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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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江州和蜀州捕快们去牢里提人。贻煦和咸熙被关押的地方还隔得远,中间隔着好几间牢房。两地衙门的人生怕这兄妹两人串供。带他们出去也是一前一后。他们先带许贻煦出去,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来带许咸熙出去。 审理许贻煦兄妹的案子,只在官衙门的偏院进行。如果真是有罪,便要带到江州去正式受审。 顾大人安排林玉贤一行人和秦朗坐在能够听得清堂内问讯的偏房里面,顾夫人也来了。 顾夫人一是听说了,许贻煦李代桃僵,替自己的侄子萧泊感到不平。二是来了这么多女眷,她来负责照顾,显得周到一些。 江州捕头,蜀州衙门的一众官员还有周伯景父子坐在堂上。审讯主要是由江州的官员问话,也就是秦捕头。他先命令人把许贻煦带上来。 “许贻煦,有人说你绑架萧家长子萧泊,李代桃僵,娶了侯府小姐。后又在江州追杀萧泊的舅家表哥,追杀不成,你就设计陷害他,你烧了官船,嫁祸于他。你有什么话要说?” 听了这番话,明瑶这些人都惊讶不已。相处这么多天,这哪像是许贻煦会做的事情。但是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转念一想,她大舅母袁君竹说许贻煦品德有亏的话,是成不了昆仑弟子的。 一旁的顾夫人冷哼了一声。林玉贤听出来了,顾夫人对许贻煦很不满。 许贻煦看了看周伯景父子一眼,秦大人很不满,大喝一声:“你看侯爷父子做什么!侯爷公正廉洁,你……” 许贻煦很为难似的,呼出一口气才开始说话。 萧家接到了朝廷指婚的通知,大喜一场。尤其是陈夫人。指婚自然是指给长子萧泊。能和侯府攀上亲戚关系,自然是好事。 很快,这件事情就变坏了。因为萧泊不答应,陈夫人百般逼迫他,萧泊就挥刀捅向了自己的腹部,当场重伤,一番救治,保住了性命。陈夫人见儿子这般宁死不从,便不敢再逼了。 但是抗婚,是大事,萧家已经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这要是说萧泊死了,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那就是欺君。总归是萧家这些人头迟早不保。 这时候,他们想起许贻煦来。他也是萧远尚的骨rou。 萧家主母夫人到了许家,说明了来意。萧夫人说希望许贻煦过继到自己这房,成为萧家的嫡长子,这样子就可以迎娶侯府小姐。许家自然不同意。萧夫人恳求再三,许家坚决不同意。 这时,顾夫人跑出来说:“你撒谎!你们订婚之后,我一肚子疑惑,还去萧家问个究竟呢,想知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冒出来了呢?老爷,当时我见过泊儿呢,他好端端地怎么像受了重伤?” “大人,萧家的人怎么对我说的,我就怎么告诉大人。” 秦捕头问:“依你这么不肯,难道不会去萧家看看萧泊到底有没有受伤?” “大人,这些事情真的跟烧毁官船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可以……” “你如实说。叫你说你就说,不要不知好歹!” “我是去萧家打听了。萧泊不在家,受伤与否也未可知。不过陈夫人也不再逼迫他了。” “为什么?” “可能怕他真的寻死。” “陈夫人不是还有个孩子吗?小儿子过继给萧夫人不是也可以吗?查过了,那孩子和你一般大的。” “……”许贻煦沉默。 “怎么?说不通了。” “大人,萧家这些年实际上都是陈南峰当家的。陈南峰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萧家落入自己手里。如果萧泊或萧濬娶了侯府的小姐,那么,他的计划就要落空了。他自然有办法让他的姑母放弃这桩婚事。” “什么办法?” “请大人去问陈南峰,贻煦不知。” 秦捕头问:“这明摆着是一桩好亲事,你为何不肯答应?” 许贻煦回答:“第一,成亲娶妻讲的是两情相悦,娶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我不情愿。第二,我家里人不想我们这辈的人再和官府牵扯上什么关系。