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萧琏妤4
==一百一十八章番外一== (蛊惑) 月色洒了一室。 她身着缎面湖蓝色荷花纹样的肚兜,侧躺在拔步床上。 皮肤白的晃眼,一双杏眸波光潋滟,咬唇望着他,又纯又欲,简直勾魂摄魄。 苏淮安定在原处,如浮云端,见海上明月,根本移不开眼。 “驸马。”她突然娇声念。 矜贵自持的大理寺少卿被她念的喉结一滚,俯下身道:“我在。” 此时夜风从窗牖吹进来,鬓发微动,她伸出细白的手臂,攀上他的颈,轻哼着道:“冷,你抱我。” 苏淮安还从未见过如此诱人的矫揉造作。 他伸手抱住了她。 男人颔首看着待放的荷花,不由轻笑出声,眉眼都染了几分风流。 萧琏妤耐不住他意味深长的笑,红着脸,伸手去勾他的腰封。 用力一拽,将人压在身底。 “不许笑。” 长公主将男人的手腕桎梏于两侧。 复埋首,吻住了他的喉结,吸吮、翘舌、又轻又柔,技巧比之当年,不知熟练多少。 半晌过后,长公主见他无挣扎之意,便松开了他的手腕,腾出手来。 她娇靥涨红,心跳颤抖,却大胆地去碰男人的不可自制。 圆润的指腹蹭了蹭滚滚烈阳,悄声道:“苏大人喜欢吗?” 苏淮安呼吸浮沉,眼神愈发晦暗,再开口,嗓音已是彻底暗哑,“谁教你的?嗯?” 长公主不答反笑,蜻蜓点水地啄了他一口。 苏淮安的手直接搭在她的颈上,用力,加深了这个吻,缠绵意乱间,又换成了以下犯上的姿势。 公主躺在他身下,就似一朵娇艳欲滴的娇花,勾着你采摘,又惹你怜惜。 苏淮安手臂青筋叠起,背脊肌肉遒力,疾风骤雨的吻了下去。 天家公主面容精致,杏眸娇柔,这等模样,就像是养在深闺中知书识礼的女儿家,度床笫之事,本该含羞又带怯,又或是嘤咛两句,“官人、不要了,不要了”之类。 可她偏是个“表里不一”的。 她想要什么,就抵在苏淮安耳边小声说,莹莹泪花挂在眼角,娇音萦绕耳畔,磨的他是快不得、也慢不得,还得抱着她...... 这一折腾,便至夤夜。 长公主事后温柔又体贴,细腿颤颤,还知道给驸马倒水喝。 长公主拿着杯盏道:“还渴吗,可要我再帮你倒一杯?” 苏淮安蹙了蹙眉头,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阿妤,过来。” 公主放下杯盏,瞬间扑回到他怀里,情浓时一张榻几都嫌宽,两个人贴的密不可分。 苏淮安轻声道:“我们说说话。” 萧琏妤抬头看他,有几分心虚,便轻声解释道:“方才那些......没人教我。”她只是,博览群书罢了。 苏淮安垂眸低笑,道:“不是这个。” 且不论一番云雨过后,大理寺苏少卿,早就探明了对方底细,就说她肯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他生下一双儿女,他都不会问她,这些年,有没有别人。 再换言之,有,又如何? 萧琏妤道:“那说什么?” 苏淮拿道:“那三年。” 萧琏妤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之前的事,只道:“那三年,我在骊山过的很好。” 苏淮安慢声慢语道:“何时发现有孕的?” 萧琏妤道:“七月十九。” 七月十九,他还在刑部大牢。 苏淮安道:“那又是何时生下来的?” 萧琏妤道:“三月十八。” 苏淮安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抚两下,道:“疼不疼?” 萧琏妤点头,“两个呀,怎么不疼?我生了一天一夜呢......” 苏淮安胸口闷胀,嗓子眼隐隐发紧,“阿妤,我......” 延熙元年,苏家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生下他的一双儿女意味着甚,苏淮安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根本没有回头路。 萧琏妤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是我自己想留下他们,不怨你。” 一碗汤药的事,她不是没想过,可真当青玉把药汁端来,她连看都不敢看,可她舍不得,半点都舍不得, 苏淮安道:“阿妤,我不会再走了。” 听他如此说,萧琏妤不由鼻尖微酸。 她低头又摸了摸男人的腰,原本白皙的肌理多了很多烙印,她方才就摸出来了。 “这些都是薛襄阳弄得?你们怎么说都有同僚之谊,共事多年,怎么就半点不留情面,他可真是......” 苏淮安拉过她的手,道:“三司头上是律法,通敌是死罪,易地而处,我亦不会手软。” “那怎么能一样......” 公主向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真要是易地而处,换成苏淮安审薛襄阳,长公主只会说苏淮安大公无私。 苏淮安道:“还是说说你们,后来如何了?” 萧琏妤看着温柔深邃的眼睛,顺着他道:“后来呀......临哥儿不到一岁就会喊娘了,但央央不行,她有些笨。” 苏淮安眉宇微提,道:“央央?” 萧琏妤道:“仪姐儿的小名。” 苏淮安道:“为何叫央央?” 萧琏妤道:“因为她说话晚,要东西时只会‘央央’、‘昂昂’。” 苏淮安亲了亲她的耳朵,道:“那不是跟你一样?” 这话还有一层深意,思及方才,萧琏妤脸皮有点撑不住,仍是嘴硬道:“苏大人就半点没出声?” 苏淮安又勾唇笑,“那不是长公主让的?” 萧琏妤咬他,“胡说!” 苏淮安道:“是臣胡言乱语,行了吧。” ...... 三年的事一个晚上怎能说完,长公主说着说着,就打了呵欠,戳了戳男人小腹道:“苏大人别拷问我了,我困了。” 苏淮安道:“睡吧。” 翌日一早,苏淮安照常上朝,散值后便回了公主府。 申时,正是用晚膳的时候。 青玉最是了解自家主子,昨日屋里头那般动静,吱呀吱呀又叫两次水,今日一天脸蛋都红润着,定然是会等驸马一起吃饭的。 事实也果然如此。 不但一起用膳,还给镇国公留了一碗补身子的汤。 用过晚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儿反暑,还有些热,一家四口在院子里消食。 长公主府景色宜人,四周松石林木无数,郁郁芊芊,绕着一池春水。 苏淮安和长公主在喝茶。 他偏头看她,发现她手里的折扇,还是他曾经留下的。 苏令仪拉着哥哥,给池塘的红鲤喂食,洒了一把又一把。 苏佑临道:“央央,这边鱼好像胖了。” 苏令仪道:“真的!” 苏佑临道:“那......不如去那边喂?” 苏令仪道:“昂。” 忽而一阵风吹来,也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只蛤-蟆,落在了苏令仪的脚背上,鼓着腮,“咕呱”一声。 紧接着又窜出来一只,再一只,反复横跳。 苏令仪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 小短腿乱踢之后,掉头就朝爹娘跑去。 哥哥完全被她抛在脑后。 嬷嬷嘴边“小心”二字还没落在下,只见苏令仪,又在平地之上,左脚绊右脚,向前一扑。 这回摔了还没立马哭,她拱着小屁股,还往前爬了两步,身后仿佛有豺狼虎豹在追她。 求生意识强的让长公主没眼看。 苏淮安立马放下手中茶盏,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见着了人,苏令仪颤颤举起小手,泪珠滚滚而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爹爹......快来救救央央......” 萧琏妤倒是见怪不怪了,可苏淮安哪里见过女儿哭,他连忙蹲下身子将人抱起来,拍了拍她的背脊,“不哭了、不哭了,爹在这。” 苏令仪一抽一抽地,看了一眼脚背,嫌弃地打了个激灵。 她把脸埋在苏淮安脖子里,痛哭流涕,“爹爹、爹爹......我不想要这双鞋了。” 苏淮安连忙给她脱了,扔到了嬷嬷手里。 “给她扔了。” 苏令仪一边啜泣,一边哼唧道:“害怕......央央害怕,爹爹,脚不能动了......” 苏佑临走过来,叹了口气,“央央,没事的。” 苏淮安单手抱着女儿,低头看着儿子,“临哥儿吓着没。” 苏佑临抬眼父亲,轻声道:“爹爹,我没事。” 苏淮安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瓜。 长公主本来嘱咐过这两个,明年四月之前不许改口唤爹爹,但昨日刚浓情完,也不好翻脸不认人,她咬了咬唇,没出声。 也挺好的。 四月十三,是他们的婚期。 是苏淮安入赘......哦不,是长宁长公主下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