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特一级帮厨（二合一）
胡灵九一开口，张周轩老爷子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就知道老东西见不得‘蒸鱼豉油’这道全新蘸酱，果然这就打起‘卖徒弟’的心思了？ 勤行俗称的‘卖徒弟’，又叫做‘拢山门’，是由这个行业的特点决定的； 华夏美食博大精深，有八大菜系、几十上百个小菜系，再加上不可计量的江湖菜，说到菜品繁多，那真是犹如过江之鲫。 不要说跨菜系了，就是在同一个菜系中，也有各种派别；就说近些年火爆全国的川菜吧，也要分为上河帮蓉派、小河帮盐帮派和下河帮渝派， 遇到有为的青年厨师想要多学几道菜的，跟着一个师傅却又所学有限，这不就是一个很大的矛盾？ 比起对师门最讲‘忠诚’的武术界、曲艺界，勤行还是比较灵活的，遇到这种情况当徒弟的就可以去请示师傅能不能再拜一個山门？师傅您放心啊，日后无论我的成就有多高，都忘不了出身。 当师傅的一般都会同意，甚至见到自己某个徒弟是有天赋的，还可能会主动向某位明师推荐，反正徒弟学得越多、日后成就越高，他这个做‘首师的’既得面子又不失利益，自然愿意成人之美， 这在勤行中就叫做‘拢山门’，可以由做弟子的提出，也可以由当师傅的发起...... 胡灵九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连聋子都很难听不到，自然是瞒不过张周轩老爷子的。 “小周啊，你可要小心这只老狐狸...这老东西分明就是看上了你的蘸料，就想着让弟子来拢山门， 你就算不肯收徒弟，人家豁出去在你这里做上几年帮厨，早晚也能偷师成功，狐狸窝出来的就是狡猾啊...” 胡灵九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姓张的，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没错，我是看上了小周的那道蘸料，这又怎么了？ 我老头子愿意豁出去个特一级的弟子给小周当帮厨，帮厨三年学一道蘸料难道不可以？ 这也是符合勤行规矩的吧？” 勤行规矩，有正经磕头入门的徒弟，也有广收薄种的学徒；前者是师傅心口相传的真正弟子，后者其实就是个打杂儿的、连管主厨叫师傅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当学徒的能在后厨学到多少，那就得看自己够不够机灵了... 学徒帮厨三年就可以另立门户，其间能学到多少手艺就是多少，哪怕是‘偷学’到了主厨的拿手绝活儿，主厨也得认，还不能自认是人家的师傅。 在勤行老师傅渐渐敝帚自珍、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只肯用心教授亲传‘徒儿’的时代里，学徒制度也算是为华夏厨艺薪火相传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胡灵九认定了周州是‘那位前辈’的亲传弟子，自知想要‘拢山门’怕是没啥指望了，这是搞起了曲线救国，准备让谢老三给周州做上三年的学徒。 这算盘打的，三年后谢老三若是学到了周州的手艺，师傅还是他这个师傅，谢老三就是有了闹天宫的本事也还是他老鸡王的徒弟..... 张周轩老爷子多精明啊，能让他轻松遂了心意？ “啊呸！你跟我谈规矩？ 姓胡的，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也配谈规矩？” 张周轩手指着胡灵九，唾沫星子狂溅：“我老人家算是看出来了，当你的徒弟就是倒了血霉啊...好不容易混成了特一级大厨，就算去了五星级酒店也得是个主厨吧？ 结果为了你的一点私心要给人做帮厨？老家伙，你就不想想徒弟还要不要脸皮了，日后还要不要在勤行混了？” “谁说不是呢......” 谢广运也是心中悲凉，就没见过这么卖徒弟的；师傅啊，好歹俺也是个特一级厨师，哪有回过头去给人家当帮厨的，这让俺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有心想要拒绝，可是师威森严，闹不好老爷子一翻脸就能把他逐出师门。 华夏厨师最是尊师重道，粤省厨师更是重视传统，他要是被老爷子逐出师门可就更没法混了，以后走到哪里都得被同行唾弃。 谢广运左右为难，脸都憋白了。 胡灵九望着徒弟暗暗摇头，老三啊，你还是不懂为师的心。 伱们师兄弟三人，为何师傅每次出门都要带着你这个老幺？真以为是老幺受宠啊傻孩子...师傅从没对你说过是怕你因此骄傲，其实在师兄弟三人中就数你的天赋最高！ 你们三个比起人家小周来基本就是草包，可你却是带着一丝青草绿的草包啊...