第三,我娘生前发过誓,我们母子绝不会再进萧家的门。我自然不能答应。” “那你接着说。” 但是,过了两天,萧泊的表哥陈南峰来了。他威胁许贻煦说,如果许贻煦不答应回去接替这个嫡长子之位,就让他见不到自己的meimei。 许咸熙当时去了江州,算日子应该到了江上,快出江州地界了。陈南峰说得也差不太多。许家人没办法判断许咸熙人到底在哪里,或许已经到了陈南峰手上了。陈南峰这人,心狠癫狂,许家人赌不起这种可能的。 陈南峰说,他已经放出了消息,告知了各大山寨的盗匪,江上有载着很值钱的货物的船过境。 许家联系了许咸熙三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想到许咸熙的武功不是很高,以一敌百肯定不可能。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这桩婚事。萧家当面把他的生辰八字写进婚书,送去了京城,告诉他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许贻煦说:“你们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就去告诉那些人消息有误,江上没有可劫的商船。” 陈南峰说:“我试试。” “你试试?什么叫你试试?” 陈南峰小声对许贻煦说:“许公子以为那些人现在会听我的吗?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寨,他们会听我的?你也不小了,怎么这么天真?” 许贻煦气得要死,救meimei要紧,也没和陈南峰多纠缠,自己便去了江州。 许贻煦离开的时候,陈南峰还说:“别忘了回来成亲啊,许公子。meimei找不找得到都要记得回来。” 许贻煦猜测,陈南峰肯定还有别的行动,他或许要杀许咸熙。 这时候,接到了许咸熙的飞鸽传书,信上说她途中遇到危险,弃船上岸了。 许贻煦马上飞鸽传信给去找人的许家人,告知陈南峰派了杀手。告诉咸熙原地不动,等他们来接她。 等了一日,许咸熙和父亲许元学在江州汇合了。回蜀州的路上,也和许贻煦汇合了。陈南峰通知了好多盗匪杀手来追杀他们。后来陈南峰自己也在。他不知许家人功夫高强,自知无法成功后,就准备逃。逃跑过程中伤了几个无辜路人,许贻煦一家多是大夫,只能救人要紧,就不再追他了。 听许咸熙说他们刚离开江上不久,船被烧了,然后为了救这些无辜受伤的路人,许元学和许咸熙就在江州照顾伤者。 许贻煦因为要成亲,就先回了蜀州城。 “陈南峰策划了这么久,他什么好处都没讨到,好处全给你坐收了?” 许贻煦看了他一眼,郑重地说道:“两位大人,既然你们心中已经认定元凶是我们兄妹二人了,何必……” “胡说!”顾一桐呵斥道。 “就算最后罪定不到我们头上,您两位也会认定了凶手是我们。只是觉得我们做事滴水不漏,心思缜密。这个陈南峰还真是小看他了,竟然不全是个无才无德之流。他还有几分本事让你们相信他的说辞。” 说完,他看着顾一桐说:“大人只是觉得我们兄妹可以做到这些事,并非做了这些事。只是在大人心中,做得到和做了是一样的。” “贻煦!”周伯景阻止他。 “言尽于此。贻煦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大人说:“把他押到旁边去,别让他说话。去牢里把许咸熙带到堂上来。” 许咸熙到了堂上,倒没有闹脾气,毕恭毕敬的。 秦大人问她:“江州府抓到了一个罪犯,说你们为了夺取萧家财产,烧毁官船,设计陷害陈南峰,你可知罪?” 许咸熙跪直身子,一改平日里的顽劣习性,字正腔圆地说道:“回大人的话,民女没有杀人放火,更没有想要夺人家产。民女不缺吃穿,也不缺银子花。” 顾一桐说:“那你说说你去江州做什么了?” 许咸熙跪直了说:“你们是问陈南峰的事情吧。关于陈南峰这件事情吧,民女就简单说几句。” “你说。” 许咸熙看着顾一桐和秦大人说:“民女呢,是七月初去的江州。民女家每年都要从江南那边购买一些药材,这个你们可以去问和卖家药行核对。” “不需要你指挥我们干什么,只管说你的事情。该问什么人那是我们官府的事情。” “好。民女七月初去的江州,和蜀州城西严家药铺的严公子一起去的。七月初十,我们返程,走的水路,船上都是药材。除了民女和严公子,其他的人都是江州镇远镖局的镖客。” “快到了蜀州地界,江上雾气很大,镖局的人建议我们不要前行,这一段盗匪很多,贸然前行恐怕风险比较大。我们就静止不动。没想到到了第三天,大雾还没散,有盗匪来了,而且越来越多,镖局的人说这么多人围过来了,估计雾气太大,他们也找错打劫对象了。