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上午的动物学课
动物学老师是一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的半老头，他叫劳民之，劳老师很瘦，脸上看起来除了皮就是骨头。 一离开教室，劳就会叼上一杆中华牌香烟，好多男老师都在背后叫他劳烟鬼。上午的动物学课上，劳正在讲“多细胞动物的发育和起源”一章。课间时，劳还没走出教室去抽烟，就有男同学问到： “老师，你晓得那个现在肆虐的海星虫吗？它是不是由单细胞发育而来的？它属于哪个门？” 劳笑了下，往门外缓走，说： “现在研究它的专家都还没搞明白，我哪里能知道。” “您是研究什么的？”有女生问。 “昆虫分类，象甲分类。”劳说完就出去了，刚离开教室门，劳就把一支早夹到食指和中指间的烟插到嘴里，然后迅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如释重负地鼻孔和口腔吐出青白的雾气。 李走出教室，问劳道： “老师，您刚才讲的生物发生率，即个体发育是该物种演化过程的简单重复，您能用哲学的方式给出论证推演吗？我觉得这样的理论必须用哲学的方式论证才是一个很完美的理论。” 劳眼中显露出欣赏的目光，说：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理论我并没有深入探究过，也没有接受过西方哲学理论训练，我没办法给出证明过程，如果你想了解更多这个理论，图书馆应该有相关的书籍，你还可以去相关网站去了解，下半学期这门课给你们介绍脊椎动物的张德肖老师可能知道的更多，他比较擅长理论。” “哦，谢谢老师，我叫李文。”李说。 “那个话筒没什么电了，你到208去换两节电池吧。”劳说。 李给讲桌上的话筒换完电池后回到座位上，程笑着拿出手机对右手边的两个人说： “英国有人制作了一个恶搞特尔杭珀总统的视频，你们快来看，特别搞笑。” 视频是一个MV，视频中特尔杭珀化身一个可爱的胖乎乎的卡通人物，MV讲述特尔杭珀了解与海星虫有关的所有秘密。特儿杭珀只身前往阿月河城，赤手空拳与虫群rou搏，上至百米建筑的楼顶，下到城底下水道，特儿杭珀上下翻飞，左突右冲。最后，一只被放大的海星虫的大部分身体在特儿杭珀的肥壮的屁股的压迫下痛苦地伸出两只触手在它身前的空中呼喊“帮帮我，救救我”时，特儿杭珀一个鲤鱼打挺立于它身后，再抬腿一字马将腿劈下，那只大卡通海星虫在电光火石间化为齑粉。最后特尔杭珀说：“没有人的了解甚于我。”一个迷人的微笑，MV结束。 MV歌词大意如下： “我是特儿杭珀，来自阿玛利伽。 是的，阿玛利伽。 我现在的家并不豪华，那是白色的老房子。 孤立主义者，是的，为了大阿玛利伽。 我来到兴都库什山下，为啥，为了大阿玛利伽。 阿玛利伽，爱你，我爱我家，为你来到这么远！ 小虫，我懂得你的恐惧，你站在上帝的脚下。 ‘要有光’，我拨开乌云， ‘要消灭邪恶’，我铲jian除逆。 小虫，你别害怕，睡眠将解除你的痛苦。 噢，我已感到你内心的火热。 噢，你那四肢的温热。 噢，小虫，你一定爱上我了。 噢，小虫，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 可爱的，你莫要哭泣，那声音把我带到你身旁。 可爱的，你不要生气，我怎么会离开你。 亲爱的，我想带你到远方， 亲爱的，我要亲吻你。 不要逃避，我明白你的羞怯和希冀。 你想去哪，西边是爷爷的老家。 不要向东，那里是咖喱炒鸡蛋。 不要咬我的肚皮，里面是对你的爱意。 压着你身体，心与你连到一起。 你伸出双臂，屁股已感受到了你的爱意和火热。 我给予你，你消逝于‘阿rou河’。 是的，我是特儿杭珀，人们都爱我。 是的，没有人能知道的比我多。” 在给两人看MV的过程中，程一直哈哈笑着，看完后她问： “他是不是很可爱。” “人还是那只被他压在身下的海星娃娃？”李问。 “当然是人了。” “挺可爱的，摸着肚皮微笑而扭动腰身时特别可爱。就是画的太胖了。” “我们家妦啊，你怎么显得不怎么开心啊，都没笑笑。”程撅起嘴看着妦说。 “我在想我妈，早晨打电话都没人接！”妦说。 “你别太担心，哎呀，你娘生活中那么粗心大意，总是丢三落四，肯定是不小心把手机丢在床上了，而那儿现在又没有人，所以才没人接。也可能她就是没听到，因为静音，也可能是没电关机了。”程说。 “你说人母亲坏话，这是很不好的！”李嘟着嘴说。 “什么坏话？”程问。 “你说‘丢三落四，粗心大意’。”李答。 “这都算坏话，你啊，真是色令智昏。”程说。 “哼！”李鼓着眼睛，低着头说。 “这么唯护我们家妦，你到底在脑子里想什么啊？”程说。 “我...” 打铃了，程扭过头等待上课，李中断回话，他悄悄睁大眼睛看到妦隐隐的担心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