师傅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 只要耐下性子跟人家小周学上几年，未来必然是前途一片光明，就为了你这个傻孩子，你师傅可是把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 “小周啊，能给我老头子这个面子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自己这个粤菜鸡王毕竟老了，无论是心、气、神还是未来发展，都不可能比拟周州这个一日双神菜、正如旭日东升的勤行新秀；这个时候把自己最看重的徒弟安排在周州身旁做个帮厨，对他这一门的好处可是太大了。 “小周你可不要误会，我老头子最珍爱的就是这个老三，可他在我这里已经算是学到头了，在你这里却是不同，不为别的，能跟着你学到一些皮毛，对他而言那都是天大的机缘！ 今天我就厚起这张老脸了，你就说行不行吧。” “老狐狸啊，我老头子也算是服了你...... 哎，小周，这老小子虽然一生狡猾如狐，没什么优点可言，倒也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尤其对徒弟更是没说的。 我老头子也信他真是为了徒弟好，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私心，不过人嘛，谁还能没有点私心呢？ 要不要收下这谢老三，你就自己决定吧，我老头子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了。” 周州本能的就想拒绝。 这不像话啊...自己明面儿上就是个厨师学校的毕业生，说是毕业就有三级高厨的水准，那也就是说说，在同行眼中自己目前就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勤行晚辈。 谢广运毕竟是特一级厨师，自己要是收他做了帮厨，这让同行们怎么看？ 总不能人人都来吃上一道自己做的厨神级美味然后高挑大拇指赞美自己吧？大多数同行一定会说自己年少无知，太过张狂！ 人生在世是没必要过于在意别人的看法，咱得为自己活；可也没必要招来些流言蜚语往自己脸上抹黑，傻子也不希望被人指着鼻子骂傻瓜啊？ “老爷子，我在勤行的资历毕竟太浅，让谢哥给我做帮厨，这恐怕...” 话刚说到一半周州忽然顿住，一行系统文字忽然出现在眼前。 ‘美食羁绊人物出现！ 羁绊人物：谢广运，特一级厨师，带艺帮厨！ 人物技能：粤菜、西北菜，白案功夫一流。 他是被师傅钟爱的‘倒霉蛋’，也是你未来勤行路上的好帮手，被师傅‘暂时抛弃’的他现在非常需要你的收留。 该人物羁绊效果：当宿主在场时，他将灵感勃发，如醍醐灌顶，料理宿主原世界的‘发明菜’和使用过感悟值的各种菜品时，可以做出如宿主一般的美味，极大分担宿主的出餐压力。 当他离开宿主时，就会立即变成失去了目标和方向的迷途羔羊，如果强行料理以上菜品，将得到美味-2的负增益。 此外，当该羁绊人物协助宿主料理顶级菜谱所载之名菜时，将获得巅峰特一级厨师的水准加成，但无法获取宿主拥有的百年经验。 作为补偿，该羁绊人物跟随宿主期间自身厨艺领悟力将逐渐加强...’ “这都可以？” 周州从系统中退出后忍不住看了眼谢广运，不愧是特一级，比胖子可强多了。 “谢哥做我的帮厨当然好了，只是...这会引起同行们的非议吧？我怕会给自己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啊......” 系统的盛情难却，原本打定了主意准备‘宁死不从’的周州忽然口风一转，改成了‘半推半就’。 “非议？谁敢！” 胡灵九冷哼道：“小周你放心！这件事是我老头子决定的，没人敢胡言乱语，要是有人因此找你的麻烦，自然有我老头子为你背书。 还有啊小周，老三也勉强算是出身厨艺世家，拜入我门下时就做得一手好西北菜，更是个好白案，x164一半的线路都在西北，他做你的帮厨最合适不过了。” 周州微微点头，心说怪不得系统说他会做西北菜呢，原来如此。 张周轩老爷子也跟着笑道：“放心吧小周，在华夏勤行我老头子和姓胡的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我今天也给你一个保证，谁来找你的麻烦，就是找我张周轩的麻烦！” “老家伙，你今天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胡灵九满意地看了看张周轩老爷子，笑道：“小周，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老爷子您恐怕还不清楚，餐车要加一位厨师是要报魔都局批准的，得上面给了名额谢哥才能有编制和工资啊...总不能...” “有什么不能的？ 