我们一船药材,没什么可抢的。” “民女问镖局的人水性好不好,镖客们说他们常年走的水路,水性都不错。我就说我和严公子也水性不错,我们不如弃船遁水逃出去再说。镖局的人一开始不同意,说那里的水下暗流难测,主要是怕我死了。” “民女水性很好,先入水探了一圈,想着以他们的身手也能应付。就坚持大家一起下水,逃出去再说。商船就不要了。我们就到了岸上,民女写信给父亲还有严家长辈报平安。大概到了晚上,我们也不敢生火,就在山林之中,然后我们就看到江上起了大火,想想也应该是我们的商船被烧了,说不定是盗匪发现船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把船烧了。当晚接到来信说,有人追杀民女,要我们最好原地不动,家父已经出来找我们了。” “等到了第二天傍晚,民女才和家父汇合了。镖局的人坚持送我们到蜀州,我们就开始回蜀州城。毕竟对方还没出手,我们也不好报官。这天晚上,我们还是在山里停留了一晚。家父告诉了民女许贻煦要成亲的事情。” “第二天启程,出了山林,我们就遇袭了。对方来的人很多,说是拿我的人头回去,十万赏银。这波人被我们打退了,我们就想快点回到蜀州城,找萧家算这笔账。然后路上又来了一波人,打斗过程中,许贻煦就来了,那些人自然就打不过我们了。陈南峰也在这波人中间,他大概是不知道我们家的底细,以为自己最后一定功到垂成。现在想想,应该是他知道官船被烧了,知道自己祸闯的太大了,所以想要杀我们。这样一来,哎,算了算了,这是你们官府查的清的事情。” “他自知打不过,就要逃跑,逃跑路上,他捅伤了过路的路人。我们一家都是大夫,就给路人治伤没再追他了。陈南峰肯定是不会再来招惹我们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府肯定要管,镇远镖局的人说,到时候官府找上来,是他们护送的货物,他们去衙门说清楚就好了。我们就找了处客栈,安置好那些受伤的无辜者,给他们治伤。在客栈的时候,许贻煦收到家母的来信说,日子定了,因为要中秋节前完婚就先回去了。其中一个年轻人伤得比较重,我一直在江州住了二十来天才回去。也就是八月上旬了。” “那个伤得最重的年轻人你们应该认识,叫秦朗,应该是你们江州府衙的公子爷。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什么?” “他是被陈南峰用匕首刺中了右肩,出了很多血,我就是一直照顾他到伤口全好了。虽然说伤是治好了,但是他的右臂废了。”说到此处,许咸熙有些难过,停了一会儿。 “再后来,我就回了蜀州城。然后我出门采药去了,然后在一处山谷就遇到了你们林将军的弓弩营,我就到了他们军营中治疗伤员。就这样,大人,民女的话说完了。” “陈南峰说一开始就是你们设计的。都是你们以他的名义去干的坏事。” “我们还要以他的名义?我们直接砍了他岂不是更省事?” “如果你们说的属实,那么,为何事后不去找他?” 许咸熙看着顾一桐和秦捕头说道:“找他?找他干吗?既然官府要查到他头上的,我们何必多此一举。不得不说,陈南峰脑子还是好使的。他竟然让你们打心底觉得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兄妹做的。就算我们兄妹走出了牢房里,各位也会觉得牢房里真正应该关起来的是我们兄妹。大人,您不能因为我们能把人杀了,就说杀人凶手是我们啊?” “你!” “我暂时想不到要说什么了。大人们认定了我们就是凶手,再说下去,你们只会觉得我们心机可怕,做事情做得严丝合缝。我看大人们还是自己查去吧。民女该说的都说了。” 过了一会儿,“对了,大人,有件事情先说一下,镇远镖局和林将军的士卒他们都不知道我是个姑娘家。先告诉你们,免得到时候你们查了人,说我欺瞒官府衙门。我一向出门都是男装打扮,没什么太多的人知道我是个姑娘家。” “那陈南峰为何知道?” “这些年萧家的事务都是陈南峰在做主。我和萧家的小儿子萧濬算是同门,对,云何寺的同门。所以,陈南峰知道我是什么人,很正常。” “本官清楚了。” “还有,我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拜师云何寺的了空师父了。没多久,他也到了云何寺读书。就这样,省得你们以为我们要夺人家产故意接近萧家。” “我们会查清楚,该问的人都会去问。” “还有!” “还有什么?” “萧濬不是个哑巴。他会说话的。如果你们问他什么,耐心一点,等久一点,他就会开口说话的。