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就是情窦初开
BJ的冬天一过了5点半,天就完全黑了,姚健送诗懿回家。 “我到了,你回家吧。” “好,我看你进去。” “嗯,明天到我姨店旁边附近的小四川吃饭吗?” “你请呀?” “我请,但是要带上我弟弟。” “我请,不要带你弟弟。” “哎,不行,不能老扔下我弟弟一个人。” “明天你带着手机。” “你有手机我怎么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我爸给的,方便联系。” “嗯,明天你姨给你的手机都是你拿吗?” “对呀,明天晓宇她们到我姨店里,如果找不到就得打我这个手机。” “那明天联系吧。” “嗯。” 关门进房,开了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诗懿有种做坏事怕被发现的感觉,洗了澡躺在床上,居然什么也不想干,难怪辉哥说早恋会影响学习,总以为这些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挑破,但干的事不是谈恋爱该干的吗?不行,得马上学习,卷子都领回来了,还有复习历史,9A的目标必须得拿下。想着以后要考来BJ,诗懿那股劲儿又上来了。 做着做着卷子不知不觉12点了,都没回家,诗懿给大姨打了电话,“你在哪呢?” “我和你弟弟在店里。” “那么晚还没回来呀?” “今天店里生意好,估计晚点,你把门锁好,先睡吧。” “嗯。” 诗懿这一觉睡得可甜可甜了,大姨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一早醒来,才8点,吃了点蛋糕,冲杯高乐高,简直绝配,再冷的冬天也不觉得寒冷了。 诗懿的计划是先把数学卷子在回去之前做完,吃饱喝足开始奋斗起来。一套题下来,一看就会的题就不做,需要多步骤的题就选来做,这样一套题大概45分钟,正确率还挺高,算下来数学140以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诗懿非常高兴,一口气做了四套,可以说是没难度。出来喝口水,看看钟都快12点了。走到大姨房间,轻轻的推开门,“老娘,昨晚几点回来的?” “快两点呢。” “我约了同学去找兰姨弄眉毛。” “我和她说了,你们直接去就行了。” “嗯,约了下午2点的,你们什么时候去店里。” “我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吧,现在几点了?” “快12点了。” “嗯,那我也该起来了。” “你起来我就跟你到店里。” 诗懿又推开阿新房门,“老弟,你起来吗?” “姐,我困,你别管我,我要睡觉。” “你不补课了?” “我下午三点才补,我现在必须睡觉。” “好吧。” 诗懿等大姨洗漱完,把手机揣包里,跟大姨回店里。 “老娘,我去给你买个煎饼果子吧。” “行,你同学快到了吧。” “应该吧,来10多个呢。” “可以呀,我姑娘会揽生意呀。” “老娘,你去忙吧,我在前台等同学。” “好嘞,有事叫我啊。” 同学们都陆续到了店里,大姨安排着美容师帮她们弄眉毛,原来都担心会不好看,等弄出来以后个个都喜上眉梢,大姨都给她们打了八折,虽说是几块钱的生意,诗懿还是很高兴的。送走了晓宇她们,诗懿看看手机还没响,于是主动打了电话给姚健,“喂!” “你昨晚干嘛去了,都四点了还没起来呀?” “我发烧了。” “啊?怎么会这样。” “可能昨天骑车回来冻着了。” “看医生了吗?” “没事儿,我姨给我吃药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挂了。” “着什么急呀,晓宇她们都走了?” “嗯,刚送走她们,就给你打电话了,昨天不是约吃饭吗?” “那你等等我,我和你吃饭。” “拉倒吧,我可不想和个病人吃饭,别到时把我给传染了。” “能不能说不影响友谊的话。” “行了,改天我再请你吃饭,你好好休息吧。” “其实我都退烧了,只是还想睡觉。” “那就睡呀,明天不是还要去你家吗?” “明天十点吧,我去找你。” “明天手机要留给我弟弟,我就不拿了。” “那明天我出门电话你再出门等我。” “好的。” 诗懿想着该干的事已经干完了,还是回家写卷子吧。 “老娘,我同学走了我也回家了,晚饭我和阿新自己去吃了,你不用管我们了。” “得嘞,我这也忙,你慢着点儿啊。” “嗯,我走了。” 回到家,老弟还没回来,诗懿也不饿,把剩下的数学卷子计划今晚再干几套,因为明天聚会是铁定什么也干不了的,晃眼天都黑了,阿新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真是男大不中留啊。诗懿也懒得管了,自己下了碗面条吃,把碗筷都收拾好,洗了澡接着做卷子。快到12点的时候,诗懿的预期已经完成,大姨和阿新还没到家,有点不放心,给大姨打了电话,“老娘,老弟到现在也没回来,他和你在一块儿吗?” “没有,我以为他和你在家呢。” “没有,他说下午三点去补课就一直没回来。” “这死孩子,哪去了?一会我让他爸找他。” “哦。” 刚撂下电话,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接还是不接,万一是老弟的呢,“喂!” “姐,你在哪?” “废话,我当然在家呀,你在哪?” “我今天跟了我爸一晚上了,他毛病又犯了。” “先说你在哪?” “在铁建。” “你等着,我马上打车过去。” 放下阿新的电话,诗懿一下也慌神了,也不管几点了,就打电话给姚健,“阿姨,我想找下姚健。” “那么晚了,他都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我以为放假了大家都睡得晚,我想问他要个同学的电话有点急事,那没事,我问问其他同学,麻烦你了阿姨。” “没事儿。” 诗懿马上回放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手机响了,一看是姚健小姨家的号码,“喂!” “找我有急事?” “嗯,我姨爹毛病又犯了,我弟弟跟了他一晚上了,现在铁建呢。” “你等着,我马上打车来找你。” “你不是睡着了吗?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还按我们上次的做法干。” “你先等我到了再说。” “你还发烧呢。” “早退了,十分钟后小区门口等我。” 诗懿拿着手机和电话卡就出门了,等了一会看见姚健朝她挥手,坐上车诗懿就哭了,她太矛盾了,“怎么办?” “师傅,麻烦开快点儿。” “别急,你姨呢?” “还在店里忙活儿。” “弟弟呢?” “我让他在铁建门口等。” “等见了弟弟再说吧。” 约摸20分钟吧,诗懿一下车就看到阿新猫在角落里,“你看见他进去了吗?” “嗯,跟那个女人搂着进去的。” “怎么办,健哥,不知道是不是聚赌。” “弟弟看见是哪栋了吗?” “知道,我都跟上去了,他们没发现我。” “几栋几单元几楼呀?” “19栋6楼602室。” “我们先上去,看看有什么声音。” “姐,你在楼下等,我和健哥上去。” “嗯。” 诗懿百感焦急,老家的生活无忧无虑,怎么到了这儿不是争夺经济大权就是防着无孔不入的小三小四,虽然她不算是当事人,但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多少对她的感情观有了很大影响,至少她对恋爱结婚已经有了一些些心理阴影。 不一会儿,姚健和阿新下来了,“上面有麻将声,很吵,我们还可以用那招。” “要不要和我姨商量一下。” “姐,还商量什么,健哥,你说用什么招?” “阿新,我一会儿去外面报警说这里聚赌,你爸很有可能被关几天,你有意见吗?” “没有,你报警吧。” “我来报。” “姐,你会报。” “还是我报吧。” “姚健,我报,找电话亭报?” “我带了电话卡,先找电话亭吧。” “嗯。” 铁建附近什么不多就是电话亭最多,诗懿拿起电话就报,没多久就有警车开进了铁建,她知道这回老贾肯定又进去了,“赶紧打车回家。” 晚上没什么人,随手一拦就有车,“姐,你打得可真坚决啊。” “回家当什么也没发生啊。” “踩铃,干得利索啊。” “我手心都是汗。” “老弟,你怎么跟上你老贾的。” “我同学家住铁建,我补完课去同学家玩会儿再回家,刚出来就看见我爸的车开进来,我就跑步跟着。” “你跑得够快的。” “放假了小区孩子都在楼下玩儿,他能开多快?” “我就看他把车听哪了,我就远远看着他和那女的下车了,我就悄悄跟着。” “他们上楼你也跟着上楼?” “嗯,他们打情骂俏的哪知道后边有人跟着呀。” “踩铃,估计这儿就是那女的窝。” “姐,一会儿等我妈回来再告诉她。” “嗯,我们先回家等着。” “健哥,你出来了你怎么和你姨交代呀?” “她不知道我出来。” “你确定?” “嗯,今天睡一天了,晚上哪里还睡得着,我听见有人给我电话了,我拿分机听的,我等她关了房门才给你打的电话,她以为我睡了,我出来的时候把我房门关上了。” “我觉得你适合干间谍。” “想想晚上怎么和你姨说吧,有事打我手机,别打我姨家电话。” “嗯,我们到了先下车。” 