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次见面
趴在窗户上,手指扒着车窗边缘,劫昄伤心有不安的观察着路边的风景。距离城市愈加遥远了,他们先乘坐列车,然后在集合地开车前往。 离高耸的大楼,热闹的都市更远了,路上有个像是荒废的加油站。加油站旁边的土地上长着干枯的杂草,更远处有郁郁葱葱的草丛。 经过了两个加油站,在第二加油站补了一次油。驾车的儿童保护调配局的人在商店购买了一些水和零食。劫昄伤是有吃过早餐出门,他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在这里又能见到一些城市的景象。 在这个加油站的另一侧,又是高大的建筑群,里面居住着像是蟑螂一样多的人。 叹了口气,劫昄伤从车窗边挪开。那些人带给自己危机感,由于他们从没给予他帮助的原因。 买了饮用水放在车后备箱中,将零食扔给劫昄伤,司机继续上路。 旅途上劫昄伤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件事,少女在哪里? 心里一直在担心庇佑自己的神明消失不见,她的存在对于劫昄伤来说是必要的。他不能够在现在失去她的帮助,少了少女的生活将索然无味。 难道是因为我有得到这些家伙的帮助? 最初得到他们的帮助是挺高兴的,不过世界上的人看起来都大同小异。换个环境,遇到的事大概也不会改变,毕竟痛苦是属于个人的,不能够转移。 还是有少女在,我才能够放心,要是她不在又有什么意义? 趴在窗沿上,他期待着能从外面见到少女的身影,缺憾感让此行疲乏。 没有少女的我又能剩下什么呢?只有一副破败的躯壳和已经受到损伤的组织封闭在里面。未能驯服世界,穷苦又患有疾病的人不断受折磨。剩下的也只有这些,令人沮丧的事。 有少女在,事情的发展会变得不一样;有她在,心里面安心好多。 汽车在一个小镇上停下,他们这里只有一些不超过三十米的建筑物。街上的人看起来学历不高,是一些一辈子做同件事的镇民。 油锅炸的糖糍粑粑、桂花软糖、麻辣兔头、菌汤鸡rou,都是一些都特色的事物。卖它们的人大概干了好多年,一直想不到其它出路。 出于劫昄伤虚弱的身体考虑,司机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息。定下了汇合地点,劫昄伤收到一笔餐饮费,真是被一个大方的组织给搭救了。 逛逛街,买点小点心,劫昄伤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觉得兴趣盎然。街道上的人讲着地方腔,让人听了莫名其妙。见到他们的感觉像是几十年如一日,像是活在阴间的人。缩紧身体,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车停在一颗桂花树下,他认出了那辆车,从车里拿出躺椅。周围安静的环境下,能听见一些鸟鸣和吞食米粉的声音。 回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些人,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可惜,讲着方言,像是出了远门到了外国。他们这里的食物卖的比较便宜。 桂花树虽然没有开,旁边的樱花开了,这里种植着许多树。有许多关于花的小吃,他手里的是菊花凉茶。还有组成花瓣形状的果冻,里面是橘子。 吃完放在小纸碗中的米粉,劫昄伤擦了擦嘴。仰在了桂花树下,抬头仰望着这里的天空,天气晴朗气温有三十多度。 南方一些的地方气温就是不一样。每次听天气预报的人说话,还以为南方是个很冷的地方。上次他们说,北方地区呈现出温度缓步上升的趋势,气温比往年同期高。而南方地区陷入一种湿冷的冷空气中。要知道当天,北方地区有零下四度,而南方已经是接近三十度的气温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管是哪种具有公信力的组织都只能说出片面的话。误导了活在灭绝之地的人,以为南方也同样是个灭绝之地。这边看起来暖阳高照,生机盎然,一派和谐。 比起其他事,他更加关心将会遇到的事情。新的家庭能否接纳我?我更喜欢一个自由的家庭,有钱人家据说是一些古板的人。很多有钱人讲究规矩,像是黑道那样严格遵循着家规,闹不好得翻脸、破口大骂、大打出手、闹出命案。他们不会让我也遵守一些家族规定吧? 披着长袍连帽衣,脸藏在帽子的阴影中。