帮厨也就是学徒，什么时候勤行的学徒还有工资了？再说老三也不缺钱。 就这么定了小周！老三在这里最少给你帮厨三年，而且不要工资！甚至可以自备口粮！” 周州连忙摆手：“这可不成老爷子，那样就太对不起谢哥了。 这样吧...我回头跟霞姨商量一下，就让谢哥暂时做餐车厨房的临时工，咱们不仅管饭，也会有一份工资。” 胡灵九果断点头：“好，这个好！ 当临时工好啊，以我老头子在后厨多年的经验，临时工背起锅来是最有干劲儿的，就这么定了！” 转头又望向可怜巴巴的谢广运道：“老三，你半天不说话，是不满意师傅的安排吗？” 谢老三心里一哆嗦，忙道：“徒儿不敢，师傅说怎么做，我...我就怎么做。” “这就是了，老三啊，过几年你就会明白师傅的苦心了...跟着小周帮厨几年，亏不了你的！” 胡灵九这才转露笑颜：“傻小子，还不快改口？” “我...师傅...您的意思是...”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以后你可就是小周的帮厨了，该怎么称呼他难道还要我教你？” “是是，周大厨，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啊......” 谢广运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周州这才多大年龄就已经做到了一天双神菜，日后这成就那还不得捅破了天？师傅让自己在周州身旁帮厨，看着是暂时丢了些面子，可是静下心来想一想，这或许真就是自己的大机缘啊！ “谢哥你太客气了，以后还得你多帮扶我呢。” 什么年龄就该说什么年龄的话，周州年轻，说几句谦虚和气的话没亏吃，想要张狂可以，那得等他到了张周轩和胡灵九这个年龄。 谢广运点点头，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周主厨是个厚道人啊。 “小周啊，老胡的请求你可是应了，那我老头子呢......” 张周轩看了眼徒弟何武火，他的运气比姓胡的可好到没边儿了。大徒弟惊采绝艳，论厨艺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再过几年估计连他这个师傅都要被比下去了。 现在他不放心的就是这个二徒弟，何武火人太憨厚、脑子总是缺根弦儿，在厨艺方面欠缺了最关键的那一点灵感，说白了就是至今不开窍。 自己是没辙了，要想让这个二徒弟能够更进一步，就得让他换个环境，最好还能吃点苦头儿。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毕竟路菜大师的脸面还是要的，现在有胡灵九开了这个头儿，他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都是徒儿，都是心头rou，凭啥姓胡的可以做初一，我老张就不能做十五了？咱也不能落在姓胡的后面啊？ 此时的张周轩老爷子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么指责老对手的…… 一听这话，何武火就是一哆嗦。 谢广运是想通了，他这个铁憨憨可还没想明白呢，刚才还抱着膀子看谢老三的笑话，心说倒霉蛋哦，这回就是到了雍州你也下不了车喽，嘿嘿嘿。 没想到还没笑完人家就轮到了自己...... 何武火一脸不情愿地道：“师傅......” “叫什么师傅！ 你肯老实在小周这里做上三年帮厨，我就还是你的师傅，否则你以后也别叫我师傅了，我可没你这种不求上进的徒弟！” 张周轩老爷子怒斥过徒弟后，转过头来就变换了笑脸：“小周啊，我老头子可是把话说出去了，你就看着办吧。 反正我老头子就知道，你小周是个厚道人，一碗水总是能够端平的......” ‘美食羁绊人物出现！ 羁绊人物：何武火，特一级厨师，带艺帮厨！ 人物技能：路菜、鲁菜，淮扬菜，刀功一流。 ............ 该羁绊人物与谢广运羁绊效果相同，且二人颇有机缘，当二人同时出现在后厨时，与宿主羁绊效果加倍；当二人离开宿主时，一旦料理与宿主有关的菜品，则迷茫效果同样加倍...... 作为补偿，该羁绊人物跟随宿主期间，自身厨艺领悟力将逐渐加强…’ 周州都快看呆了，系统女郎这给的是双保险？ 也就是说这两位以后怕是离不开自己了，跟自己呆在一起就会厨艺大涨、成就感倍增，一旦离开了自己，就立刻变成了一对懵圈儿双迷糊？ “......老爷子，您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了，我也不能拒绝啊，只是何哥来餐车厨房恐怕也只能暂时做临时工啊......” “就这么定了！ 小武，还不改口叫周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