诗懿拉着阿新匆匆回家,房间亮着灯,“姐,老娘回来了?” “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灯了。” “老娘!!” “没答应就是没回。” “姐,我们现在该干嘛?” “洗澡睡觉。” “哦,那和老娘怎么说?” “她回来估计都晚了,明天我再和她说。” “嗯。” “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说你已经回家了,让她别担心。” “你现在跟她说这个干嘛?” “我12点的时候看你没回来给老娘打电话问你来着,她说给你爸打电话去找你呢。” “那我爸要是出来问我该怎么说啊?” “说和同学去唱歌了,快1点就回来了。” “行,那你电话也别打了,就当睡着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看行,你先洗洗吧。” 诗懿洗了澡,全身都暖和了,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她不担心今天的做法是不是冲动,而是担心大姨知道了真相心里得有多难过啊。 阿新觉也浅,一会儿一趟厕所,可能他和诗懿想的是一样的吧。 门响了,诗懿看表快三点了,肯定是大姨回来了,客厅的灯亮了,大姨直奔阿新的房间,一看阿新在里面睡觉,她又轻轻地关上房门,洗澡也睡了。诗懿这才踏实的睡着。 风大得就像在猛敲窗户,诗懿看表8点了,虽然躺在床上但像是一晚上没睡似的。轻轻推开大姨的房门,大姨孩子打呼,还在想要怎么和大姨说,阿新也醒了,“姐,你起来了。” “嗯,老娘没起。” “妈,起来了,和你说个事儿。”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昨晚上哪去了,12点了都没回家。” “昨天和我姐干大事儿去了。” “干什么大事儿?” “我爸聚赌,我报警把他给抓了。” 大姨看看诗懿,再看看阿新,“谁报的警?” “妈,是我。” “你瞎说什么,大姨,是我报的。” “报得好,这是累犯了吧,怎么着也得多关几天了吧。” “妈,你不生气啊?” “不生气,妈请你们吃好吃的。” “大姨,我今天去同学家聚会,到晚上才回来。” “你和谁到哪个同学家?同学家在哪?就是一直在你同学家吗?把同学家的号码给我,要不就把手机带去,晚上玩晚了我开车去接你。” “就是上次来我们家吃饭的那一拨,老弟也认识,去的姚健自己家,地址一会儿我写给你,他家电话我没有,小姨家的电话有,我带手机去吧,到时随时可以联系。” “我再睡会儿,阿新你今天有没有课要补?” “有的,上午还是下午?” “都有,上午10点,下午三点。” “晚上你自己吃还是到店里?” “不知道,有可能找同学玩。” 还以为大姨会追根究底,居然就这么翻篇了,这是出乎诗懿意料之外的事,和阿新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各干各的,大姨一倒头又鼾声四起。诗懿吃了块蛋糕,就回房做卷子,阿新去小区门口买了个煎饼果子顺道去补课,诗懿刚做完一张卷子,看了看表十点了,时间刚刚好,电话响起,“喂!!” “踩铃,我现在出门,你十分钟以后在小区门口等。” “好的。” 放下电话,诗懿选了一件新买的外套,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觉得除了精神头不够,其他都很好,背着包就出门了。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出门前看镜子,想着一会能和姚健一块儿走,心里莫名的欢喜。但是她告诉自己得忍着,过早的捅破窗户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还会影响学习,那怎么对得起千里之外的爸爸mama呀。