双手陪着带电的玻璃珠,看不见长相的人将新加入者带到一个地下室。 石头砌成的墙面上有许多宝石,从上空的小洞中透过的阳光,通过宝石,在反射到镜面上照亮整个秘密空间。 讲一段密不可宣的咒文,接下来轮到新加入者宣誓背叛即死的诺言。 烧红的烙铁,牲畜也用同样的方法做标记。当皮肤上出现不可磨灭的严重烫伤,才算完成基本加入仪式。 经过两年,新加入者需要通过献祭的考验。 能活下来,一切都是天意。 手被绑着,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使用双手。反绑着手,他们围成一圈站在熔岩口,下面是guntang的岩浆。火山口有人工搭建的平台,在岩浆上方几十厘米的地方。不过在上面来看,就像是平台漂浮在guntang的岩浆上。中央有个自行车车胎大的圆形平台,大平台连接着小台子。大平台有八十厘米,小圆形平台有三十厘米。 小圆形平台有三条,连着不同的洞口,那些洞口通往不同的方向。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每个通口都会连接着一条迷宫隧道,当幸存者走出隧道,要是还有另一个。他们需要进行殊死搏斗,最终剩下的才能真正加入。 站在火山口边缘要尽力跳在大圆形台子上,落在三十厘米的小圆形台子上没有稳定性。想要一次性跳进洞口是不可能的,在他们跳下后,遮蔽石洞的入口的铁板才会掉落。 不敢跳的人会被无情推落下去,谁也不能逃走。毫无退路可言。 灼热的岩浆让人视线模糊,没人能够真正看清大圆形平台。平台被烧的火红,站在上面的人凭借估计跳下去。站在台子面上也没有时间庆幸,鞋子很快回融化。如果不趁着鞋子耐热的几秒种快速通过,塑胶会粘连在脚上皮肤燃烧起来。 轮到他了,靠运气,一定会掉落下来。 见到有人掉落在圆形台子上,趁着有一些记忆,他也跟着跳落下去。不料,落脚点有点偏差,他摔在了平台上,侧边的衣服传来极高的温度。立刻站起来,他还是受到了烫伤,整条手臂和腿部的衣服都烧成灰了。他没有更多时间选择走哪条路,听说其中一个能够给参与者带来好运,有食物和水那条洞口后面等待着。 踩在小圆形台子上,摇晃的锁链让这个慌张的人掉落下去。 “啊,太可怕了!” 猛地坐起来,劫昄伤感觉身上好热,连呼出的气体都是沸热的。遮阳伞原本挡着阳光,由于时间的关系,太阳移动到另一侧。时间看起来过了很久,劫昄伤挪动到树的阴影下面。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劫昄伤双手真像是被绑住一样,迟钝的活动起来。 醒过来后,他身上都是汗水。 “终于醒过来了吗?我们该出发了。”司机从车上下来,收拾好行李。 拿着纸巾擦汗,劫昄伤看了一眼时间,已经3点57分了。 真不够体贴,要是少女在,她大概会拿出冰毛巾或者供上一瓶水。她会把自己叫醒,或是给遮阳伞换个位置。我果然是离不开温柔体贴的少女。 到底在哪里,少女怎么还不出现? 刚才做的梦算是什么,一种预知吗? 新的家庭是有什么古怪的加入仪式吗?他们不会是通过不法的生意手段富起来的吧。经过险恶的考验才能加入新家庭吗,不过那个梦看起来跟我将要面对的事没有紧密的关联。 汽车在路上,一直在路上,继续在前行,劫昄伤的心里担忧随着路程的加深,变得更加惶恐不安。他们都是富人,怎么会住在这种像是处决犯人的荒地。 “脸色很难看,需要看医生吗?在前面有一家医院,我们要去吗?” “去吧。” 医院是个讨厌的地方,去了需要排好几年的队,不去是找死,可以说那里是个死亡之地。 进入医院里面没有闷热的空气,由于光顾的人很少的原因。在医院冬天零下的几度的气温下,医院里都不需要暖气,人们排出的热气足够保温。 经过简单的观察,医生发现劫昄伤是中暑还有晕车。 能够在短时间内的出结论,劫昄伤感觉不敢相信。平常看的医院,被称为收钱的场所,他们通过一次次的检查,模棱两可的话误导,让患者接受贵的治疗。 医院是个让人伤透脑筋的地方,他们不给人治病,更多是收钱。在过去的小灌市,所能接受的只有差劲的医疗。 车子继续行走,劫昄伤还是更加难受了。晕车的感觉没有消失,果然还是不能对医院抱有治愈的期待。缓解晕车的贴片,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是骗人的, 在马路边停留了半个小时,劫昄伤蹲在路边难受想要吐。不过他吐不出来,中午吃的东西易于消化。 “怎么办,我们要返回医院吗?” “不必了。”劫昄伤已经对医院的人失去了信心。 也许只有看一个治不好病的医生杀一个,这样进行基因淘汰下去,才能随便看一家医院都是治病的医院。谁才能有这样的力量? 说起来,少女是这个银河外的神,她大概有能力做到这种事。虽然淘汰治不好病的医生是件好事,不过,这也是人们选择的结果。医院真好,骗吃骗喝,全年慵懒,除了做检查的人比较累,其他部员都轻松拿工资。以前劫昄伤也想要做个医生,混吃等死活在医院中。
