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飞升之秘
金色龙纹光芒照耀此方天地。 神威如狱，天地生万象，鬼神齐悲鸣。 纪康顿时心湖升起万丈波澜，惊骇无比。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坠落的凶星来历居然如此之大，竟然是神话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第五子饕餮！云间金龙天地齐鸣，云从龙威，纪康倒是不怀疑其身份。龙之九子前世今生都有数种版本，争议不断，此番倒是证实饕餮为其一了，纪康倒是没有胆量问其证实其他。 九州山海经中记载，传说龙生九子，分别为：霸下、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眦、狻猊、椒图。古人崇仰之，常雕刻其形于建筑、玉器、兵器等上，以求庇佑。” 而第五子饕餮有别于其他龙子，又与混沌、穷奇、檮杌合称上古四大凶兽，与四大神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对立齐名，横行无忌，荼毒众生，凶名威慑整个上古时代。传说饕餮东游，吞海噬山，使东海枯竭，山峦化为平地，未有其不能吞噬之物也。 金光四溢，那耀眼的龙纹彻地覆盖眼前的巨型头颅，竟显露出神圣的气息。那一张漆黑巨口幽深无比，似蕴有无边神力，仿若是天地永恒之主宰，随意间便能吞噬天地一般。 摄人的威势气息充斥整个坠魔之地，威压仿若凝聚成实物，让人难以面对，难以呼吸，难以思考。纪康回忆着前世今生种种关于饕餮的传说，心底阵阵寒意涌动，想不到这巨颅会是荼毒生灵的上古凶兽之一，端的是喜怒无常，万一一个应对不合心意，自己此行恐怕会身陨此处了。 眼前那至凶的饕餮巨颅正灼灼凝注着自己。 “阁下如何不杀我。”良久，纪康小心开口。 饕餮似乎笑了一下，巨大头颅轻微晃动道：“世间蝼蚁无数，天地何须针对。如何要杀汝，汝好生奇怪。” “饕餮者，龙之九子，上古四凶也。动辄间吞天噬地，人兽莫不入其口，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纪康立即回道。 那饕餮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巨大头颅摇晃不已，黑雾翻腾不息，四周震动不已。 “传闻往往以讹传讹，历史总是由胜者书写。龙生九子，本身就是洪荒间天地最隐秘的天机，父神堪破天机，追本溯源，妄行逆天之事，终究是功败垂成。” 饕餮头颅流露悲怆之情，似愤恨，又似怀念。仰首望天，双目射出幽芒，这幽芒之威直冲云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哈哈哈，龙凤初劫，无量量劫，好一个天道。” 看着如同疯魔般的凶星饕餮，纪康沉默不语。 “小子，无尽岁月前吾之身躯便被毁去，神魂将近寂灭，靠着一股不甘的怨气在黑棺里苟活。” “小子，汝心中有大执着、大仇恨，想不想拥有无敌的力量。” 纪康早已瞧出这饕餮头颅充斥满腐朽的气息，怕是即将朽灭。闻此言，他心中反而变得平静起来，缓缓开口：“为何选中我？” “汝气运混沌难以窥探，倒是机缘巧合，只是选择与汝。无数岁月以来，汝是第二个到达此处人类，第一个人类遍历此方天地，最后在此破碎虚空，飞升而去。吾本想选其继承力量，奈何此人天资天资绝世，乃是经天纬地之才，已走出自己的道，不愿取吾力。倒是与我对饮一壶酒，似名花雕，佳酿甘醇，至今回味。” 纪康闻言有人于此飞升，倒是目光火热起来，急促问道：“此人是谁？” “此人唤作李寻欢，以一柄飞刀凝练自身信念和心力精神，飞刀碎空，锋芒无比。汝与之相比，天资好比云泥之别。” 纪康听闻是小李探花，多情剑客，神话般的人物，感叹想不到世间真有此人的存在，再想到那是怎样的一柄飞刀，“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倒也不气馁，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我想破碎虚空，飞升仙界，寻长生不死之道，需要付出什么，生命，或是灵魂？” 刚说出口，身形陡一晃动，却是终于支撑不住了。 饕餮头颅轻喷一口黑气，覆没纪康身躯，旋即全身各种细伤尽皆愈合，精力充沛，疲惫之意一扫而去。 巨大头颅嗤笑道：“世上有付出才有回报，代价自然是有的，否则吾千载光阴苟存于此又是为何。吾一口气息便能活汝血rou精气，凡人的性命灵魂对吾而言毫无价值，再者汝乃寻常至极的十年根骨，更无半点价值，要之作甚。” “眼下谈及代价尚过太早，天道不仁，哪有什么长生不死，天地间阳九阴六，无量量劫，唯有圣人算得上不死不灭，汝所在这方世界已成禁魔之地，画地为牢，凡人再难修炼飞升，沦为只能供奉香火的蝼蚁。如今此方世界壁障愈发坚固，吾现今神魂千不存一，几欲腐朽，破之耗损太大，得留之传承与汝。需汝取当今帝王天子精血一用，方可助力破之界壁。吾观之此界龙气被黑气笼罩，飘忽如丝线，摇摇欲散，似有变故。不知汝可有勇气、可有能力取之”。 “诺！定当速携天子头颅前来。” 纪康深知言语再多也不及行动，抱拳应承道便行身法退去。 “嗖！” 一抹寒光飞逝，插进纪康身前土地。纪康拔起，如针芒在手，扎手无比，凝气稳住此物，细看去竟是半柄飞刀。 “李寻欢破碎虚空，飞刀力尽一分为二，半柄远逝，半柄被吾所得。吾观天地异变，有古方士作法之气，为防波折，此物助你。” 瘦小的身躯透着一股莫名的坚毅，饕餮那巨大的眼眸凝着白衣少年的身形渐远渐去，竟沉沉笑了起来。 “或许这次，能够如偿所愿。千载悠悠，血脉里的仇恨，又见到了一个能至吾身前的人类。虽天资低劣却心性坚忍，气运更是混沌不明，吾竟难以窥及。希望吧。 “哎……” 巨大漆黑的头颅仰天，凝视着天际的星辰。许久，张开巨口，一阵凌厉的吸力生出，海量黑雾裹挟着金光被巨口回吞，头颅双目闭合，金纹慢慢敛去，黑雾逐渐笼罩，一切又归于寂静，只余下那偶尔鼻孔吞吐着粘稠的黑雾，翻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