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勉强的共识
除了安家宜外，其他几人并没有注意到巴尔和巴巴多斯脸上异样的表情。 但在这种场合下，安家宜也不便多问。 巴尔继续说：“如我之前所言，我们这次来，是向贵所求援的。纵观这个世界，全球没有任何一个组织、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应对目前我们所遭遇的状况，除了贵所。” “请你详细讲一讲。”吴若峰说。 巴尔点点头，说：“巫栗广占据了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已经有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其实精神病院的情况一直都是非常稳定的。 巫栗广并不会过多干预医院的经营和管理，他只不过以一个精神病医生的身份，入住医院；然后时常将一些病人带到他的诊疗室，不知做些什么。 病人每次从他的诊疗室出来，就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变得浑浑噩噩，而且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 所以，即使我们想调查巫栗广在这些病患身上做了什么，我们也做不到，因为病人根本就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有阻止巫栗广，是因为，凡是被他带到诊疗室里面从事秘密实验的，都是最疯狂、最危险的那种精神病人，像是疯狂的连环杀手、反社会人格的怪人或是其他特别恶毒的罪犯。 这些人的灵魂都像是被诅咒过、亵渎神明一般，必将堕入地狱的。 而当这帮人被巫栗广‘治疗’一番，再回来以后，都变得神情恍惚、无比温顺；尽管他们似乎失去了部分灵魂，但却变得人畜无害了。” “脑前额叶切除术？”吴若峰插话到。 “不是的。我们一开始也怀疑是‘冰锥疗法’，但仔细检查过这些精神病人的身体后，发现身体和大脑没有任何异样，没动过手术，也没被注射过任何奇怪的药物。 由于巫栗广明确地告知过我们，他想要的，就是这些精神病人‘疯狂的念头’，所以我们大体能理解，他真的是把这些精神病人不正常的部分给抽走了。 至于他到底怎么做的，其实并不太重要。只要他能‘治愈’这些疯子，我们并不会反对他的做法。 毕竟，他这个做法相当于为社会减少了很多不稳定因素，不失为一种双赢的局面。” 吴若峰微微点头，问到：“那这不是很好吗？那么，你们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呢？” 巴尔继续说：“就在一个多月前，巫栗广突然失踪了，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而就在那段时间，莫尼兹教授正带着帕森斯，来你们这里参加全球脑科学大会。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这位安先生代表贵所拜访了伊森·艾伦和莫尼兹教授，甚至还和帕森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听到这话，安家宜脸色不太好看。但被龙焱瞪了一眼之后，没敢多说一个字，继续老老实实地做翻译。 巴尔说：“那之后就出事了。一开始，我们很奇怪，莫尼兹教授为什么一直停留在你们这里，整整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去。 直到最近，我们才惊愕地发现，莫尼兹教授早在一个多月前就遇害了。每天与我们视频通话的，只不过是一个长得跟莫尼兹教授一模一样的傀儡而已。” 听到傀儡二字，安家宜不由地打起十二分精神。 “莫尼兹教授遇害的同时，伊森·艾伦也失踪了。”巴尔一边说，一边取出几张照片，递给吴若峰和龙焱； 照片上显示，莫尼兹老太太张着嘴，眼睛瞪得很大，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墙角，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在她不远处，一个纸扎得很粗糙的人偶，穿着老太太的衣服，坐着笔记本电脑前。 “伊森·艾伦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特工，我们不太相信他死了，所以我们由得怀疑，他可能叛变了，也不排除他是谋杀莫尼兹教授的主谋的可能。 而杀死莫尼兹教授的，很可能就是帕森斯。自莫尼兹教授死后，帕森斯就消失了，他很可能一直潜藏在你们这座城市里。” 安家宜听巴尔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今晚自己曾经与帕森斯冲突，甚至不知道帕森斯一度被擒，但又被劫走的情况。 