“前往目的地,开快点,能在六七分钟到达。” 这种话听起来,多半是假的,尤其是女人说的时候。女人可不管谎言带给别人的烦恼,一副烦躁的样子说着谎话。眼下说这句话的人,是个男人,这样情况又有不同了。 要不要验明他说的是真话? “那好,我们快点到达那个地方吧。” “真的可以吗,我们也可以在这里搭帐篷住上一个晚上。我们带着足够的食物和水,这附近还有木材可以取暖。我们可以在这里烤rou。” 这还真是孩童般单纯的想法。有木柴、有火、有帐篷、有水、还有食物,组合在一起变成一场野外生存。 烤rou听起来有些诱人,不过这里的树木长了许多,经常下雨的地面上搭帐篷。他不能想象在这里睡一觉的不适。 “还是赶快去那个地方吧。” 遵循受助者的要求,司机带着他快速行驶在路上。车速确实是快了不少,像是一个人在生闷气,心思敏感的劫昄伤这样想。司机并没有想太多,他们只是忠实执行任务。 果然经过短暂的一段时间,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一路上有些荒漠化的沙子。笔直的道路上,遇不到一辆车,车速可比过山车的最高速度还要快一点。给人一种出车祸的危机感,汽车可能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道路上拼尽全力。汽车和赛车的命运是不相同的。 到达住宅的门口,劫昄伤立刻从车上下来。豪华轿车是宽敞一点,不过还是不能像是站在户外那样舒畅。 “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不用了。” “真的?” 被他这么一问,劫昄伤变得不那么肯定。 “真的。” 打开车门,司机将劫昄伤在小镇上采购的食物拿出来。拿出一个手推车往里面放了饮用水和文件说明。通过那些文件可以再次联络到他们,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再次联络。 “祝你好运。”司机坐上车,车轱辘缓慢转动起来。他又再次悠闲地驾驶者汽车,心里大概在想着在哪里烤rou吧,他没有原路返回。 铁质的漆黑大门有三四米高,留出一道缝。这道门不会通着电吧,劫昄伤在心里想着,还是推开了门。 当他走进去,门立刻发出咣当一声,铁门牢牢锁死了。 进入院子,他才发现看不见房屋的外观。图画中的消失点上有颜料抹了一笔,他估计从这里到住宅有十公里的距离。 地面上铺设着大块的石头,世界上很多大块的东西都比较的贵。地面上的石头给人一种舒适感,它的颜色古朴透露着一股庄严的感觉。 院子里种植着珍贵的树木,一些杉树在开阔的道路两旁。 想不到能够让进家门变成一种四分之一马拉松。有钱人的世界不能想象。 为什么没有人接我,既然他们都已经这么有钱,建设了这样豪华的大院子,应该也会聘请佣人。 会不会是我走错了? 心中出现了一个令他感到惊恐的疑问。劫昄伤先是担心了一下,不过,疲惫感让他停止会费力的有关思考。 走到亭子下面,他不想要在走了。翻看手推车中,有一件饮用水、一些小吃。 唉,这是什么? 背包的阴影中,拿出一个保温盒,一个小烤炉,一包煤炭,里面还有点火的喷枪。 打开保温盒,里面放着蓝色的冰袋,里面放着串好的rou串和蔬菜。从冰袋的情况来看,再过个四个小时,食材也不会坏。 啊,我是不行了,不能在走下去了。劫昄伤躺在石板上,手背搭在额头上。 光亮中展露出一个人,她挡住了被石栏挡住的光线。 “同桌?” “我长得像是你认识的人吗?” “你是韩国人?” 所问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回答,她直起腰来。吊带长裙的她,笑容清新可人,模样唯美大方。 “我叫朴恋炘,今天开始我就是你jiejie了。” “劫昄伤,还能站起来吗?” “不能。” 双手伸过他的腰背,她抱起劫昄伤移动到三轮越野摩托上。 像被rou食动物啃食过的尸体,他是那样的垂死无力,手臂耷拉着。皮rou相连的地方都十分消瘦,骨骼像是饼干一样脆弱,他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