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胃口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黑了，萧竹梅和孩子们正等着他开饭。 “怎么这么晚？”萧竹梅知道他今天回来，特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傅松先抱着闺女亲了一口，这才解释道：“远望科技这两天的销售不太乐观，下午和老赵他们开了个会。” “你着什么急？”萧竹梅有些鄙夷地看了看他，“这才几天时间？你就坐不住了？” 苏妍笑道：“我看他是受刺激了。” 傅松哑然道：“你们昨晚也看电视了？” “昨晚我都睡下了，苏妍把我叫起来。”萧竹梅到底没忍住笑，坐在桌前笑得前俯后仰。 傅松脸都绿了，苏妍不知道老子的实力笑也就罢了，你萧竹梅跟老子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这一笑岂不是会让苏妍产生误会？ “妈，姨，你们俩笑什么？”萧雅在傅松怀里，瞪着眼睛茫然道。 “没……，没笑什么。”萧竹梅擦擦眼泪摇着头，突然她扭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傅松，“你是不是还要再住几天？” 傅松笑着问：“怎么？不欢迎？” 萧竹梅呸了一声：“巴不得你走呢！好了好了，小雅，快下来让你爸去洗手。” 吃完饭，一家四口再加上苏妍，一起来到健身中心。 苏妍先带着两个孩子下水游泳去了，傅松和萧竹梅则是找了个跑步机热身。 “事儿办完了？”萧竹梅跑了十来分钟便停了下来，在一旁拉伸大腿。 “办完了。”傅松之前随便找了个借口躲出去跟凯瑟琳过二人世界了，而且回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萧竹梅的盘问。 他正等着萧竹梅继续问下去，不料对方压根就没有再提，转而跟他聊起了昨天科工专协会成立纪念大会的事情。 昨天的大会举办得很成功，一共来了八百多人，不仅包括已经参加工作的华人，而且很多在美国东部地区留学的留学生也结伴而来。 纽约本地的华人代表、华人团体负责人，以及纽约领事馆的领事也都过来捧场。 “你跟章领事认识？” 傅松愣了一下，问道：“哪个章领事？” “纽约领事馆的领事啊。”萧竹梅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用毛巾擦了擦汗，“昨晚的酒会上，他主动问起你，我以为你们认识。” 傅松茫然道：“不应该啊，我要是认识，我怎么没印象啊。” 萧竹梅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章领事好像跟葛寿文挺熟的，他之前在列宁格勒当总领事。” “那就说得通了。”傅松笑了笑，从跑步机上跳下来，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大口喘着粗气，感慨道：“有时候感觉世界真小，两个从来没见的人，七拐八拐总能拉上点关系。” 萧竹梅笑道：“可不是么。” 傅松问道：“章领事找我啥事？” “他没说。”萧竹梅摇摇头道，“我觉得他就是礼节性地问候一下，不过他倒是委婉地问我，协会能不能组织一批人回国访问。” “这是好事儿啊！”傅松不由得惊喜交加，这话虽然出自章领事之口，但绝对不是章领事自己的意思，而必然是国内的意思，否则章领事不敢自作主张，“你答应了没？” 萧竹梅翻了个白眼道：“还用你教我？我当场就答应了，争取今年年内成行。” 傅松笑道：“到时候你也去，带上闺女儿子，再把你爸妈接到首都，让他们俩看看外孙外孙女。” 萧竹梅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点点头道：“嗯，听你的，都快上小学了，连姥爷姥姥都没见过，我这个当女儿的，确实有点不像话。” 傅松歉然道：“都怪我，是我……。” 萧竹梅笑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你这么勇于揽责任干什么？” “行，不说了。”傅松从地上爬起，伸手把她拉起来，“如果回国访问，最好能去趟沐城，我那边有个研究中心，两边人可以交流一下。” 萧竹梅似笑非笑道：“就仅仅进行学术交流？” 傅松咳了咳道：“光你爸妈见外孙外孙女，我老娘也该见见亲孙子亲孙女吧，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啊？”萧竹梅有点懵，结结巴巴道：“我……，这……，合适吗？你妈要是知道我勾搭她儿子，我形象不都全毁了？” 傅松：“……。” 萧竹梅一看他表情，顿时委屈道：“知道了，你不打算告诉你妈我的身份是不？” 傅松无奈道：“我哪敢让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非得跟你抢儿子不可！” “想都别想！”