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霸王色霸气
时间回到一天前。 眼看博加特还是对当老师这件事愁眉苦脸，卡普不屑一顾，一拳挥了过去：“我说，你未免也太瞧不起奎托斯那个小鬼了！” “卡普先生，就算他再怎么厉害，现在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博加特贴身闪过卡普的铁拳，抬起头露出帽子下一张俊朗端正，此刻却又带着苦笑的脸庞，“等他有所成就，领悟出斩龙剑法后面的剑招，都起码二十多岁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老得掉牙齿了，妄想着通过补齐招式更进一步根本就不可能。不是谁都像您一样实力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退后啊！” “二十多岁？所以我才会说你瞧不起奎托斯！” 卡普没有因为博加特躲过了他的攻击而生气，倒是忽然奇怪地哈哈大笑起来： “告诉你吧，那天他向我提出请求想要拜我为师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而他本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个事实，连罗宾在旁边悄悄晕过去也没发现。” “不会错的，真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小鬼竟然也有帝王资质。” “帝王资质？” 博加特一愣，惊讶万分，“卡普先生，你的意思是...” “不错，屹立于数百万人之上，被上天选上的那个人才能觉醒的——” “霸王色霸气！” “很久没有看到一个将来注定会成为海军的孩子拥有这种潜质了，你嘴巴严实一点，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免得战国那个老狐狸知道之后把奎托斯抢过去当成接班人来培养。” “我会将一身本领传授给他的，毕竟我们才是大海上的王者！” “我，蒙奇·D·卡普，赌上全部的自尊心，一定会把他努力培养成世界上最厉害的海军！” ... 艾斯更喜欢用危险生物这样的称呼来形容长着两支角的野牛群们。 没办法，他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来观察过，野牛们总是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 因为其体力充沛和完全跑动起来速度远超老虎，所以活动范围又往往特别广泛，几乎涵盖了一整片草原。 作息时间不定，白天可以睡觉，晚上也可能醒着。 加上对领土的认知极其敏感，只要稍微像今天这样踏足进来，不到一会儿功夫便会被闻讯赶来的野牛家族围堵。 所以说，它们是比诸如森林那边的鳄鱼蟒蛇更加让人头疼的危险生物一点也不过分。 现在，野牛群们竟然表现得这么和善，静静保持距离看着艾斯。 这让艾斯愈发难以置信。 那边身体大了整整一圈，似乎被野牛们隐隐簇拥默认为首领的那头在原地来回走动，看起来有些躁动不安。 难道它也很难以理解目前这种情况吗？ 发生这种事显然是有原因的，自己什么都没做，那么... 他转过头，果然看见刚才还在检查身体的奎托斯已经不再晃晃悠悠，而是站在原地朝这边伸出一只手立在半空中，怪异莫名。 这尴尬的姿势好像是在和野牛群打招呼。 像是在表达“且慢，我有话要说”的意思。 在感到震撼的艾斯看来，那里面还包含了“全都停下”的警告。 “你没事吧？真没想到牛的朋友这种东西会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不用担心它们会攻击你，我能感知到在冥冥之中有一条线连接着我和它们。” “那头比较大的野牛好像有点不太友好，大概是因为力量比较强所以对技能效果有一定的克制程度，但我已经控制其他野牛把它围起来了。” 牛的朋友？ 技能又是什么？ 野牛们不是把那头大野牛当成首领簇拥，而是因为奎托斯的控制吗？ 奎托斯，竟然这么厉害。 艾斯还没忘记对方刚刚保护自己从上面摔下来，他控制住自己先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两步跨到对方跟前：“奎托斯大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和你整个人像没事一样的情况当然没法比，不过这里的草丛确实茂盛，使得我跌落受到的力缓冲不少，应该只会留下一些淤青而已。” 奎托斯看着他，皱起眉头，“你不是说要去风车村和城里问问看罗杰有孩子这件事吗？我还在达旦家等你的消息，你却自己跑到这里来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也想看我的笑话吗？ 艾斯张开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唯有沉默。 “就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请你对达旦阿姨和卡普老师有信心。” 算了吧，他们... “要是他们不想看到你活下来的话就不会宁愿被你讨厌，也要处处管着你了。” “先和我回去吧，有些道理就算现在讲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的。等到以后——” “时间会讲给你听的。” 哦，又是长大就会不一样了那套吗？ 我听烦了。 莫名觉得抵触的艾斯冲奎托斯摇摇头，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不要动。” 似乎奎托斯被他的动作激怒了，表情很是难看。 奎托斯大哥。 不对，奎托斯，你以为你是谁？ 我只是看在你会告诉我父母是谁的面子上叫你一声大哥罢了，实际上我们什么交情都没有。 别以为对你恭敬那么一会儿你就能对我的人生指指点点，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艾斯越想越生气，他把心一横，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转身逃离这个地方，找到安静的角落独处一会儿。 然而，面对面的奎托斯收回一直举着的，示意牛群停止的手掌，带着怒意指向他。 “我说了，不要动！” 啪。 随着这句咬牙切齿，充满着雷霆之怒的话。 风停了，草不扭了。 余光里的野牛群不晃动了，一切都静止了。 安静的夜晚忽然有咚咚咚的声音极有节奏地响起，艾斯听了好久，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心跳声音。 他慌乱间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什么异常也没有。 再抬起来时，一切还是和刚才一样静止。 但马上就不一样了： “嘭！” 巨响传来，艾斯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那是什么声音，接二连三的声音似心脏跳动般依次响起。 “嘭！”“嘭！”... 如此重复了十来声，巨响停止。 为什么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点不好受？ 艾斯艰难地回头，发现刚才那头躁动不安的大野牛已经倒在地上陷入了昏厥，连其附近周围一圈的正常体型野牛也没能幸免。 他重重喘了口气，后知后觉明白奎托斯刚才怒吼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那头大野牛。 可能是其动作依然不安分。 艾斯再看向奎托斯，发现对方做了这件事之后表情还是很生气。 说到底还是和我有关系吗？ 这么在意我。 “不晓得为什么，我一想到你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人爱这件事就觉得特别恼火。” 奎托斯说着，挪动脚步朝艾斯缓缓走来，“卡普老师的爱你不要就算了，你可以骗自己说他只是一个海军，一个没有自由从头到尾都被背后的正义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老头，一个神经大条永远不会表达自己的老头。” “就算死了也只会带着自己的遗憾去死的老头，这种人的爱就算得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卡普老头。 脑海中回想起卡普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艾斯咬紧牙关依然沉默。 “达旦阿姨的爱你不要也没关系，像你这个年纪的小鬼不明白没有血缘关系却为一个陌生人遮风挡雨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很正常，何况她只是山贼，一个连同样被海军追赶得落荒而逃的海贼都看不起的职业。” “你要成为最强的海贼王，不在意她的爱合情合理，对吧？” 达旦。 艾斯动了动喉结，但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