏。 黄昏中，大肚王号从高空缓缓降落，来到一片辽阔的海域。 水天相接，茫茫无边。 再次确认了坐标，迅河冷汗直冒，骇然道：“川哥，基地的入口……消失了！” 忘川不禁一愣，连忙通过大屏幕，探视外边的情况。 原本竖立在海水里，冒出半截的烟筒状的入口，已然不见踪影！ 忘川不敢相信：“确认没来错地方吗？” 迅河答道：“我已再三确认，不会有错。” 慕白道：“航行线路无误。” 忘川的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入口消失了，那么水下的基地……他不敢再想下去。 “贴近海面，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