萧竹梅柳眉倒竖，“儿子是我的，谁敢抢我就跟谁拼命，包括你！” “知道知道！”傅松揽着她肩膀陪笑道，“所以我这是为你好，农村老娘们儿一旦发起疯来，你招架不住，我也招架不住，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你带着孩子跟我娘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萧竹梅点点头，随即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害怕，我不敢！” 傅松好笑道：“你怕什么？我娘又不是母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萧竹梅犹豫道：“我怕在你妈面前露馅，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不会装。” “你不会装？”傅松很是无语，“你装起清纯来，连我这个老司机都信了！” “去你的！”萧竹梅给了他一胳膊肘，扭头斜了他一眼：“我啊，长得再清纯，也没你那个姓初的小秘书纯，啧啧，那张脸蛋儿，我见犹怜。” 傅松打趣道：“我怎么听着一股浓浓的山西老陈醋味儿呢。” 萧竹梅笑吟吟道：“好几年没见了，怪想念她的，下次回国我得跟她叙叙旧。” 傅松干笑两声，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昨晚梁音表现得怎么样？没给你添乱吧？” “添乱？”萧竹梅轻笑一声，摇头道：“你这个小姨子啊，了不起。” 傅松皱眉道：“真给你添乱了？” 萧竹梅摆了摆手道：“你想哪去了？我可不是说反话，你小姨子交际能力很强，在酒会上都快把我的风头压下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女主人呢。” 傅松哑然失笑：“不是吧？你逗我玩呢吧。” “年轻，漂亮，前凸后翘身材好，袒胸露背，没一会儿身边就围了一堆男人，啧啧，那些人的头衔不是博士就是教授，你小姨子却跟他们谈笑风生，一点都不怯场。” “酸，酸了哈！”傅松大笑起来，“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跟你这个成熟少妇比呢。” 萧竹梅好笑道：“别的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倒好，口味这么重，也没谁了！” “你就知足吧。”傅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换衣服吧，回家让你见识见识更重口味的。” 萧竹梅像是触电般跳开，低声骂了句死变态，然后慌不择路地去了更衣室。 …… 傅松换好衣服来到泳池，苏妍正抱着膝盖坐在泳池边看着两个孩子在里面扑腾，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不下水？” 苏妍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游得不好，竹梅呢？” “估计还在磨蹭呢，你们女人就是事儿多。”傅松站在泳池边望着萧雅那边，惊讶道：“萧雅游得不错嘛。” 苏妍揶揄道：“你这个当爹的今天才知道你闺女会游泳啊。” 傅松被她噎得够呛：“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你这张嘴够毒的。” 苏妍笑道：“我这人还记仇呢，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威胁我。” 傅松彻底无语了，苦笑道：“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得了。” “你才放……。”苏妍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朝萧雅那边努努嘴：“兄妹俩还没满周岁的时候，竹梅就带着他们泡游泳池，几年下来，就算是旱鸭子也该学会了。” “爸爸！”萧雅看到傅松来了，在水中灵活的一翻身游向岸边，“爸，你看我游的怎么样？” “好好好！”傅松满口称赞，“比你哥哥游得还好！” 萧雅得意洋洋地朝萧风撇撇嘴：“听见没？爸爸都夸我了！” 萧风只是笑了笑，也不跟她争辩，抬头问傅松：“爸，我妈呢？” “囔，说曹操曹操到。”傅松往更衣室那边看去，只见萧竹梅穿着一身黑色的连体泳衣，一点情趣都没有，跟苏妍一比，差远了。 “杵在这干什么？”萧竹梅走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傅松见她目露凶光，一时摸不着头脑，刚才分别时还好好的，老子啥时候得罪你了？ 你要是不喜欢重口味儿，你直说就是了，老子还能强迫你不成？ 