深呼吸,告诉自己还像以前的“战友情”一样,其他的什么也别想就对了。 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姚健跑过来,“你坐个车过来就行了,干嘛老是跑呀?” “我老远就看见你站门口了,怕你等着急了。” “不会,我刚到一会儿。” “走吧,我们先到王府井书店逛逛,再去我家。” “你不能那么掐点儿吧,就这儿会儿功夫逛什么书店啊。” “逛逛,看看有什么可买的。” “有目的性吗?” “给你买点儿杂志,火车上看。” “书报亭就有卖,非得逛什么书店啊?” “行了,走吧,磨磨唧唧没完了,说说昨晚的事儿。” “我姨问都没问,都简直了。” “不会吧,不问在哪抓的吗?” “什么都没有,绝了吧。” “可能他昨晚就知道了。” “你说这个也有可能啊,今天早上告诉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问就说抓得好,还说什么是累犯得多关几天的话。” “我觉得你姨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佩服!” “我也服,换了是我,我可能得哭死。” “放心,绝你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在你身上。” “It‘shardtosay!” “呵呵,跟这儿练上了。” 坐车到了书店,说来也怪,王府井的书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让诗懿特别纳闷。 “我看看张信哲的卡带。” “他的歌太悲了,你这人也太不阳光了。” “瞎说什么呢,《别怕我伤心》,《宽容》很好听呀。” “张学友不错。” “陈星的更好。” “你那个流浪歌手我还不知道是谁,你的品味也是简直了。” “你不听点儿什么黑豹的《无地自容》吗?BJ地道摇滚。” “我一年少无知的知识分子,听那玩意儿干嘛?” “你得了吧。” 诗懿随便挑了两本杂志就走了。外面虽然冷,但是阳光正好,两人坐着地铁一路聊着,诗懿被逗得嘎嘎直乐,其实男生有没有英俊的外表不重要,幽默的语言,阳光向上,一身的正气才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 “你家住儿这啊?” “嗯,我小姨每两个星期来弄一次卫生。” “都没人住,弄什么呢?” “太久没人回来会被偷的,顺便回来浇浇花什么的,擦擦灰。” “你家两层呢,有多大?” “180多平吧。” “参观一下你家,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房子。” “我倒喜欢小房子,像我姨家那种,住起来有人气。” “你家那么大你姨一个人来弄卫生不是很累吗?” “她和我姨父,我有空也来弄呀。” “就你和你妈住吗?” “这原来是我们一家住,后来我爸妈闹离婚,这里就我和我妈偶尔来住,以前我爸为了我妈上班方便,在H医院旁边的小区买了一套三居室,一般我和我妈就住那。” “我想她再也不想住这儿了吧,触景伤情。” “如果离婚了有可能这房子就卖了。” “好可惜!!” “所以在卖之前让大家过来玩玩,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别瞎想了,我们下去吧,他们也该到了。” “说曹cao,曹cao到。” “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到了。” “踩铃,又说晚到不顺路,你们俩还先到。” “巧了,我和踩铃在书店碰到了,我买了卡带,她买两本杂志火车上看,然后就一起过来了。” 诗懿看了一眼姚健,原来他说去书店是有原因的呀,自己真是蠢。姚健回她个得意的表情。 “健哥,你也藏太好了吧,你家那么趁钱还隔三岔五刷哥几个的饭卡,你叫我们哪儿说理去。” “我要是真有钱还住什么亲戚家呀?直接租个学校对面的房子住着。” “你姨家骑车也就15分钟到学校,这叫一个近的。” “我住亲戚家,不是住自己家,父母不在身边,你说我能有多少零花钱呀?别看房子大,跟我有没有钱没一点儿关系。” “行了,别听他绕了,开学连刷他一星期卡才算是还利息。” “我们先参观参观,可以吗?” “随便呀。” 