他看了看吴若峰和龙焱，这两位老大哥都没什么表情，自己也不便说话，于是只好接着做好翻译。 “与巫栗广消失几乎同时发生的，是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里，出现了巨大的变故。 在一个多月之前的一天，很多精神病人的病情突然加重，不少精神病人突然变得格外疯狂，甚至……” 巴尔犹豫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接着说：“甚至很多精神病人都爆发出了超能力。我的意思不是‘有些精神病人’爆发出了超能力，而是很多……” 巴巴多斯补充到：“目前，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大概有约四千名病人同时住院，其中被关在重症病房、具有高度危险性和攻击性的病人，大概有10%，也就是约400位。 而这400多极端危险的精神病人几乎全部都获得了各式各样的超能力。 如你们所见，蔷薇十字会对超能力是有一些研究的。像帕森斯这样的研究对象，原本还有几位。 之前，莫尼兹教授能够控制帕森斯，她建立了一种心理机制，迫使帕森斯服从；而此次的暴动，如此大量的精神病异能者突然出现，让我们措手不及。” 巴尔继续说：“我们派出了三批镇压部队，在付出极大牺牲后，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但这依然造成了我方几个重要干部的牺牲，同时也造成大量平民伤亡。” “我们差一点就动用核弹了。”巴巴多斯插话说。 “而在这个事件发生后不久，蔷薇十字会内部就出现裂隙，一伙儿叛变者与从镇压过程中逃出的一批精神病异能者勾结在一起，试图制造一系列恐怖事件。 至于具体会是什么样的恐怖袭击，目前我们一点情报也没有。由于最得力的特工伊森·艾伦的失踪，以及几名重要干部的叛变，我们现在正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经过反复考虑，从整个人类是同一个命运共同体的立场上出发，我和巴巴多斯联合了蔷薇十字会里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僚，决心来此，与你们合作。 我们相信，在这颗星球上，再也没有比你们更强大的组织或武装力量，拥有足够的技巧和知识，能够阻止那群目的不明的疯子和叛徒，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吴若峰点点头，说到：“我认同你所提出的‘人类是一个命运共同体’的态度，这也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 如果你们足够坦诚地能够做到共享情报，我愿意代表我国第九机械工业部第一研究所，与你方签订一份和平条约，开展全面合作，共同应对潜藏的恐怖主义。” 巴尔站起身，与吴若峰握手，说到：“感谢吴所长的支持。愿我们合作共赢。人类至上。” 吴若峰转身与龙焱耳语几句，两人商量已毕，又坐在桌边，对巴尔说：“巴尔先生，巴巴多斯先生，既然你们今天诚意来访，为表达我们的诚意，在此也与你们共享一些情报。” 吴若峰便让安家宜把今晚遭遇帕森斯、快餐店里遇袭，以及帕森斯被劫走的情况告诉巴尔和巴巴多斯。 当然，安家宜谨守王变的嘱托，并没有提王变，也没有提饿鬼道的事情。 最后，安家宜有点不悦地质问巴尔和巴巴多斯：“这个能够cao控巨大蚂蚁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与她交手过好几回，她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让巴尔和巴巴多斯无比尴尬。他俩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乔安娜，实在是不敢正面应答，巴尔只好说：“ 这人曾经是我方一名高级干部，是一位高级作战人员。她的代号是蚂蚁女王，能力是能够cao控经过基因改良的特殊蚂蚁。” 巴巴多斯说：“我承认，探索地下城遗迹的项目，是我主持的。蚂蚁女王曾经向我申请袭击你们，我也是同意了的。 至于在地面上的那次袭击，是她受巫栗广蛊惑，自己做主发动的，我确实是事后才知道的。 为了那次袭击的事情，我一度与她大吵一架；但我没想到，在那次事件之后，她就记恨了我和巴尔，后来居然叛逃了。 与她一同叛变的，还有几名能力出众的高级作战人员。据我所知，他们与出逃的精神病异能者搞在一起，很有可能已经搞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团伙。” “至于你们提到的，能够制作纸人傀儡的，恐怕同时也是制作了莫尼兹教授傀儡的人，我们完全没有相关的情报。 叛变的高级作战人员和出逃的精神病异能者中，都没有类似能力的记录。”巴尔补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