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主演
“我叫理查德，我只记得这一件事。” 理查德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束缚在房间的一角后，他就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 她有一头微卷的暗灰色的头发，驾着一副厚重的眼镜，嘴唇微厚，偏褐色皮肤，披着一件和她不匹配的大衣，大衣上有很多口袋，口袋里装着一个个构造繁复，机械旋转的小瓶，小瓶全封闭，不知道里面装有什么液体。 女孩抬起左手，将限制理查德地榫卯结构的钢质机器搭建地更牢固。这时候理查德才发现女孩左手手臂安装着机械义肢，焦黑的金属色泽与活动时发出的咯吱声表示着女孩的义肢是破烂货，并且她已经很久没给义肢上润滑油了。 “我叫凯特莉，首先，感谢你在昨晚救下我，但你知道的，在这个星球，带陌生人回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不过那时候你突然昏迷，我也就破例了。其次，我感到很抱歉，我并非有意这样对你，不过我不清楚你是谁，将你束缚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想到的做法。” “我叫理查德，我只记得这一件事，那晚是因为‘清扫者’威胁到我的安全，出于自我保护，我出手了，最后为什么昏迷，我也不知道。”理查德看着对方的眼睛，诚恳的说道。 “首先，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你好像并不费力就干掉了四个‘清扫着’，关于你记忆丢失，我考虑到了三个可能，一是你犯了错或知道了什么，被万联联盟的相关组织清洗了记忆。二是被其他星系生物污染了，导致失去记忆。三，你在撒谎，虽然你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但能在乱化星这样的星球活动，怎么都是有点脑子的，面对‘清扫者’你为什么不逃跑？难道你不感到害怕吗？” “逃跑？是跑的很快的意思吗？害怕？那是什么，一种情绪吗？”理查德满脸无辜，认真地想要理解凯特莉的每一句话。 凯特莉感觉智商收到了侮辱，将装置加固后，扶了扶眼睛站了起来，“好吧，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拆解你了，虽然这是对人的侮辱，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觉得你的身体里一定装有非常高级的智械，否则没法解释你身手为什么那么好。” 凯特莉快步离开，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找到了布满灰尘的人形机甲。机甲体型并不庞大，约莫高出女孩两个头的样子。凯特莉进入驾驶舱，将一根根软管插入左手的接口，闭上了眼睛。 软管中有微弱电流，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神经元连接成功，三秒后进入驾驶模式。” 控制仓的声音传入女孩耳中，凯特莉睁开双眼熟练地驾驶机甲来到理查德面前。 “你这机甲…太假了，这是…一只熊？” 女孩情绪激动，这机甲是她青年时自学组装的，虽然说是用捡到的零件组装而成，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初级机甲。 “你这机甲太假了？你再说，假吗！”女孩挥舞机甲手臂，用神经控制机甲完成了后空翻等人类难以完成的高难度动作。 机甲手臂回缩，露出了几个拆卸装备，“待会将你拆解，分析你身上智械的价值，我的机甲也能换新的了。”说完，女孩驾驶机甲准备对理查德动刀。 突然，理查德像变了一个人，皮肤温度骤然升高，将束缚他的机械装置熔化为一堆钢水，一跃而起，一拳将机甲的驱动中心破坏。 过了好一阵，凯特莉从冒着浓烟地机甲中爬出，正好看到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理查德。 凯特莉从地上慌忙爬起，跑到卧室取出藏在义肢里的钥匙，打开书桌最下面一层抽屉取出了里面的激光枪。 “喂，你…你是谁？你…你快离开，不然我就开枪了。”凯特莉战战兢兢，站到了离理查德最远的地方。 滴答滴答，机械挂钟发出沉闷的响声，凯特莉不敢开枪，她害怕激光枪或许不会对这个怪物起作用，她终于按耐不住，畏惧地走向理查德。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出那样的动作，刚刚我好像失去了对世界的联系。我没有把你当敌人，请你把枪放下。”理查德恢复状态，诚恳地说道。 凯特莉跑去打开房门，退到了一旁，“好，不过请你离开吧，回家或者去什么别的地方。” 此时正值深夜，大街上霓虹闪烁，巨大的荧幕投射出一位位当红明星或通缉犯的形象。