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乒乓球室

    妦的母亲张坐在乒乓球室塑料椅子上。

    她背靠着靠背。

    室内的灯突然熄了，打乒乓球的人叫：

    “他妈的！又停电！”

    灯突然又亮了。

    “他妈的！又来电了！”

    “我疯了！在这地下‘坟墓’里，啥时是个头！”

    “估计只有死吧！”

    两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走过来坐到那一排椅子上，把灰黑纹路相间的西装外套帔在肩背上。他们同时握起金属杯子，往嘴里喝水。

    其中一个男人转向张，微笑着问：

    “吃了饭没有？”

    “吃了。”张回答。

    “要早知道来这儿这么难受，我宁愿在陆地上流浪！”另一个男人说。

    “哎！也不知道我那儿子是死是活！八成连尸体都找不见了！人活到这份上！我还在这儿打乒乓球，真是可笑。”

    “我们还能做什么呢！顺天应命，希望为民族留个种吧！”

    “张老师，你真幸运，夫妻两都还在一块！”

    张低着头，摇下头，苦笑说：

    “不知道我的两个女儿是否还在人世！”

    “我们也别想的太悲观，肯定他们都好好的呢！还有几十个大型避难所！”

    “说不定那些避难所早就被入侵了！”

    “反正我还是相信联合政府的，相信他们确实派空军访问了那些避难所，并大致为我们提供了大致真实的信息，相信地球上还有近亿人活着！”一个男人说。

    “避难所发送相关信息不就可以了吗？还要派空军去查看，可见有多么不信任。”另一个男人说。

    “他们也派人来监督联合政府的研究进展，前天来自不同避难所的十几个人员就被被病菌感染死了！哎，他们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带摄像机到实验室！”张说。

    “估计以后会越来越不像话的！”

    “具体感染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听同事说他们被迅速运走了，以后就没消息了！”张说。

    “我们竟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个消息。”

    张看了一眼摄像头，坐起身来说：

    “那个，我去工作了。”

    张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继续去打乒乓球。

    一人说：

    “以后我们死了怎么办？”

    “还怎么办！死了就死了呗！地球又不会就此不转了！”

    “不是！我是说咱们都死了怎么办！”

    “咱们死了还有别人。”

    “你真不懂我的意思？”

    “哎呀！放心，大不了去克隆一群人呗！”

    “真是胡说八道！克隆？那总得有女人的zigong去孕育才行啊！”

    “老李你说啥！克隆还要女人去孕育？那还克隆个球，不如和男人一起生！我还以为可以放到工厂里批量制造呢！”

    “说你没文化你还不信！再过一千年估计也没法实现体外孕育！”

    “哼哼！一千年，我看一千年后咱们只能用绑着石头的木棒进行劳动了！等这一批专家学者老死了，我看不出有人能接他们的班！”

    “哎！等这些机器老化以后，我看未来的人在这地下连呼吸的氧气都造不出来！”

    “别说未来的人，就你我死了以后，咱下一代就要出问题，你看看，这地下上百万人，都是些年龄大于四十岁的老家伙！等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死，这联合政府立马就没了，你出去问问，像她们这些女人，还会生娃吗？就算生了娃，还有足够的精力去教育他们各种专业知识吗！等我们一死，看谁能修理老化的核电站！一停电，粮食蔬菜要不了多久就没了，大家就等着饿死吧！”

    “你说咱这个种要亡吗？”

    “就看能不能回到温暖的地面！”

    “妈的！咱们招谁惹谁了！怎么会出来这种怪物来害咱呢！”

    “招谁惹谁？那可就多了！”

    “你说会不会是人造的这玩意？”

    “有谁有那本事，造出能快速消灭人类的病菌我还信，可这家伙，能长碗那么大，那么凶残，完全不像是某种被改造的地球生物！我想全世界的科学家一起努力也做不到！”

    “那它是怎么来的，难道说是凭空出现的！”

    “世上那么多未知的事，我又怎么知道！”

    “哎！”

    “哎！差不多要开会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