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难熬的思恋
再见面已是开学,飞哥拖一个大大的收纳箱,在校门口碰见了她,她冲他微微一笑,又撩拨起飞哥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弦,飞哥感到自己已然“铁骑突出刀枪鸣”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却是被“小蘑菇”捷足先登,“你好啊!”“小蘑菇”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嘻嘻”的坏笑着,他们俩在飞哥前面并排走着,笑着,令飞哥好不恼火。他想插句话,却全然没有机会,很少见的,飞哥觉得自己在聊天上被别人碾压了。恰恰这时“小蘑菇”又贱贱地回过头来,冲飞哥呵呵地笑着,飞哥恨不能在他脸上给他来两下。 就这样见着小蘑菇和她一同拐进了教室,飞哥却要上二楼。不见她,飞哥感觉自己的箱子仿佛有千斤重,似乎要把自己压垮。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和她搭上的失落感和着没说出的话又一同压在他心上,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死了,我这算是失恋了吗?飞哥问自己。 上午的课飞哥没怎么上进去,他靠着墙,时不时用头狠命地往墙上撞,震得教室咚咚作响,老师惊恐地四顾,怀疑是不是地震了。下课后,同学们议论纷纷,有的说他刚来学校还不适应,有的说他昨晚没睡好今天在效仿苏秦孙敬,更有甚者说他在练铁头功,免得将来被人威胁要敲碎头盖骨……只有飞哥自己知道他撞墙是在给楼下的她传达爱恋的信息——虽然她正和小蘑菇谈笑风生。 不久,也许是怕撞得墙疼,飞哥便不再撞墙了——他向来都是一个怜悯的人。他又有了新的爱好——写诗。每每看见夕阳西下、丹桂开花,听见蝉鸣雨打,他都要即兴赋诗一首,以舒心中的忧愁。久而久之,班上的人都嚷嚷着要出一本《飞诗集》,什么李白杜甫、王维王勃都甘拜下风,就连那才高八斗的苏轼都黯然失色。但飞哥只是一笑,从那笑中,众人们看出来他对与古人争风头的不屑。 一日,飞哥读完鲁迅先生的《我的失恋》,顿觉找到了知己: 我的爱在山腰, 想去寻她山太高, 低头无法泪沾袍。 爱人赠我百蝶巾, 回她什么:猫头鹰。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惊。 我的爱在闹市, …… “这就是女人么?果然都是一个样啊,不知为何就容易生气,然后翻脸不认人。”飞哥想“鲁迅先生果然是古今中外之大家,仅一首诗就道出了恋爱的真谛,这不比什么‘丁香一样的姑娘’强多了吗?”正想着,又是一声霹雳,把飞哥炸醒:“Lxx!又在想心思?”全班哄笑。一人在角落中高声叫道“他可真是在想‘新诗’呢!”飞哥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第二天,只见飞哥一节早自习都不在状态,盯着课本半天不发一言、不翻一页,下课后急匆匆地就出去了,早饭也没去吃。归来之后,他神色舒缓了许多,自得之情洋溢脸上,连肚子都感觉不到饿了。 但好景不长,课间cao回来之后,就看见飞哥桌上站着一只猫头鹰,旁边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飞哥的脸,从赤红,到惨白,他收了猫头鹰,撕了信,一整天都情绪低迷。 从那以后,飞哥就不再作诗,只是撞墙,那威武之气,似有共工要撞倒不周山之势,同学们都害怕哪一天飞哥撞傻了墙还没塌,他们就丢失了一个放假的大好借口,便天天对飞哥嘘寒问暖,投怀送抱(误)。但飞哥依旧只是撞墙,对班上女生虽然不错,时时帮忙倒水搬桌子,但也仅限于此,未有什么非分之举。 高中就在如此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