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胜负
“这样也太奇怪了吧！只是为了那些威胁到自己统治地位的学者，便发动屠魔令抹除整个奥哈拉岛，这上面除了学者还有更多的平民！” “库赞，你对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感到光荣吗？” 库赞撇了那个萨乌罗放到地上、止住眼泪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小女孩一眼，紧皱眉头： “我事先并不知情，是萨卡斯基那个混蛋干的好事。我不想和那个炸药包一样做的太过火。” “原来如此！” 寒着脸的萨乌罗居然立刻就相信了他：“是吗？我其实也觉得你不会和那种脾气的人混在一起，你是冰，他是岩浆，你们天生就不对付，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互相看不顺眼打起来的。” “真是的，库赞你那懒散的性子也该改改了，从某一天起你就突然从一腔热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萨乌罗警告了他几句，然后话锋一转道：“那么，你出现在这个地方是为了逮捕我吗？” 气氛顿时冻住。 库赞叹了口气。 “这次真的没办法再放你走了。你的体型太碍眼，有许多同僚在刚才都目击了你的存在，即便我不镇守在这里，也会有其他人在后面等着将你抓捕。” “萨乌罗，我知道你对海军现在贯彻的正义感到迷惑，老实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如果正义成为了少数人的正义而忽视了绝大多数人的正义，那么这种正义还能被称之为什么正义。” “但即便如此，正义始终需要有人来贯彻。” “我没有萨卡斯基那个家伙那样死板。他说立场是绝对的，但我认为立场因人而异，每个人贯彻正义的形式也会不同。” “我不会责备你对于贯彻执行自己的正义一事上有什么问题，但你的正义现在妨碍了我的正义，我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库赞拿出一副墨镜戴上： “这次要分胜负了，老朋友。” 萨乌罗凝重地看着他，举起双手做出进攻的姿态： “那就来吧！库赞，无论结果如何，我的正义都不会就此倒下！” ... 十分钟后，库赞在被彻底冻结为一座大型冰雕的萨乌罗旁坐了下来。 然后他想起什么，回头看见那个萨乌罗在被冻结前一直拼命为其掩护逃跑，却被自己冻住双脚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小女孩。 于是他解除了自己在对方身上的能力，并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他尽量露出平静的神情：“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虽然一边害怕地看着他一边走了过来，却倔强地不肯开口。 一大团泪水包裹在她的眼睛里面，使库赞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算了。” “本来觉得你可能和岛上的学者有什么关系，因为萨乌罗费尽心思想要让你逃跑。可我现在这副模样，和萨卡斯基那个王八蛋在你眼中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吧。” “彻底的正义有时候会让人发狂。我不知不觉间也受了他的影响，自以为是地认为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一定和世界政府在乎的那些东西有关。” “实际上，如今真相是怎样都无所谓了。我打算，让你逃出这座岛。” 库赞注意到小女孩的眼神中出现疑惑。 果然，像她那么小的孩子也一定是以为自己会被我这个“杀人魔”赶尽杀绝吧？ 这么一想，难怪萨乌罗被那些群众喜爱。 凭他的行事风格，就算你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他也应该会费尽心思保护。 “我不管了，你是政府下令要完全消灭的学者也好，是这个岛上被屠魔令波及的无辜百姓也罢，都不关我的事了。” “萨乌罗拼命想要贯彻的正义到底会成长为什么样子，对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影响，我想亲眼看看。” “你想恨谁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要感谢自己现在还能活着。以后尽量躲躲藏藏地活着吧，要是被萨卡斯基为首的那帮混蛋发现了，你会被绝对的正义消灭的。” “等会儿我会用能力将你藏到萨乌罗的冰雕中一起带到船上。你会暂时失去意识，还会有点冷，不过你放心没有什么后遗症。在到达下一个陆地时，我就会将你偷偷放下。” “另外，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同伙，而是当你的身份再次被曝光时，会第一个跑去抓你的敌人。” 小女孩静静听了很久，可能是意识到她会被冻成冰雕了，所以带着哭腔开口道： “我的mama还在岛上，还有，还有阿白，舅舅他们，大家...” 库赞抬起头看了一眼完全被炮火覆盖的全知之树方向，冷酷道：“现在已经救不了任何人了，如果你觉得痛苦而想要在这里死掉，那也无妨。” 一阵死寂。 他隐隐感到自己说的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重了，微微酝酿了一下，打算开口补救，却刹那间看到小女孩没有征兆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别扭神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我不想在这里死掉。” “我要去找阿白，在离开这里以后，我要去找阿白！我想替mama见见充满‘可能’的未来，他一定会有办法！” 奇怪的孩子。 以及，这个阿白听起来有点熟悉？ 并不知道自己几个小时前无意间拒绝的利尔曼家族家主邀请，正是和那个阿白会面的库赞摇摇头，发动能力将小女孩变为了萨乌罗冰雕的一部分。 ... 阿白茫然睁开双眼，发现这节课是新来实习老师的化学课。 和他一米七几的个头差不多的老师背过身用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静静书写，按着一种极有规律的节奏谱写出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 很意外，他居然越看越觉得陌生。 都快忘干净了，这是怎么回事，还要考试呢。 我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 那怎么可能，学校里只有宿舍的床才能让自己安心入睡！ 阿白猛地站起来环视四周，入目处教室里同学们熟悉的面孔因为他的举动带着迷惑和惊讶望向他—— “阿白，你干嘛？快坐下！”“快坐下快坐下，万一实习老师生气了会体罚你的！” 阿白？ 那是谁的名字，好熟悉。 啊，那好像是我的名字，虽然觉得阿白两字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懵懂地依循着本能坐下，没有被实习老师发现。 同桌的胖哥凑上来小声道：“阿白，你怎么啦？突然站起来把我都吓了一跳。” 阿白下意识想解释，然而胖哥并不在乎他说什么。 其抬起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便自顾自道：“这该死的天气！一会儿下课后去小卖部买点冷饮来喝好了。阿白，你要喝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 当然是百事可乐啦，我总觉得它比可口可乐更甜一点，我喜欢糖的味道。 “好吧，你不说话我就默认百事可乐了，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喝这个。” 谢谢胖哥，你老是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要是用到学习上... “对了，阿白，你说我是考清华还是考北大？我个人是喜欢北大的，北大文科很强势，妹子多，而且最近有关清华不好的新闻实在太多！” “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喜欢折腾。我们家在海淀公园那边的房子离北大也近一点，要是来回自习也比清华更方便。” 胖哥，这真的... 这真的是你一个交了十万块教育经费才补进来念书的人该考虑的事情吗？ 是上次物理考了六分，说自己做慌了把班主任气的半死的人，是一个月考成绩稳定全年级倒数三十的人该考虑的事情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好像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