李亚感慨:“成绩好,家还倍儿有钱,长得耐看,习性也不错,这谁要是嫁给你,这辈子算是享福了。” “鸭子,就冲你说的我开学单请你吃鸭腿。” “贱王,开学才请个鸭腿是不是抠点儿了,冲你这财力怎着也得三个吧,不然我这马屁算是白拍了。” “你这就算是讹上了吗?” 余义拍着肚子,“别贫了,参观也参观完了,吃饭时间到,我昨晚就饿着,想着今天中午把昨晚的都吃回来呢。” “余义,你真是绝了,这便宜占大发了。” “快12点了,我们吃什么?” “先吃水果吧,我姨前天就买过来了,自己洗洗。” “健哥,水果不扛饿呀。” “小区出去左转有个小饭馆儿,味道不错,我们去那吃吧,我姨已经帮我们订好餐了,吃饱来我家打麻将,打电动,打双升怎么样?” 诗懿一听打麻将,惊着了:“会不会被抓呀?” 一哥调侃,“不是赌钱,抓什么?” 秦剑见状,会意一笑:“踩铃没事儿,我们就是打着玩儿,而且不光麻将还有扑克。” 诗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也笑笑,“你们说我是不是傻啊。” 很一致的声音:“是-------傻!!!” 李亚喊道:“我早饭都没吃,赶紧吃饭,我都饿坏了。” 乔峰也说,“是呀,先吃饭,然后就能安心玩儿了。” “行吧,走吧。” 酒足饭饱,大家都是腆着肚子上楼的,“健哥,你家什么都好,就是太高了。” “只有顶层才是楼中楼呀。” “也是,爬吧,当减肥了。” “吃肥走瘦。” “踩铃,这句话总结的精辟。” “我老家的话。” “我们高考完了必须去你老家走一趟,看看你家乡是什么样的。” “好呀。” “不会是坐完火车还得坐汽车,坐完汽车还得坐马车,下了马车还能翻两座山才能到吧。” 诗懿给覃毅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一哥,我老家是个城市好吗,小是小了点儿,你说的情况是农村,什么屯什么第几生产大队吧。” 大家都笑得前仰后翻,所有人都看出是覃毅在逗诗懿,但诗懿却特别认真的去解释,这就是诗懿惹人爱的地方。 诗懿在BJ最先学会的就是BJ麻将“缺门八张”。就是万筒条必须缺一门,剩下两门的其中一门还得够八张,打得特别过瘾刺激,因为很难胡牌。双升是在刘倩倩家学会的,就和老家的拖拉机是一个打法,只不过这里是从3到K开始打通关,而老家是固定7是主,然后再拿个小本计分,相对于后者,显然双升没那么麻烦,诗懿也打得津津有味。娱乐的时间总是很快,一下午很快就过了,7点天就很黑了,大家帮着收拾一下垃圾,然后各自回家。 诗懿和姚健又一道,回家的路上,姚健问,“去你家那个面馆吃面吗?” “中午吃的还撑着呢。” “你又饿啦?” “没有,我怕你饿。” “我有点困了,本来昨天就没怎么睡,今天又玩一天。” “那我送你回家。” “你昨天才退烧,半夜又和我们折腾那么一出,今天又张罗一天,你不累吗?” “我体质还行,病得急好得快。” “行了,回家吧,我是真困了,还得给我姨报平安呢。” “定了票吗?” “没呢,估计走不了那么快了,我姨爹又关几天还不知道我姨怎么想的呢。” “走之前告诉我,我去车站送你们。” “不用了,也没什么东西拿的。” “本来我姨说早点回去,买初六的票回来,初八店里要开门。” “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来也不好说了。” “你不是还要帮你老家的同学带特产吗?都买了吗?” “还没,我姨说等出发的前两天再去买。” “现在票排队还好买,再晚就黄牛票了。” “还不知道呢。” “你家的号码给我,如果我有什么要带的好给你打电话。” “嗯,老挂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时候提老挂?你不说我倒忘了问你,老挂要你老家号码干嘛?” “也是说想让我帮带些辣椒酱和其他特产方便联系我。” “他说你就信啦?” “为什么不信啊?” “一个每天都吃咖啡泡饭的人,他吃什么辣椒呀?” “也许他口味变了呢。” “你个傻姑娘。” “你才傻。” 两人晃晃悠悠边走边聊,诗懿回到家已经8点半了,给大姨打了电话报平安就洗澡躺下了,想着李亚对姚健的总结,那才叫精辟。自己真的有那么幸运吗?再看看大姨这支离破碎的家庭,自己会不会重蹈覆辙,背井离乡远嫁到BJ,到头来和大姨一样的命运。