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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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是第一次来地库,耳畔传来“滴答”水声,一盏油灯昏暗,在墙壁上投射出晃动的波光,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头尖尾阔的巨大物体,外面盖着一幅银色的织锦,浮动起伏,仿佛有一个活物在下面蠕动。 “爹爹,是你吗?”红莲声音颤抖着问,没有回应,她努力克服着恐惧,慢慢靠近,伸手扯开了盖在巨物上的织锦,织锦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一具青黑色的棺木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只见一个赤裸的人形怪物趴在棺木上,背上的皮肤长满绿色的细鳞,那怪物慢慢地转过头来,是一张司闵善的脸! 红莲“啊!”地一声尖叫从梦中惊醒,夜深人静,周围一片漆黑。 “原来是做梦啊!”她定了定神,伸手去摸枕边,“孩子不在!”她猛地坐了起来,在床上到处摸着找孩子。 “哦!母亲领过去了!”她突然想起来了。念娃儿这些日子夜夜哭闹,母亲心疼她夜不能寐,神疲心倦,要帮她夜里带孩子,每天晚上,守着她给娃儿喂过奶再把孩子带走。 红莲被刚刚的噩梦吓得再也睡不着了,她把油灯点亮,屋内并无异样,侧耳细听,外面也没有动静。 “是不是爹爹有事?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心中不安,穿衣下床,开门出去查看。 月光皎洁,她越过院墙张望,只见隔壁院子里头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自己站着,隔得远看不清,那人似乎披着一个斗篷,肩膀看起来很宽。 那人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冲她张开双臂。 “贡布!是贡布!”红莲认出了那人,“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红莲激动地打开院门,向贡布跑去,他站在原地向她微笑,笑容像从前一样温暖,触手可及!可她咋就是到不了他跟前呢?!她急得伸出手去抓,他却微笑着往后退,一转身消失在地库门里!红莲毫不犹豫地跟过去,只见那封闭已久的地库门竟然是开着的! 红莲站在门口望去,眼前是一级级台阶,向黑暗延伸。 “贡布!你在里面吗?”她声音颤抖着问,久久没有回应。 她鼓足勇气,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去。这地方她来过:一盏油灯昏暗,在墙壁上投射出晃动的波光,正中间停放着的是那具青黑色的棺材,棺木顶上铺着银色的织锦,浮动起伏...... 她努力克服着恐惧,慢慢靠近棺材,伸手扯开了织锦,织锦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那棺木出现在她眼前! 棺木的盖子半开着,里面有光在闪动,她凑上去一看,那黑黢黢的棺材里有一只精美的琉璃瓶子,流光溢彩! ...... 第二天,整个司锦号的人都听说了,一直关在地库里的司闵善昨夜打开门跑出去了! 上午来送饭的下人发现地库门大开着,向里面喊话无人应答,赶紧去禀报,管家带人进去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母亲和青竹派了家里所有的人出去找。 五宝陪着青竹进地库查看。 “司锦号里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啊!”五宝心想 虽然是白天,地库里的光线还是不足,管家命人把四周墙上的火把点亮,满室通明。原本用来浣丝洗锦的水池是干的,里头停着一具头尖尾阔的青绿色棺材! 众人面面相觑,这地库里啥时候有了这样的东西? 棺材盖子半掩着,众人揪着心,管家上前探头往里面看,回头冲青竹摇摇头。 里面空空如也 “当家的,那水栅栏门是开着的!”管家查看后过来禀报。 青竹皱起了眉头,如果人是从这地库与府河连通的水道出去的,那就更难找了! “快去府河周边人家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瞧见!”青竹吩咐道,管家带着人去了。 “jiejie,你觉没觉得这里头的气味好怪哦!”五宝问青竹,青竹点头道: “我也闻到了,这地库常年不通风,或许是府南河里水草的味道吧!我不喜欢这气味,咱们出去吧!” 母亲来问红莲昨天夜里的情形,她说自己昨夜睡得很死,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司家报了官,大街小巷贴满寻人帖,半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杳无音讯。 疯了的司闵善就这么消失了。 地库里那具诡异的棺材让人不安,母亲让青竹赶紧安排人去把棺材抬出去扔了,红莲站起来反对: “爹爹如今生死未明,若是他回来看他最宝贝的东西不见了,母亲您担待得起吗?” 母亲哑口无言,想了想不再坚持,但要红莲从浣丝坊里搬出来: “那个地库阴沉沉的,里头又有个那么渗人的东西!你赶紧带着孩子搬出来吧!” 红莲却不肯,说自己如今住的地方冬暖夏凉,安静舒适,况且自己的院子和地库有围墙分开,压根影响不了自己。
青竹听着红莲说的话,心下生疑,妹子当年搬进浣丝坊的时候是何等委屈不甘,逼着母亲重砌院墙,把父亲当时住的正堂和地库隔开来,在自己院里开一道门出入。日日抱怨浣丝坊地处偏僻,只有她和下人,白天冷清寂寞,夜里阴森恐怖,吵着要母亲或jiejie来陪她睡......如今这里只剩她一个人,反倒不怕了?! 母亲拗不过她,只得让人把地库从外面上了锁。 午后,念娃儿睡醒了,躺在床上独自玩耍,看着红莲拿出剪刀、针线,正在做香囊。 身边放着的,正是那匹“六妖出耀西南”的绝版织锦! “我乖儿醒喽?乖宝,看母亲做的这香囊好不好?等这些香囊做好了,你爹爹就会回来陪咱们了!”红莲眼里闪动着光,脸上泛出两团红色。 外面下着雨,人们都说,今年这雨奇了,从惊蛰起就开始哩哩啰啰地下,这段日子,更是从早到晚一刻不停。 “天漏喽!收织机喽!”有人在喊。 府河边机坊众多,沿河各家的花楼机都是在地上挖个坑,将织机安装在机坑里头。人坐在织机前做工的时候,身体的下半截都在坑里,湿气很重。遇到涨水厉害的时候,河水就会灌入机坑,所以要把织机收起来搬到高处去。 “今年这府河水涨得快,前两天才搬过一回的嘛!今天这机坑里眼看又要返水喽!”秦师傅一回来就听铺子里的人在说。 “师傅!您回来喽,要不咱们扯直把机子拆了收起?!反正这两天也接不到单子,这三天两头拆了装,装起又要挪地方,麻烦得很哪!” 秦师傅眉头一皱,骂道: “你娃莫想偷懒!手艺人停手就是停口!织机一停你娃几个的工夫就废喽!还不赶紧给我去大号机坊那边占地方去!去晚了就被别个占喽!” 司锦号机坊在青莲街正中间的位置,河堤不决河水就涨不到那里。 秦师傅他们扛着织机架子赶到司锦号机坊时,只见管家正指挥着伙计在机坊外场搭棚子,靠墙的一侧已经搭好了一整排,有两家铺子正在棚子下面装织机。 “师傅快来!我给你们占着位置呢!”五宝在棚子下面高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