天空密密麻麻悬浮着许多飞机，有权威的黑白装饰的警机也有各种装饰奇特的战机，改造人行走在街上，不过他们都避开了装备重型火力机械的‘清扫者’。 “好吧，我走，呃….家是什么？那里怎么去？”理查德站在门口陷入疑惑，期待女孩给他答案。“天啊，你经历了什么？记忆破损成这个样子，额….家…家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家是什么，这里好多人都是万联随机组合而来，现在基本没有人工孕育，我们大多都是机器孕育，基因都是从jingzi库和受体库随机匹配，不过你身手这么好，应该有家人购买了优秀基因。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去哪，我可以住你家吗？刚刚将你的机甲破坏了，我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我想把他修好。” 凯特莉还犹豫着要不要将神秘的理查德赶走，这时理查德已经走进房内将门关好了。 “…..他这是干嘛？我不是还没同意吗？直接就这样进来了？…先不要惹怒了这个怪物，先让他把机甲修好吧，反正我又不亏。”凯特莉心里嘀咕着，计较起自己的得失。 理查德径直走向破烂的机甲，徒手开始整理零件，将单一的系统升级，缠在一起的线路也被简化，驾驶舱也空旷了许多，显得更高效。 凯特莉看的入迷，想知道理查德在哪学的这些技术，不过她想想也放弃了，因为她知道，即使她问了，理查德也只会回答一句，“我叫理查德，我只记得这一件事。” 凯特莉看着小孩似的人畜无害的理查德，心里打起了算盘，“喂，你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我收藏了末日前的一些书籍，大多都是20到22世纪的，你可以从书里学习怎么和人沟通和尝试了解世上的情感与礼节等，比如说进门要询问房主意见，还要敲门！虽然是一些古老的书，不过情感、交流什么的都大相径庭。当然，你也别小看它们，这个世界文化已经没落了，这些书很难找的，你真走运。” “好的，谢谢你，进门要敲门吗？还要问意见？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看这些书的，谢谢你。”理查德正将修复好的核心能量球安装进机甲，随口回答到。 “还有一个请求，过几天我要去酒吧，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顺便保护我吗？那里说不定有你身份的线索。”凯特莉紧张万分，害怕理查德不答应，因为她说的酒吧叫‘猎人与枪’。 “保护你？像我自身机能一样，生命受到威胁时保护自己那样保护你吗？好的，没问题，希望酒吧里有我的消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理查德边说边钻出驾驶舱，“好了，没问题了，你的机甲我修理好了，你要试试吗？” 凯特莉十分惊讶，自己组装这台机甲花费了她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是找附近有名的独眼莫芬先生也要花费至少一天的时间，可眼前这个陌生人花费了仅仅几个小时就搞定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机甲旋转倒立，单手撑地，显得明显比之前更加灵活与智能，凯特莉坐在驾驶舱欣喜万分，“哦，对不起，得意忘形了，感谢你修复机甲，左手边第三个房间是书房，你就在那里学习吧，里面有沙发的，额…你还是快去吧，你在我面前让我有点不安。” “好的，我会按你说的做，谢谢你。”往房间走的过程中，理查德挠了挠头，一直在思考‘不安’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可折叠的书桌，可调整形状的沙发，墙上挂着几张明显的动态海报，海报上是长相帅气的男明星。 理查德看着海报上的图片：男人站在海上的浮艇上，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曲线完美显现，结实的手臂正在扶墨镜，胸前的肌rou夸张的不像人样。 理查德坐在书桌前，按下按钮将椅子后背升起，椅背自动调节曲张，最后完美契合了理查德的背部。椅脚站起，缓缓走向书桌，在最合适的位置停下再自行调整高度。 理查德检查桌面，发现书桌就没那么智能了，整个书桌内部都有大大小小的齿轮，书桌旁有有个人偶，装扮的很酷，上面写着一个个名字，标注了一个个爱心，，人偶的背上贴着张备忘录，上面写着‘记得，记得！捏一捏脸蛋才能控制书桌。” 理查德捏了捏人偶的右脸，突然，人偶变了个样，头型、服饰、脸等变成了另一个风格，书桌上这时出现了几本书，大多都是与机械学习类书籍，理查德继续捏人偶的脸，每次都有新风格与新语录，每次书桌上都有几本书，理查德试了好几次，终于在一本书上停下目光，因为这本书是打开的，不过书页上已经布满灰尘，理查德查看书名，上面写着《我的养成系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