好了,民女说完了。” 听到这里,顾夫人倒是惊讶得很,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是个哑巴?” “本官有句话问你。看你年纪小人却机灵,假如你们说的是真的,也不能证明官船不是你们烧的。假如你们为了置陈南峰于死地,让他罪上加罪,你们顺势烧毁官船,委罪于他……” “大人,我们能不能做到这种事呢?答案是能!但是我们做没做呢,我们没做!我们会不会做呢,不会!好了,押我们去大牢吧。” “你!先把他们押下去!”秦捕头确实生气了。 等许贻煦兄妹被带走之后,所有人到隔壁偏房居室休息。 周伯景说:“秦大人,顾大人,那位姑娘年纪小,说话冲犯了两位,可能就是无心之过啊。” 秦捕头说道:“我们江州府衙秉公办案,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多谢侯爷提醒。” 顾一桐出来打圆场:“他们说的,我们都会一一查实。肯定不会冤枉任何人”,转头又看着秦捕头,“但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秦朗在一旁说:“反正肯定不会是咸熙做的。” “你给我闭嘴!你连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还好意思插嘴!”秦捕头教训秦朗。 江州府和蜀州府的人决定把这些审讯出来的东西传回江州,江州那边再提讯陈南峰以及那些盗匪。不得不说,这也暴露出江州和蜀州地带多贼匪,秦朗说了句:“这些贼匪怎么还在占山为王啊?他们才是该死!” 这话说得顾一桐和秦捕头哑口无言。 蜀州府衙在城东边。从蜀州府衙出来,周明渊去了军营。林家老夫人自己坐马车回去了。 周伯景夫妇和周明瑶一同回去。路上,夫妻两都安慰明瑶。明瑶状态很不好,显然是生病了,林玉贤说等到家了,找个大夫来看看。明瑶说自己想要回许家城南宅。 秦夫人带着几个人去寻秦朗,好巧不巧,两路人就在路上碰到了。 互相尴尬地站在对面片刻,林玉贤客气地说:“秦夫人近来可好?” “小儿不知跑哪里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得赶紧寻着他才是。希望侯爷夫人见谅。” “刚刚在蜀州衙门见过他,大概是寻他兄长去了。” “多谢夫人告知。” 说完,秦夫人就带着人走了。她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明瑶。 齐安宁刚要出门,只见明瑶走进来,紧接着就身子一斜往地上倒去。 同时间,林玉贤惊喊一声:“瑶儿!”齐安宁迅速上前接住了她,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齐安宁横抱着明瑶到了东苑的房间,放到了床上,说:“她这是病了啊。” 林玉贤说:“是的。麻烦齐姑娘叫人去请大夫。” “好的。”接着她喊了一声“莹莹”,“快去叫你爹爹来。” “哦,少夫人病了吗?” “快去呀。” 原来这个叫莹莹的姑娘,就是隔壁药行徐大夫的女儿,叫徐莹莹。她自小喜欢和许家的孩子一起玩耍,所以就常常跟在温如云身边,也学了不少本事。所以她的母亲很是喜欢这些孩子,只要来城里,总是喜欢亲自招待他们一日三餐。 “夫人,徐大夫在蜀州城是有名的大夫,徐家药行就在这宅子的隔壁,很快就来了。”齐安宁边说边给明瑶喂水,“肯定是给我哥的事情着急坏了,这一担惊受怕的,就生病了。” 一会儿,莹莹和徐大夫就过来了。 徐大夫看过之后说:“少夫人这是内心太过焦虑不安导致的。服些汤药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林玉贤点了点头:“谢谢大夫。” 齐安宁要莹莹去煎药,自己留在这里照顾明瑶。 明瑶应该是做了噩梦,躯体挣扎似的,嘴里喃喃:“我没有!我没有!” 林玉贤去轻抚拍打她:“瑶儿,瑶儿,娘亲在呢。” “秦伯母,我没有,我没有。”明瑶继续喊着。林玉贤很是紧张,仿佛也不是为了生病这件事。 齐安宁看林玉贤主要是顾忌自己在,紧张不安。 齐安宁说:“夫人,我去看看药汤。” 明瑶服了汤药,又睡了一觉。她睡觉期间,林玉贤问齐安宁:“齐姑娘,贻煦他是不是这些年常年在昆仑山啊?” “没有啊。我姑父只让他在山上待小半年或者半年呢。往后可能也是这样。” “我们之前是受传言误导,错怪了他。如今看来,他才情非俗,来你家求亲的人家要改变不少吧?” “夫人,我们家住在深山里,交往的人家也不多。不过贻煦也有些朋友。不过您问的意思,我也懂,他没有心仪的姑娘。” “我看,他和你这个meimei亲一点呢。” 明瑶已经醒了。听到母亲和安宁说话,也没做打断。 齐安宁心想,真是要命了,人家这是怀疑……但是她也不想过多解释,只说:“夫人可能也看出来,我小妹一向男装打扮,让人忘了她是个姑娘,就以为许贻煦只有我这一个meimei。” 想着天色不早,齐安宁就去叫醒明瑶。 明瑶装睡,然后假装被母亲叫醒来。 明瑶安慰了母亲几句,说自己没事,叫母亲先回去。林玉贤交代了几句就回去了。