想到这诗懿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忽然有些不想考BJ的大学了,她觉得北方大男子主义根深蒂固,万一吵起来会不会被打个半死,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睡不着就起来做题,只要分儿足够高,到哪上不是随便选吗。有时诗懿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和努力。 十点多,阿新也回来了,也打了电话给大姨报平安,洗完澡就到诗懿的房间,“姐,你说今天怎么老娘没问我昨天事儿的细节呀,你觉得奇怪吗?” “嗯,是有点儿奇怪,但她不问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从头说呀。” “嗯,她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吗?” “嗯,实话实说,不问就不说了。” 回房各自做卷子,快十一点,大姨也回来了。 “我的心肝宝贝,看给你们买了什么。” “汉堡。” “有点儿凉了。” “凑合吃吧。” “妈,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没睡?” “你我就不知道了,你姐做卷子不到12点肯定睡不了啊。” “老娘,我吃下这东西明天起码得围着我们小区跑三十圈吧。” “哟,姑娘,没看出来你也有怕胖的时候啊。” “太胖头脑不灵活。” “没听过这一说啊。” “姐,你不吃给我。” “我吃两口给你啊,嫌弃不?” “我说不嫌弃你信吗?” “那我扔了。” “不能浪费啊,我可是勉为其难接受的。” “哎哟,可千万别勉强,我最不喜欢勉强别人了,那多过意不去呀。” “姐,别扔啊,我跟你闹呢,你别说吃两口,就是剩两口我也吃啊。” “行了,你吃吧,我不想吃。” 阿新高兴的大快朵颐,看来在同学家没吃饱啊。 大姨洗完澡,“几点啦,都睡不着呀,说说吧,老贾被关了怎么回事?” 诗懿和阿新相视五秒,该来的始终是逃不过的。阿新把整个事情都告诉大姨,大姨笑得倒在床上笑得都岔气了,“你说你们一天天的尽干好事儿去了。” “妈,你不能怪我姐,她不打我就打。” “我表扬还来不及呢,今年过年红包打个四位数给你姐。” “妈,我这大冷天在楼下冻的怎么没给我一个大的?你偏心!” “给,和你姐一样,哪能偏心呀。不过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回家不能让姨妈知道,听见没?” “妈,为什么不能让姨妈知道?” “你姨妈知道了该多担心,你姐以后怎么来上学?” “知道了。” 诗懿的心里其实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大姨考虑是对的,另一方面她那滴血的心又有谁来为她抚慰。夜,越夜越美丽,但是却没有繁星点缀。 年味儿越来越浓,车票也拖人买到了,年25就可以踏上回家的路,虽然比往年早了那么几天,但一想到老家的同学老师,诗懿在火车上就激动了。回家就数着特产,说来也怪,老家的同学都爱吃茯苓饼和不老林,诗懿几乎到了快放假的日子就会陆续收到老家同学的来信,寒假带这些还不是事儿,夏天带的水蜜桃,蟠桃,满满的七八箱才算是要了亲命了,每次都挨家挨户到邻居家借三个小推车,拿了票就去办托运,到站了又去托运处排队领货再请人抬上车,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分水果,然后挨个打电话让同学来家里拿。回去的时候BJ的同学又纷纷来电话,一致要求带酸笋和辣椒酱,原来只带一箱三十斤仅供自己吃的,现在变成了四五箱,同学们都调侃诗懿是广西和BJ土特产的搬运工,诗懿也乐在其中。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放下行李娘仨一起去吃螺蛳粉,“姐,我们每顿都吃螺蛳粉该多好。” “傻儿子,让你连吃两天估计你就腻味了。” “爽,老娘我连汤都喝干了。” “看你姐也是馋得不行了。” 一顿加蛋加鸭脚加豆腐包加辣加酸的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