下水游了一会儿，萧竹梅突然凑到他身旁，笑着问：“好看吗？” 傅松一头雾水道：“啥好看？你说什么呢？” 萧竹梅回头看了看坐在岸边的苏妍，按着傅松的肩膀，用脚丫子在水下踹了他一下：“你刚才一直站在苏妍身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傅松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哭笑不得道：“老子真没看！” 萧竹梅压根不信，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鼻子比猫的都灵，只要有一点腥味儿，马上就贴了上去！” 傅松都快疯了：“人与人之间怎么连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 “信你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呢！”萧竹梅轻轻拍拍他的脸，“没有最好！反正我把话撂在这了，你要是敢……，我跟你没完！” 说完，像条大白鱼慢悠悠地游走了。 傅松晃了晃脑袋，该警惕的不警惕，不该警惕的反而警惕，老子怎么会爱上这种傻娘们儿？ 或许，正是因为她身上的这股憨气和傻气，自己才这么稀罕她吧。 陪着孩子游完泳回到家，傅松和萧竹梅都有些疲惫，随便吃了顿快餐后，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对了，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傅松问道：“怎么了？” 萧竹梅道：“还记得郭恒吧？” “郭恒啊。”傅松捏了捏她鼻子，好笑道：“忘了谁，也忘不了咱俩的月老啊！” 当年若不是在纽约领事馆里偶遇郭恒，他根本就鼓不起勇气去波士顿找萧竹梅。 到了波士顿后，若不是有郭恒的奔走和帮忙，他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找到萧竹梅。 总之，他和萧竹梅能走到一起，郭恒可是功不可没，这个人情他铭记在心，怎么可能会忘了呢？ “去你的！”萧竹梅脸色一红，娇嗔道：“一个大男人嘴那么碎，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昨天碰到他和她女朋友了，听说你在纽约，他俩想请你吃饭。” “好啊！”傅松痛快道，“她女朋友是不是今年毕业啊？” 萧竹梅道：“没有，她女朋友硕博连读，最快也要明年下半年才能毕业。” 傅松有些遗憾道：“我本来打算明晚把他们两口子忽悠到沐城呢，得，还有的等呢。” 萧竹梅没好气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傅松理所当然道：“废话！老子在沐城的研发中心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才！像郭恒两口子这样的理工科人才，有多少我要多少！” 萧竹梅翻身趴在他胸口上，问道：“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吗？” 傅松不悦道：“别人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你还不知道？” 萧竹梅笑道：“知道知道！我是想说，科工专协会有很多在读的研究生，你要是不嫌麻烦，就派人跟他们接触一下，我觉得只要待遇好，大部分人还是愿意回国的。” 傅松点点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要这么干，这些年花了这么多钱，总得听个响吧？” “功利了哈！”萧竹梅戳戳他额头，“当初协会刚成立的时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傅松立马露出一副资本家的嘴脸：“我是个商人嘛，哪有做亏本买卖的道理？” …… 第二天，傅松和赵志几个人，上午和下午分别跟着巴贝奇的两组推销员跑了一整天。 虽然上门推销的效果离他预想中的有所差距，但至少比巴贝奇门店的销售情况好得多得多。 上午那组一共卖出去了六台pc，下午那组运气更好，拿下了一个小公司的订单，一共卖出去了二十台pc。 像这样的推销团队，整个纽约都市圈足足有50多支，如果按照上午那组的平均数，今天一天的销量差不多有600台，销售额70万美元左右。 回去的路上，梁音跃跃欲试道：“姐夫，明天我也试试。” 傅松跑了一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车上，但也累得够呛，没精打采问：“试试什么？” 梁音一上车就将高跟鞋甩掉了，此时一边揉着酸痛的脚一边道：“当推销员啊，我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