夜幕降临,明瑶请求齐安宁:“今晚,宁儿你能陪陪我吗?” “好啊。” 齐安宁说累死她了这一天。明瑶把身子挪到床的里面一侧,空出外侧说:“要不你躺下吧。” 齐安宁就和衣躺在被子外头。 明瑶问她:“如果你有心事,和谁说呢?” “谁都可以啊。” “我是说那种……比如你喜欢谁家的公子之类的。” “我家全部人。” “啊?” “不过我还没有你所说的那种公子。不过我亲哥哥有心上人啊,我全家都知道。可能我们家里长辈们太难骗了吧,我们晚辈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 齐安宁:“如果不是我,贻煦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对吧?你们一家子肯定在某个山水之地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别的麻烦呢。这不昆仑山刚又被人打上山了,他师兄们都焦头烂额呢。你看,也不全和你有关。”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别这么说嘛。当然你这么说我很开心的。嘻嘻……” “你在这个世上,就单是你一个人,齐安宁。不像我,总要依附着什么人,父亲,兄长,夫君……” 齐安宁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没回话。 “宁儿,我之前有过一次婚约,后来……” “我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你去打听了?”明瑶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齐安宁跟着坐起来,“你们成婚之前我们就知道了啊。我们全家都知道啊。或者说在陈南峰威胁许贻煦之前。” “你说什么?”明瑶两眼睁大看着齐安宁。 “萧家说萧泊被逼的不惜拿剑捅了自己。这不像萧泊的做法。他吧,还挺懦弱的一个人,遇事只会躲着,以死相逼,这不是他的作风。许贻煦想找他问个究竟,不过没找到他的人,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到了萧家,没发现他,陈夫人就这么放着这桩婚事不要,其中自有隐情。” “恰好碰上顾夫人来找陈夫人说什么千万不能由萧泊来应下这门亲事。所以许贻煦在场,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个陈南峰目的是想拿下萧家。如果萧泊娶了一个世家小姐,于他太不利了。刚好他们陈家是江州的。他告诉他姑母这些事情,陈夫人再次得到证实,自然就不再逼迫萧泊了。接下来就是陈南峰拿咸熙逼迫贻煦的事情了。” “不过你们成亲前两日,许贻煦小小地威胁了陈夫人和蜀州衙门一下,如果关于你的传言在蜀州城传开,别怪他不念这点血脉之亲了。” “那今天那个顾夫人还在堂上颠倒黑白?她明明置身事中的。”明瑶说道。 “她和陈夫人早年间好像是朋友,所以憎恨许贻煦的母亲,连带着很许贻煦,这不难理解的。” “我今天见到秦夫人了,她真是恨毒了我。” “哎呀,反正也不是你的错啊。他们大男人争权夺利,拉你进去给自己垫背,真够无耻的。” “说实话,归咎姑娘家一定是男人的托辞。我娘说的。男人打架,到头来,还是女人遭殃。这只是不公平,并不是姑娘家的错啊。” “你们都没告诉我,我的底细你们知道得清楚。” “揭人伤疤,也无耻的呀。你希望有人再提这个事情吗?” “……” “你今天就为这事烦恼,害怕秦家的人在,许贻煦知道了,对吗?然后把自己都给急得生病了呀?” “我是担心……” “你是不是担心许贻煦因为这件事情就不要你了呀?” “我……” “他不会不要你的。” “为什么?” “其实吧,他应该很喜欢你了。为什么呢?因为你不爱说话,我看偶尔大半天你都不说话。许贻煦他最讨厌安静啦。