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波又起
“小何,你怎么跟你张姨说话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但又令我厌恶的声音。 “啊,张姨啊,您说您说。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是卖保险的呢。最近总有一个卖保险的给我打电话,还说叫什么朱云涛。” 我低声下气的道着歉。 “找你有点事,一小时后在你店里见吧。” 说完,张姨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姨是我的房东,我现在开的那家隆都路酒吧,就是张姨租给我的。那里原来是一个仓库,位置也比较偏,并不在人流集中的商圈。 当年,因为我的手里并不宽裕,所以只能租这样一间仓库改造成酒吧。 当然了,仓库改酒吧所需的手续并不少。类似于环保、消防、城管这些单位,都是嘉乐帮我引荐了人去办理的。 现在临近年底,张姨在这个时间点联系我。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要增加房租。 但想到自己现在背负着八十万的巨额外债,我不由得觉得头大。因为这些年我手中基本没有存钱,每隔几个月赚个几万元,我也都是通过旅游、买摩托车等其他方式消费了。 目前我手里算上秦娜给我的剩下的钱,我手里总共也堪堪有着十五万元。 “算了,虱子多了不怕咬。” 我晃了晃脑袋,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骑着我的那辆川崎Nonja400摩托车,回到了自己的酒馆。 “老毕梆子还没来,每次都这样,真让人烦躁。” 此时此刻,从我回到店里之后,已经等候张姨长达两个多小时了。 我之所以如此讨厌张姨,也是因为她是一个刁钻刻薄,并且倚老卖老的人。 每次来我店里跟我说涨房租的时候,都会迟到很久,并且我都是拿出好茶招待她。并且还拿出各种瓜子干果之类的零食,而垃圾桶就在旁边,她却扔的满地都是。 “又造的我这满屋烟味!” 就在我刚刚点燃第六根红利群的时候,张姨抱着她那条和她同样令人讨厌的吉娃娃犬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张姨,我这毕竟是酒吧,有烟味很正常,不过我都会定期喷空气清新剂的。” 我谄媚着回答张姨,并且不动声色的把刚刚点着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张姨听了我的话之后没有理会,而是用手放在鼻子前扇着烟味。随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掏出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而她的那条吉娃娃则是抱着茶几腿不停地抖动着。 “张姨,您喝茶,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倒了一杯用来招待自己朋友的铁观音放在张姨面前。 “给我来杯咖啡,要现磨的。” 张姨翘着二郎腿,嘴里不停地往外吐着瓜子皮。而这时,她的那条吉娃娃则是对准我的茶几,抬起了腿。随后一股sao臭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恶心的皱着眉头,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毕恭毕敬的用着店里八百年不用的咖啡机磨了一杯美式咖啡。 张姨端起我刚刚磨好的咖啡,低头吹了吹气,随后喝了一口。并且把我刚才那杯茶放在了地上,让那条吉娃娃喝。 “小何啊,从下个月开始,我这个房子就不租给你了。” 张姨缓缓的开口。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租了?” 听到张姨的话,我顿时脸色大变。 “就是不租了呗,张姨这地方准备卖给别人了,这是新老板出的违约金。” 张姨从包里拿出来三沓红色的钞票,扔在面前的桌子上。 之前我和张姨签订租赁合同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会有当下的状况发生。所以违约金这方面并没有做出一个严格的裁定。当时也只是规定了,如果有一方违约,剩余租期进行三倍赔偿。 目前已经是年底,距离今年结束也只剩两个月了。我每个月的租金是五千元整,所以张姨拿出三万块钱作为违约金并没有错。 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失去这家酒馆,将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只有面前这可怜的三万块钱。 “张姨,今天都二十六号了,这个月还剩五天。我这满屋的东西你让我往哪搬啊?” 我好声好气的商量着,希望张姨能给我一些时间。 “那我不管,反正下个月一号之前,你带着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茶几之类的东西给我搬出去。” 张姨说完,背起她的小包准备离开。 “张姨,您能不能告诉我是谁买的您的房子,我跟他联系一下。” 见到事情到了无法通融的地步,我尝试着和新的房主联系。 “那我不能告诉你。” 张姨从地上抱起她的吉娃娃犬,任由狗尿滴在她的胳膊上。 “TM的,哪个大傻波一断了老子的财路!” 我烦躁的谩骂着。 “你是在骂我吗?”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年轻的女声。
“我租的,你要干嘛呀何老板?” 女人走了进来,却让我呆住。 正是那天在我酒馆里大肆发酒疯的女酒鬼秦娜。只不过今天的她褪去了职业装,而是穿了一身JK制服,露出了一双洁白笔直的玉腿。 “你有病啊?你个女酒鬼断我财路啥意思?!” 见到面前的秦娜是自己认识的人,我更不加遮掩的骂着。 “你先等会再骂,店我还是会租给你的,我先处理点事。” 秦娜环视了一下四周,抬头向我说道。 “张姨,我记得,你说有违约金的时候,我是给了你十万吧?” 秦娜叫住了一脸尴尬正准备离开的张姨。 “唉,我这年龄大了,总是忘事,看我这脑子。” 张姨拍了拍脑袋,又从包里拿出了七沓崭新的红钞票。 “好了,我处理完了。到你何老板表现的时间啦。” 秦娜背着双手,歪着头满脸笑意的看着我。 而我则是愣在了原地,第一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第二则是秦娜的笑竟给了我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也就是说,你刚才是不是说房子你还会租给我?” 半分钟后,我缓过神来,开口问向秦娜。 秦娜依然是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现在你是我老板了,张姨不是了对吧?” 我再次试探性的问道。 “哎呀,是啦,啰嗦鬼。” 秦娜抬起手戳了戳我的额头。 “老毕梆子,站住!铁观音一杯一百二,现磨咖啡八十!还有,把你吐的瓜子皮给我扫干净,再把你爹尿的给我打扫干净,以后出门牵好你家主子!” 我顿时爆发出了近日以来压抑的所有情绪,朝张姨怒吼着。 “小何,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就别为难阿姨了。” 张姨此时一反常态,半弯着腰朝我求情。 “清洁费五百,不然我找巡捕房,告你非法入侵民宅!” 我不依不饶道。 张姨则是讪笑着走到吧台钱扫码付了七百块钱。 “解气了吧?” 伴随着微迅收款的通知,以及张姨离开时“噔噔”的高跟鞋声响。面前的秦娜依然歪着头满脸笑意的冲我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