但是他知道你喜欢安静,还让宅里的人少去打扰你。他和你在屋里待一天,你不跟他说话,他还很喜欢你。” “他为什么不喜欢安静?” “我们宅里的姑娘少年都是我们家附近的朋友邻里,都是来宅里帮忙的。自然也有些安静内向的,但是安排在我们住的地方的都是闹腾的。” “因为啊,许贻煦小时候中毒,有段时间双耳都听不见,他很害怕,整天的脾气好大,焦躁易怒。后来好不容易一只耳朵好了,也好长一段日子才平静下来。所以啊,如果很安静,他就会紧张,觉得自己耳朵全坏了。” “他有一只耳朵听不见?” “是啊。不过你不要和任何人说。他习武之人,如果高手过招,他一只耳朵失聪,这个是很大的弱点了。” “他还讨厌什么?” “没有了吧。应该没有了。” “那他喜欢什么?” “哪方面呢?” “姑娘。” “他这不是喜欢你嘛。” “我……我是说他以前没和你们说过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吗?” “他每天哪想这些。” “那他都想什么?” “别被他师父师兄们拉去闭关修炼吧。哈哈……” “他不喜欢练武吗?” “他不喜欢昆仑山。” “为什么?” “辈分太高了,没人陪他。不好玩。” “他说你常和他一起上山去的呀?” “去了也不在一块。我也不爱去。都是些正经人,无趣得很。” “咸熙meimei不能和他去吗?” “贻煦如果待了三个月还没下山,我姑父就会派咸熙去山上要人。” …… “贻煦他母亲呢?” “他两岁多他母亲就不幸过世了。我也没见过他母亲。” “没有母亲,他也是可怜。” 齐安宁深知自己无法和明瑶解释,许贻煦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印象,他也没有觉得自己丧母可怜,更多的是遗憾。 “你其实是想问贻煦母亲和萧家的事情吧?” “嗯……” “这个事情呢,我姑父对我们这些孩子都只有简单解释了一下。包括许贻煦。” “萧远尚呢,当年骗贻煦母亲自己未娶妻,两人呢,也确实情投意合。谁知肚子里有了贻煦之后呢,萧远尚就说自己呢是官家公子爷,已有两房夫人。萧夫人多年无所出,陈夫人刚好要生第二个孩子了。” “萧远尚呢,就发誓啊,说是没有贻煦母亲他也不活了。于是贻煦母亲就随着他到了萧家。萧家那陈夫人醋意大发,刚好见到贻煦母亲给他府里一个下人医病,就说她一个女子不检点。” 齐安宁叹了口气,“然后呢,就说什么姑娘家天天见着男人就凑上去,假慈悲,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鬼知道呢。这个陈夫人骂人真的难听死了。萧远尚呢,就建议她以后不要再行医救人了。” “贻煦母亲也是直率性子,就问萧远尚是不是怀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据说萧远尚迟疑了一小会儿。贻煦母亲就说这孩子是不是你萧家的骨rou,确实未可知,但是他一定是我许家的血脉。于是,就回了向阳谷了。” “萧远尚去向阳谷求了好几趟,她也不原谅他了。后来,许贻煦生下来,长得和他爹一个模子,萧远尚再来求她回去,贻煦母亲就说这孩子和他们萧家无关了,许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还发了毒誓。后来,她出门行医,遇到山匪,因为善良无防备就过世了。” “原来是这样啊。” “许贻煦呢长得像萧远尚,许咸熙呢长得像她姑姑。所以啊,萧家的那位陈夫人恨得他们两个牙痒痒,每次见了就要咒骂他们兄妹。” “那……” “萧远尚在贻煦母亲过世之后,就想认回孩子,我姑父不答应。后来,他也过了几年因病去世了,没看到萧泊兄弟两个成年。” “真是遗憾啊。如果贻煦父母早一点遇到,可能就是……” “我姑父不这么看,只是觉得meimei单纯罢了。萧远尚根本不知道贻煦母亲喜欢什么的。他不知道她可以不要男人,但是一定要行医救人。” 两人像相识久了的好朋友一样聊了很久,就睡了。明瑶就此把安宁看做了自己的知心姐妹,有事就找她说些体己的话。有人陪着说说话,她也心里舒畅了些,病也好了一大半,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第二天,秦朗求着他堂兄让他去牢里看望许咸熙。他发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秦捕头没办法,就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